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国。
张骞的使者队伍被逗留乌孙一个多月。只达成初步结交的意思,其他实质性的进展一直不能达成。
被逗留期间,张骞使者队伍里的昌国人一直和乌孙国互相看不对眼。虽然昌国人和乌孙人做生意照旧,但是乌孙人挑逗不断,即使边上看着的张骞都有些忍不住。
到底双方还没有大打出手。否则他们这些人都要折在乌孙国内了。
离开到乌孙国边境,张骞才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是庆幸有昌国这一伙人护卫,还是该是不要这些昌国人护卫。若没有昌国人护卫,他们这会儿应该能和乌孙国达成一些实质性的协议吧!
看出张骞的惆怅。昌国人何仁道
:“我王说过,国与国之间的相谈,都是争出来的。要么在谈判上争,要么在战场上争。若你退一分,对方就要进十分。该争取的国家利益决不能退让!”
张骞拱手谢过道:“受教了。”
进到大月氏,张骞的心情有些忐忑。千辛万苦来到大月氏,但愿不要再起什么变故吧!
大月氏见到张骞是汉朝来的使者,倒是很给礼遇。从边境就有一支部队护送张骞来到大月氏王都。
大月氏现在为月女王当位。国内有五大翕侯,类似中原西周时诸侯国。来接见汉朝使臣时,只来了一个贵霜翕侯。
张骞向大月氏女王表达敬意。同时再次提起联合抗击匈奴的事情。
女王还没有说话,贵霜翕候就站起来道:
“汉使好不晓事?可知我大月氏当前主要敌人是谁?若大汉帝国能够发兵先攻击乌孙国。我两国可东西夹击乌孙结起盟来。”
张骞从长安一直来到大月氏,当然知道匈奴在什么位置,乌孙又在什么位置,大月氏现在又是什么位置。
和十几年前不同大月氏从河西走廊一直被匈奴人驱赶,到达现在这个位置和边上大夏国结盟了,才安定下来。
现在的国土和匈奴接壤不多,反是受乌孙侵扰很多。问题就在于乌孙现在和大汉不接壤。要和大月氏共打乌孙,那大汉的士兵先要从匈奴人的地盘上过去。两国真打起来,又都是各打各的状态。
倒是昌国来的人很有兴趣和乌孙国打一打。
何仁向张骞先表达歉意说:
“我可不可以代表我国和大月氏翕候谈一谈?”
贵霜翕候很感兴趣大汉的使者队伍里出现不同的声音。好奇地道:
“这位使者是谁?在大汉国内有什么职位?”
得到张骞的同意后。何仁道:
“我非是大汉人,而是昌国人。”
何仁略微交代昌国现在的位置,和昌国现在的起程。贵霜翕候了然地点点头。
何仁说下去:
“贵国应当很能体谅西域小国生存的不易。若草原国不消灭,我们这些国想要安稳下来过种植生活很不容易。可能的下场就是要和你国一样要一直向西迁移。”
贵霜翕候问道:
“你国有多少民众?有多少兵马?”
何仁脸色通红道:
“我国诚心结交,你却奚落我!”
贵霜翕候哈哈大笑起来。大月氏女王也掩口轻笑。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兵士进来报告:
“乌孙国又在攻打我国!请王上和翕候早做定夺!”
贵霜翕候淡然离席道:
“国事要紧,臣就不能陪你在此地了。”
女王道:
“翕候当以国事要紧。莫要让我国土再失!”
贵霜翕候离开后,宴会更加冷清不能进行下去。
女王道:
“贵使远来想必累了,还是下去休息吧。请恕本王不能相陪。”
大月氏也起中原文明扶风氏。扶风又相传于造人的女娲娘娘。不想现在先民气质快失,和西人的血脉渐渐融合。
何仁在大月氏城里做起生意,同时打听大月氏周边的国情。
大月氏周边有有大夏大食还有几面临海富饶的孔雀王朝。未来称得上威胁只有乌孙和大食。富饶的孔雀王朝倒不算很大威胁。
想来现在大月氏最主要敌人也在乌孙和安息。
张骞再几次来王宫请求商谈结盟的事情。可是出去作战的贵霜翕候不在,其余诸位翕候也都不在,大月氏女王虽是一国的王,却和中原战国时的周王一样,决定不了国内的大事。
张骞一再失望,起了尽快归国的念头。大月氏女王也不阻拦。还奉上礼品表达不能结盟的歉意。想来大月氏还是很看好大汉帝国,不想和大汉帝国未来交恶。
张骞的使者队伍才起程一日,就有一大月氏国内骑士来报。
来的骑士来自贵霜翕候部。来骑道:
“汉朝使者还是要走好归去的道路,莫要走向乌孙国。我翕候得到消息乌孙国要抓你们看押起来。此次我国和乌孙国再起兵锋,也是因为乌孙国不想我两国结盟起来。”
张骞和昌国人何仁面面相觑。
张骞得到骑士赠送的一份西域各国地图。虽然地图是几年前的,却也能从中推敲出一条回归长安的安全线路图。
那就尽量走南边,不走天山边上,只走昆仑山下,回转大汉。
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一开始就落到匈奴人手里,是因为张骞道路不熟,尽在匈奴人的地盘上行走。匈奴人哪里肯让他轻松在自己地头行走,还是要行对匈奴不利的事情。
张骞部出大月氏边境,在这里观看到一场草原战争。草原上马蹄像乌云一样汹涌,草场上的草被践踏成灰土,骑兵再如风过去,就是灰尘如同黄色大雾一样漫天飞舞,吞噬着卷进去的兵和马鲜血。
不知晓这片战争之地多长时间草才能长出来,草才能茂盛。战争才是这边土地上,生态的最大破坏者。
张骞脸色有些发白。他虽是知晓一些草原骑兵的厉害,这样大的两股兵锋交战,这样激烈的兵马高速碰撞,在大汉却不多见,也在草原扣押期间见到不多。
大月氏要不是现在和大汉离得太远,结交攻打匈奴是很好的对象。只是现在时过境迁,双方的诉求都变得不同。
张骞部再次将行程悄悄挪移,转到昆仑山边上,尽走西域小国线路摸回去。
昌国人护卫也是一样心思,没了做慢慢做生意的打算,只想尽快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