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照她自个儿的性子,她是肯定要回两句嘴,甚至说不定还要同原主那糟心舅母吵起来的。
但想着原主的性子,再一想着自己今晚上的逃跑计划,姜锦又不敢表现出太大的变化,于是便只能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没跟原主的舅母计较。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那就忍吧。
这么想着,姜锦便只是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继而面无表情道:“知道了,我这就去做饭。”
说罢这话,她连看都没看原主那比白雪公主家后妈还要恶毒的舅母一眼,径直朝着厨房走去。
那舅母李氏还从未见过原主给她甩脸子,此时看见姜锦对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瞬间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你个死丫头,不就让你干点儿活吗?这家里谁不干活儿?你这是甩脸子给谁看呢?”
“怎的,老娘养了你十多年,难道还养成仇了不成?!”李氏怒气冲冲地骂道。
许是觉得光骂人不太过瘾,她还“噔噔噔”地冲到了厨房里。
李氏原本是想像平时那样拧拧姜锦耳朵的,可姜锦又不是原主那个小白兔,又怎么会乖乖任她撒泼欺负呢?
她登时就转身冲着李氏扔了个冷眼过去。
许是姜锦那一瞬间的眼神太冷了,也或许是她那突然的转身惊到了李氏,总之李氏一时竟没能下得去手,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见李氏似乎是被震慑到了,姜锦这才淡淡地收回目光,轻飘飘地说:“舅母,劳烦让让,灶台底下没柴了,我得去抱些柴来。”
听见这话,李氏下意识地便朝一旁让了两步,只是刚一做完让的动作,她突然又反应过来——不对呀,她为什么要听那死丫头的话?
还有,刚刚那死丫头是在使唤她?!
李氏顿时更气了。
但姜锦此时早就已经绕过她走了一段距离,李氏无法,只能暗暗咬牙,在心里咒骂道:“好你个臭丫头!早晚有你的罪受!”
“最好让那个老瘸子早点给你打死!省得你天天活着气老娘!丧门星!”
李氏的这番咒骂,姜锦自然听见了,但她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且不说这李氏在她眼里就跟个纸片人似的,就算她真是自家极品亲戚,那也是从前的事了。
今天之后,她和李氏这个极品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既是不会再有联系的人,还费那个精神跟她纠缠啥呢?
再说了,疯狗咬了你一口,你难道还要去咬回来吗?
不嫌脏嘴?
姜锦对此想的很开,所以她此时的心情很平静,理也没理李氏的恶毒咒骂,径直去柴堆旁抱了捆柴回来。
那李氏见姜锦不理她,自己也有些没劲,便径自回屋歇着去了。
……
十几分钟后,灶台边。
“我去!熏死个人了,这火到底应该怎么生啊?!”姜锦有些抓狂。
讲真,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
原本姜锦以为,不过生个火而已嘛,又不是什么难事,凭她的聪明才智,难道还能做不好?
毕竟她连饭都会做了。
然而现实却是——会做饭真的不代表就会生火啊喂!
真心讲,生火真的好难,她硬生生折腾了十几分钟,却始终没有办法在灶里将小火星燃成大火苗。
看着柴禾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熄灭的可怜小火苗,姜锦觉得有点心累。
眼看着这会儿时间不早了,想着再不赶紧生火做饭,那李氏估计又得找她的茬,姜锦就郁闷的想立马走人。
但她现在又不能走。
再怎么说,也得捱过这剩下的半天啊。
无计可施的姜锦最后只能找小可爱帮忙。
但小可爱一向是个不靠谱的,这时候它又能帮什么忙呢?
只不过是将一堆诸如“生火的诀窍”、“三秒钟,教你生出一堆熊熊大火”、“亲,你知道怎么生活吗”等不知道靠不靠谱的理论传输给她而已。
姜锦:“……”
无话可说。
算了算了,求人不如求己,她还是自己慢慢钻研吧。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又过了好几分钟,姜锦终于渐渐掌握了生火的要领,到底磕磕绊绊的将一家子的午饭给做了出来。
农家的饭菜自然不会太美味,没有上等的食材不说,甚至连调料都是残缺不全的,做出来大概也就堪堪能入口罢了,倒是白瞎了姜锦一手的好厨艺。
不过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先天条件就是如此,她也只能将就了不是?
反正这一家子也不配吃她精心烹饪出来的美味。
吃完饭后,姜锦很自觉地洗了碗,正想坐下喘口气,那李氏就又来找茬了。
“去,把鸡喂了,然后去山上把猪草割回来,别想着偷懒!”李氏一边将背篓扔在姜锦跟前,一边吩咐道。
姜锦:“……”
讲真,要不是为了人设,她现在恨不得将背篓罩在李氏头顶上把她给黑打一顿。
这特么都什么人啊!
饭饭不给吃饱,催人干活她倒是从不落下,果然不是自己生的,糟践起来不心疼?
但就算不心疼,李氏这个恶婆娘她难道就不怕原主爹娘看见她这么糟蹋人家姑娘,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找她算账吗?
当然了,原主爹娘是不可能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毕竟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也不会剩下,更别说是变成鬼了。
可问题是,古人不都很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之类的吗?这李氏莫非真就恶到连敬畏之心都没有的地步了?
姜锦觉得很难以置信。
但再难以置信,她也还是起身去取了鸡食,将圈在栅栏里的鸡给喂了。
就当日行一善吧。
毕竟这些鸡也没得罪她,让人家饿着她也怪不忍心的。
——好吧好吧,她承认,其实是因为形势比人强,现在她还不能和李氏撕破脸,就只能先忍着了。
喂完鸡,姜锦这才捡起地上的背篓出了门。
话说,割猪草什么的,这对她来说还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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