第一四七章:夜探军营洞悉秘谶;狭路巧逢宝玉建功(二)
这一日宝玉正沿着正确方向骑行,忽见前面一队人封住去路,后面还排着不少车辆,同多日前见的车辆极像,宝玉知道这是粮车,紧忙减速,这可不是说笑的。自己这高头大马的,得胜钩上还挂着大枪,看着就是危险人物。
果然,自己一减速,前面那队人马的敌意小了许多。一人提马上前搭话,“后面上来之人,有什么事?可是方才交割不妥?”
宝玉听声音便是一怔,难道能这样巧?压制兴奋心情,高声道,“前面可是冯兄吗?”
“啊!啊呀呀,你可是宝……”明显对面之人听见熟悉声音,也很激动。
“哈哈哈……不错不错,正是小弟啊!”宝玉不等冯涌话落,便接了话。然后提马上前。冯涌见了也紧忙催马。眼见二马相会,宝玉一带缰绳,跳了下去。只见冯涌也下了马,二人是抱在了一处。说实话,在京中之时二人走的很近,可总是觉得有什么隔膜一般,可这会子见了,这个亲近就不要说了。怪不得四大交情之中,会有一起扛过枪的呢。
两人紧紧抱了一回,才分了开,冯涌上下打量宝玉,“老戚可念叨了几回了,直说二爷脱滑,怕是不会来了。”
宝玉道,“哪里会不来呢,上一回他们过来之时,要不是老太太病了,我便跟来了。”
冯涌道,“可说了,光顾说话,还没问问老封君是什么病,可大安了?”
宝玉道,“病倒是不重的,可你知道的,我们家老太太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不看着大安了,心里怎么放得下了?说句话不怕你笑话,即便上一回病的是我老子,我都来了,只是老太太却是不会动的。”
冯涌知道贾母对宝玉是极好的,如此听宝玉这话倒也不奇,只是点点头道,“老封君大安了便好。你来了更好!”
宝玉道,“上一回送沈世兄,老戚几个时候,心里惦记着老太太,说了话就回去了。也不知最后到底来了多少人?”
“哪里还多少人呢?只是老戚,沈世文,外加个石玉的。”冯涌说着一叹,“当日咱们说的多好了?那时候背地里议论,只想着你一个是不会出来的,谁知这会子……”说着又摇摇头。
宝玉道,“咱们是来打仗的,保家卫国可不是吃饭喝酒,图集人多了热闹。这见了阵仗不齐心还成了?”
冯涌道,“沈世文倒也这样说,可我这心里还是不大得劲儿。算了,人各有志,这会子你一来,我也可以放心了。”
宝玉道,“只顾说话,还没问你这又是做什么去了?”
冯涌道,“前面两军对峙,粮草供应不上,我这不是来催一回,顺带调运些粮草回去。”
“只是你一人?”见冯涌脸红,宝玉忙道,“我可是没当你外人的,说话直些,别往心里去。要知道,这粮草可是大事。”
“这个我自是晓得,这会子你既是来了,咱们自是无话不说的。”冯涌说着,口打咳声,“眼下前面老谢领军,余下,老戚,沈世文,石玉倒是也在,身手却是也要比我好,可前面阵仗也紧啊!就连小卫王都过来助战了,哪里又能分派出其他人手呢?我这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了。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千万别笑,不然可真恼了!”
“小卫王?”宝玉皱皱眉,“卫若兰也过来了?”
“对啊!”冯涌点点头。“有什么怪的吗?”
宝玉道,“他没跟着卫老王驾身边?”
“起先是在老王驾身边的,可后来叛军也不知道怎么的,屡屡斗将,这样咱们这边可就不成了,无奈之下,老王驾才把儿子调派了来。”冯涌说着一伸大指,“老子英雄儿好汉,这话确实道理,这卫若兰身手却是了得,看来在京中时候,咱们都是走了眼了!”
宝玉道,“老戚几个怎么样?”
冯涌道,“身手倒是没的说,就是……嗨!谢鲸说,都是没见过血的。吃不住大阵仗的。”
宝玉道,“谢兄这话说的很是的,军营是讲求实战的地方,尤其这一开战,更是没的说了,空有一身本事,没个实战经验也是不成的。”冯涌点点头,还要同宝玉说话,手下一人却跑了过来,问冯涌是否动身。倒是闹的冯涌不好意思,忙命兵丁开拔。自己同宝玉后面说话,顺带押运。
宝玉问道,“咱们距离两军阵前还有多远了?”
冯涌道,“要是没能进一步的话,不足六十里的样子吧!”
“这么近!”宝玉站了马镫上看了一眼,“不足六十里,只带了这点人过来压粮运草?”
冯涌道,“老谢手上人也不多的,统共不过三万,况且咱们现在是后方转运,应该不碍的。再说两军对阵,再也分派不出太多人手的。”
“可是只有六十里啊!万一叛军绕路劫粮怎么办?”这不是闹呢吗?叛军马军极多,真的绕路的话,六十里那里够看了?
“不会吧?”冯涌被宝玉说的紧张起来,也站了马镫上看了一回,分派身边令兵传令,多放斥候出去。
或许是该着有事,冯涌话还说完,放出的斥候飞马回来禀报,侧前方发现一哨人马,速度极快,虽是衣着寻常,可看其阵型,多为敌军。
要说冯涌也历练了不少时日了,可没想这边才说,结果人就来了。“真够邪门的。”
宝玉心道:哪里邪门了啊?看架势自己这边怕是有奸细啊。别看冯涌押运的粮草不多,可这些粮草要是丢了,谢鲸这一路人马还用打了?自己怕是就要溃退了。“冯兄,还是赶紧想个应对之法才是。”
“咱们距离身后的城不远,不然咱们先回去,在吩咐人求援?”说完又摇摇头,“主要是粮车走不快啊!”
宝玉道,“若是斥候哨探不错的话,怕是来人多以马军为主,咱们要是一退,叛军定会掩杀。那时别说军粮,怕是人都剩不下几个的。”
冯涌想了想对宝玉道,“这会子你还没挂职务,看你的马又好,不如回去求援过来,我这边也好支应?”
宝玉笑笑,“冯兄有心了,说句丧气话吧,我既是出来了,便没想着退。最多一死!”
冯涌打量一回宝玉,先抱拳赔礼,才道,“即便我来的早些,却多是充当文吏,眼下想拿个主意却也难了。”
宝玉道,“如果真是叛军来袭,应该不会是大军,所以即便他们得粮,怕也运不回去。可咱们的人更少,既然他们急,咱们不如先把粮食和草料分开屯扎。以防叛军纵火焚粮。”
“好!就依你。”冯涌话落,分派令兵传令列阵备战。
宝玉心里明白,一战是在所难免,冯涌指挥人列阵,自己也要准备的。跳下战马,打开了甲胄包袱。开始披挂。亮银盔,银锁甲,银枪,就连扇子都稳了稳,最后还拿出个银面具出来把脸罩上。
布阵完毕的冯涌回身看来,即便紧张,却也笑了出来,“二爷可是要学那面涅将军?”
“少要说笑的好,不见我的脸面生的?列阵对敌,怕是他们都要笑了,哪里还来的英武之气?”
冯涌想想宝玉那张英俊的脸庞,点点头,别说什么英武之气,这般样貌本就不该上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