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被封为细君公主的江都王刘建之女脸上惆怅地坐在厢房里。
边上宫里来的宫娥帮助他打扮,家里送来很多宫里送来的送嫁物品。这些都不能让她喜乐起来。
家里的高堂上还收检着江都王刘建的尸身没有下葬。家里被皇帝差来的人查抄了一遍。那些送嫁物品里一些布绢就有很多从她家查抄出去的。只是换一个方式来到她身边。
如今家里荣耀只归她一人,其他人都被罢落。她的父亲还落得一个反王的称号。他的父亲没有带一个兵到长安城,能成什么反王?
但是这些她都不敢说。还得乖乖接受皇帝的赐封,还要乖乖地去完成去万里乌孙国和亲的使命。
她知道,她要是反抗,家里最后一点荣耀都没有族人可能都被汉皇罪名按得死死的,还不能进祖宗陵墓。
进来打扮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宫里来的侍卫来催促她尽快启程。
一阵喧闹声从外传来,她娘泼辣的声音喝退侍卫,破开重组,来厢房见她。
娘一见她,就抱着哭起来。她娘现在成了反王的媳妇,要不然安抚她这个和亲的公主,她娘怕是要和她父王一起下地去。
细君公主也忍不住哭泣起来。
娘抱着她哭诉:
“我儿命苦,要去和亲万里。听说那个乌孙王还是个老头子,时日已经不多,又听说那乌孙国和匈奴国一样,老的乌孙王死了,那后继的乌孙王还要娶前面乌孙王的媳妇。如此蛮荒的国度,老的乌孙王死去,我儿又将如何自处。”
她娘骂起来:
“他刘姓皇帝就没有好东西。打不过匈奴人就拿女人去和亲。和亲和亲,和到头还不是要和匈奴人打?那都是汉家将军没本事!”
细君公主惶恐起来,劝慰说:
“娘小心言说。我走后家里还要娘操持。我还想回来看看。”
外面的侍卫和边上装着聋子,像是没有听到曾经江都王妃说的大逆不道的话。
她娘道:
“娘自然知道话不可乱说。可是今日不说些,不吐不快。我儿到乌孙国后,大汉也不是你的依靠,一切都要靠你坚强起来。”
这次和亲乌孙的规格高过以往的和亲。这是第一次正式记载在汉室卷宗上的和亲大事。
和亲队伍在大汉境内,都有大汉精兵相送,地方上也有大小官员一路相送。给予相陪的乌孙国使者很大的礼遇。
玉门关,汉朝的送亲队伍要在这里驻足了。
到了这里,地理面貌已经变得不同。可见黄土黄沙。天也变得高,风也变得更急。
送亲队伍在这里停留两日,玉门关外迎来了前来结亲的队伍。乌拉拉的两万骑兵涌到玉门关下。让玉门关的守将很是不敢打开城门。
最后还是在送亲的将领大将军李广之子李敢的主持下,才敢打开玉门关。将和亲的队伍交接过去。
细君公主想多留在汉家将军这边,对送亲的李敢将军细声道:
“我想留在大汉境内。将军能否带我回去。我愿随将军到大汉境内任何地方。”
李敢脸色抽抽,坚毅地执行送亲交接任务。和亲队伍进入两万骑兵的乌孙国军阵中。和亲队伍里响起悠扬又有幽怨的琵笆声。
玉门关内外的汉人和乌孙国骑兵都痴痴地听着。骑兵起时,马蹄声也变得轻柔,不想破坏这千百年来头一遭和亲的神圣。
和亲的队伍当然走不快。这次走的是天山北边广阔草场。虽然是在匈奴人地界,却是远离匈奴人王庭人的地盘。乌孙人一下子带来两万骑兵,也不怕突然撞见匈奴劫亲的队伍。
和亲队伍停下时,每每都在和亲队伍中听见公主的幽怨琵笆声响起。
和亲队伍走了十几天,此时已经远离了玉门关,更是远离了长安城。举目再也看不见中原的村落风景。只见草场,只见牛羊。
许是十几天的安稳日子,两万骑兵来到一处水源,见日头快要落入地平线,便一起驱马饮水。另一部分搭起行军的遮篷。
此时军队上下都放松下来。
忽然,饮水的一匹马气力忽然消失,马蹄软下去,马身载倒在水中。像是传染一样,饮水的马纷纷无力,栽倒到水中。
一个机灵的兵士刚也走入水中,想要饮水一下。这时惊恐得面无颜色,从水爬出来,高喊:
“水里有毒!水里有毒!”
草原里的水源是草原里生命的泉源。匈奴人和乌孙人都对草原里的水源敬畏万分。随意是想不到在水源里下毒的办法!只是这个时候不知道敌人是谁?
此次来接亲的是乌孙首领是军须靡。他沉着命令:
“聚拢还没有饮用毒水的马匹,结起战阵来。敌人恐怕就要到来。”
地平线上虽然还不见敌人踪影,敌人恐怕已经摸清楚他们行军,埋伏在不远处。
就见草原北边响起轰隆声,烟尘漫天。
不一会轰隆声近前,那是一群发疯的野牛,野牛后面还被操控的幕后军队操控。
野牛群到乌孙国骑兵一两里地时,野牛的牛尾巴被人点燃起来。那些野牛更加发疯地向乌孙骑兵队伍冲过来。
乌孙国骑兵被和亲队伍拖累,不好散开。军须靡只好咬牙命令:
“留下一部分保护汉朝公主,其他人随我去杀敌!”
硬挡那些发疯地牛群,很难阻挡住,还不如不去理会。还不如聚集有生力量打掉来犯敌人。
只是饮水那会工夫,马匹数量就少了一半。这就相当于骑兵少了一半,那一半骑兵变成了步兵。是被军须靡抛弃的对象,是被赶去抵抗发疯的牛群。
从发疯的牛群后面显现出敌军军阵。只有两三千敌人骑兵。
军须靡心里稍定,心里思索这一次优势还在他。他要把这股敢与冒犯他的骑兵扒皮抽筋。
只是对方马蹄忽然提速,那些马匹都是比他乌孙马更为神俊,攸乎就到近前。在乌孙国骑兵举刀时,对方的长刀已经纷纷劈下。
一骑瞄着军须靡的样子,直冲过来,长刀冲着军须靡的面劈来。
军须靡举刀抵抗。在军须靡惊恐的目光中,他的大食弯刀折断。浑身一个激灵,军须靡身子贴到马身上,侧身驱马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