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凯旋而归的红旗军正在换衣裳。
今晚注定兴奋的睡不着,吵吵嚷嚷的,一边换衣裳,一边聊着这两日的情况,说着各自小战场的种种事情。
虽然结果很好,可终究还是遇到不少麻烦,幸而平常的训练,大家尤其是各个小队之间的队员,都十分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能明白,节省了不少沟通交流的时间,那些转瞬而逝的战机,都能抓住。
身上这身衣裳,经过折腾,早就没法看了,满是泥土和油漆,明天要宣布他们的胜利,自然要换上新衣裳。
这批新衣裳,早就在比赛之前,郡主就给他们做好了。
突然,刘山大吼一声,“草,谁他娘的在老子背后用箭射老子屁股?”
此话一出,营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瞧着刘山,手里拿着自己的裤子,屁股的位置,有一个圆形的油漆痕迹。
而且,还是红色的,这显然是自己人干的,他忙乎的也没感觉到,这换衣裳才看见。
营帐内爆发出震天响的笑声,把周围全都惊动了,就连正在大快朵颐的苏绾岑都惊了一下。
“这群兔崽子,赢了比赛这般高调,太过分了。”嘴里塞着鸡腿肉,手中举着大鸡腿,苏绾岑吐槽说道。
对面的苏棣安宠溺的看着吃的满手是油的妹妹,真可爱,生气也这么可爱。
“二哥,西魏的事情如何了?皇伯伯同意出兵了吗?”这些日子忙着她和池将军比赛的事情,没抽出时间询问。
苏棣安听后,紧抿双唇,眉头也皱起来,“还不知,父王想要请战去西魏,但是朝中目前还有反对声音。”
苏绾岑咽下嘴里的鸡肉,瞪着大眼睛,“母妃说过,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谁家也不愿意一直臣服,臣服只是还不具备一战之力,忍气吞声,休养生息而已。
等他们有了资本一战,必然反水,发起战乱。
西魏刚刚发现矿,就如此嚣张,那不是提要求,那是明晃晃的羞辱。
朝堂那些酸腐老头,有他们什么事儿啊,又不用他们上战场,唧唧歪歪的。”
苏棣安将帕子递过去,让她擦手,叹息一声,“朝堂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从天下百姓的角度考虑,战乱必然劳民伤财,百姓民不聊生,金银,粮食,民生,乃至人口都将受到影响。
再一个,从阴暗腹黑的角度考虑,习武之人本就粗迈豪爽,在朝堂对文人官员,平日多有微词,也时常有些口角。
没有战争,武将难以升迁,若是开战,一个个军功立下了,身份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战时依靠武将,这也是某些人不愿看到的结果。”
这话虽然说的有些不妥,可也确实是某些小人的心中之意,为民的,为利的,终究都不愿意发起战乱,也就自然成了一派。
苏绾岑毕竟还小,从小就只喜欢兵书,对于官场的弯弯绕,一向不感兴趣,想不到苏棣安这般,也是正常。
沉默片刻,苏绾岑开口反驳,“二哥,起战乱,确实劳民伤财,可是不是起战乱,并不完全取决于咱们。
面对挑衅,是可以不予理会,反正他们一时半会还强大不了,无法与咱们相抗衡。
可五年,十年,十五年之后呢?
仅仅只有一个西魏吗?
等敌国准备好,等他们主动进攻的时候,就不仅仅是民不聊生的问题。
不如趁他们还未壮大,先把他打怕,亦或是打的他倒退二十年,用上更多的时间才能恢复,咱们的百姓,才能获得真正的安宁。”
听了小妹的话,苏棣安很开心,走到她身边,拍拍她肩膀,“你放心,你能想到的,父王和皇伯伯自然也是想到了。
这些日子,讨论的已经不是是否出兵,而是派谁出兵。
西魏,一定会打,他们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苏绾岑这才高兴的笑了,端起海鲜粥喝了起来。
“父王想要去西魏?那北晋呢?”
苏棣安意外,挑眉嗯?了一声,看着小妹,“你怎么知道北晋也要打?”
苏绾岑翻了个白眼,放下手里的粥,“哥,我不问,但不代表我是傻子。
北晋的使者去了西魏,那一定是谈合作去了。
不管是否谈成合作,北晋都有了这份心,这一战,早晚要打。
既然如此,自然要趁着我们与西魏战争时,趁乱插上一脚。”
朝小妹比了比大拇指,苏棣安佩服。
“北晋还没有商讨出结果。
父王想要穆伯伯带兵去北晋,他也比较熟悉北晋,可皇伯伯不同意。
父王和穆伯伯多年来一直配合,更加默契,还是二人同路比较稳妥。
至于北晋,听说想要叔父带兵前去。”
甘老将军的孙子,和靖王是表兄弟,也是从小跟着父亲上战场,如今也是统率一军的大将。
靖王年少时,对战北晋的,一直是甘老将军,当年靖王母妃,也是在北境长大,上过北境的战场。
自她离世后,靖王就去了北境,对阵北晋的重任就落到了他的肩上。
受伤的那些年,是甘老将军的儿子,靖王的舅舅,驻守北境。
除了靖王之外,甘老将军一家,也算是世代守护北境,派靖王表兄,甘将军去,也是上上之策。
苏绾岑心中念头微动,她自小,最想要去的地方,便是北境。
也是奇怪,那么多边关之地,唯独北境,对她极具吸引。
她虽然没有到过那里,可从父王母妃的口中,她早就将北境地形牢记于心,家中的沙盘,也是北境地形。
这次她赢了比赛,她要跟着去,无论是父王带兵去北境,还是叔父带兵去北境,她都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