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李子园用力咳嗽两声,“跳得不错,唱得也很好。不过我们今天不用上课,你们的学生也不是我。我来说下接下来对你们的安排。”
刚才表情专注的众女这才恢复了“人气”,捂着嘴轻笑起来。惹得李子园和刚回过神来的老丈人一阵尴尬。
李子园适时给了老丈人一个“瞧你那熊样”的眼神,令后者咬牙切齿却无从发作。
李子园走上前,说道:“我知道你们各个都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不过呢,我对教书的方式有些讲究,届时会先对你们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等你们掌握了那样的模式便具体安排你们的教学方向。”
一个少女赶忙道:“恩公谬赞了,小女子还怕恩公看不上我这点疏浅的学识呢。”
“不敢不敢。”李子园客客气气,惹得老丈人一阵不爽。
他摆摆手,就要向外走,嘴上还说着:“不早了,老夫先回去休息了。”
李子园挥手告别:“您慢走。”然后他又对这些看起来不到18的女孩子们说,“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这么晚把你们叫出来却是叨扰了。”
“恩公言重,小女子已经是恩公的人了,您但有所需,随叫随到。”一个小姑娘走上前微微一福。
望天!果然都是专业的,跟家里的小清纯可真不一样,咱老李可不适应。咳咳,这是在招老师,想啥呢!
费了老鼻子功夫,李子园终于把她们都哄了回去。这些个小姑娘可太知道恩人的能量了。能一口气赎来这么多青楼女子的人,本身的财力雄厚到让人腿软,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提前巴结(这才十几个人,后面还有五十几个没见到恩公面的),自然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搏个上位,哪怕只是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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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
恼人的敲门声又响起,李子园迷迷糊糊喊道:“谁呀?”
“东家,是我,项天鸥!”来人听出了李子园话音里的不满,小心翼翼道,“佛郎机人的船来了,您要去看看吗?”
“你和黄启明先去瞧瞧,看看有什么稀罕的,或者我们需要的。”他说完又蒙起头大睡。
如今的李子园渐渐熟悉了平板床有姑娘,吊床有晃荡的生活,突然间变成了平板床孤身一人,他睡不大习惯,昨夜便是如此。而且,他到底是吃过肉的人,被莺莺燕燕刺激了一下,回来还要独守空房,那睡眠质量就更惨淡了。
“笃笃!”
李子园不清楚他又睡了多久,不过明显没睡够,这烦人的敲门声闹得他火气值嗖嗖直升,他不耐烦道:“干嘛呀!”
门外的人愣了一会儿,似是在思考是否要开口说话,但旁边虎视眈眈的亲卫已经知道是他了,他这会儿跑也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说:“东家,这些佛郎机人似是得了蒂亚戈的指点,带了不少马过来,据说有几匹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李子园猛然起身,问道:“真的假的?”一边说一边穿着衣服。
来人在门外道:“不知,只是运来的马身量颇为高大,他们便这么说。”
“等我一下。”李子园加快了速度,穿好衣服,随手捧水抹了把脸就出了门,“走!”
此时码头区热闹非凡。在外港有店的明国商人纷纷走出自家铺子,到李子园先前划出来的“展区”与葡萄牙人进行贸易。
看到此时喧闹的场面,李子园转头问项天鸥:“珍珠有雇人采集吗?”
项天鸥凑过来说道:“没有专门雇人,不过有向流民收购,现在我们手里有47斤多,就怕他们买不起。”
“对了,我们的珍珠怎么黄员外没收?”李子园突然想到了这一茬。
“市面上比较受欢迎的是产自两广的南珠,我们这里的产量也没那么高,不如都卖给西夷。”
“哦。”
好不容易挤开了前方的人群,李子园走到近前,然后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傲立的那匹马吸引住了。
此马通体为乌黑,头部精致优雅,眼间距比较宽。大眼睛放射着智慧的光芒,显现沉静的性情。口鼻中正,嘴巴薄而坚定。当然,它最引人注目的一点便是耳朵,它的耳朵向内弯曲并相互触碰,再加上其长而平的脸,看上去非常喜感,仿佛正在对你摆出可爱的比心表情。
这什么马种?爱了爱了爱了爱了...
“李首领。”一个人拱手上前。李子园定睛一看,这不是上回给葡萄牙人做翻译的郑康青吗?
“郑员外,别来无恙啊!”李子园将视线转过来,暂时不看那匹马。事实上,现场可不止那一匹,不过那匹最高最亮,站位最靠前并且下面还挂着两颗明晃晃的荔枝。真让人流口水哇!
李子园朝他身边打量了几眼,问道:“郑乔呢?”
“在别处给人做翻译嘞。李首领,此次佛郎机人可是专程为了您而来的。”他伸手指向身边的十几匹高头大马,“那边还有些,属于克里斯员外。也不知这些佛郎机人哪里找来的马,仿佛蒂亚戈刚通知他们,就让他们弄到了这些。”
“怕是直接把自用的先拿来卖了。”李子园撇撇嘴。这个时候的葡萄牙人才刚开始大航海不久,远没有几十年后的雄浑财力,为了置办采买丝绸瓷器的本金那可都是煞费苦心。
见郑康青正在与一个身材高大、气质不凡的年轻人交谈,一个葡萄牙人凑了过来。
“来,我给您介绍下,这位就是金鸽号船主马塞洛员外,这批货物的主人。”
“你好!”李子园冲对方拱拱手。马塞洛则是一边听着郑康青的介绍,一边也向李子园拱手。
郑康青又听他说了什么之后,对李子园道:“他说他跨越万水千山,只为了把这些小可爱送到您的面前。”
“哈哈!他可真会瞎说。”李子园发出爽朗的笑声,听不懂的还以为他是在欢迎客人。“我可真是谢谢他,这是我最大的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