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近来见过的大夫没有上千也有上百。
个个都说乾儿的问题是出在喉咙,这才导致他三岁了,还是无法开口说话。
南洛倾的诊断无疑是戳到了她的心窝上。
果然,女子当大夫就是不靠谱,那一针可千万不要将她的宝贝孙子给扎坏了。
当小公子醒来时,赵夫人上手将孩子抢了回来,抱在怀中。
“你这算是哪门子的大夫什么都不懂还胡说一通。我看在顾家的面子上不责罚你,但也请你出去!”
赵夫人的话语极尽冷漠,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南洛倾的医术。
赵帝师照顾赵夫人的情绪,无奈叹气。
“御王妃,那你还是先回去吧。”
南洛倾倒是不惊讶他们的反应,毕竟当人们听多了假话,就听不得真话了。
顾锦书为南洛倾抱不平。
“御王妃的医术举世无双,赵家小公子能得御王妃救治,是他的福气。你们怎可翻脸不认人”
赵家如此风气,枉为书香门第。
“你们不伤了乾儿我都得烧香拜佛去了。出去!不准你们再碰乾儿一下。”
赵夫人浑浊的双眼含着泪,心疼得拍着赵乾的后背。
小孩黑葡萄似的眼珠四下张望,嘴巴一张,狂风骤雨似的哭了起来。
嘴里咿咿呀呀的吐出几个音节。
显然是被几人的争吵给吓到了。
三年来,头一次发出除了哭声外的声音。
怀中发出的哭闹声,让赵夫人如遭雷劈。
“乾儿的喉咙这是好了”赵夫人僵硬的抱着赵乾,不知如何反应。
多年来心心念念的事儿,如此容易就成了
赵帝师朝着孩子拍了拍手掌,颤抖道:“乾儿,你再说一句给祖父听听”
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孩子,生怕之前听到的只是空欢喜一场。
赵乾再次被吓到,这一次哭得直打嗝。
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
南洛倾收拾好药箱,起身意欲离开。
赵夫人抱着赵乾,毫不犹豫的跪下。
南洛倾回神,赶忙将其扶起,还捏了捏小奶包粉嫩的脸。
“赵夫人,您是长辈,没有你跪我的道理。”
赵乾对她亲近,抽噎了两下破天荒的不哭了,伸着小手臂要南洛倾抱。
“若不是你治好乾儿,他这辈子可就毁了。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赵夫人既后悔又羞愧,御王妃这孩子她很是欣赏。
“赵大人也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么说,我们之间就算是扯平了。小公子的病在耳,我施针之后,他便能听见所有声音。只需耐心的教,便于常人无异。
之所以过去会呈现出痴呆的模样,不过是因为听不见声音罢了。”
赵家人对赵乾的病情恍然大悟。
过去折腾了几年,原来全都是错的。
离开之前,赵帝师感恩戴德道:“你治好了孙儿,那就是我们赵府永远的恩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不会客气的。天寒露重,赵大人请回。”
回去的路上,顾锦书这才表现出对南洛倾医术的惊叹。
“赵家小公子久不能言,是人都会觉得问题出在喉咙,为何王妃觉得问题在耳”
顾锦书读遍医书,从未见过这种医治方法。
不知御王妃又是从何学到此精湛医术。
“我们交谈声不小,可小公子只顾着把玩玩具,连头都不回一下,说明他听不见多少声音。而且,天生性的失聪,从未听到过声音,自然不知如何开口说话。”
“原来如此。”顾锦书在颠簸的马车中,奋笔疾书,生怕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跟着御王妃看诊,他的医术也跟着突飞猛进。
马车在闹市区突然停了下来。
马车夫尴尬的声音传来,“姑娘,前面的路被一队人马挡住,马车过不去,要么就是返程绕路,会费上不少时间。若是姑娘赶时间,小的将银子退还给你。”
南洛倾可用的时间不多,可不想来来回回折腾。这儿离顾府不远,走两步路的事儿罢了。
“银子你收着,我们走回去即可。”
南洛倾下了马车,一道人影闪过,差点撞上了她。
好在她身手好,一闪身就避开。
定睛一看,那一晃而过的人影是个衣衫不整的姑娘。
就这么一头撞在马车上,额头立马撞起一个大包,殷红的血淌了下来,沁在她的眼窝中,阴郁吓人。
眼看着她又要再撞,南洛倾抬手将她扯了回来。
“姑娘为何要当街撞死你这花样的年纪,死了岂不是可惜”
“我若是不死,就要被姓苏的禽兽的给糟蹋了。”
女孩惊恐的回头一扫,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口中姓苏的男人正是皇后娘娘与苏大将军的亲弟弟,苏隆。
幼年时与人打斗伤了腿,性情乖张变态,喜欢折磨妙龄少女为乐。
因其身份高贵,京中无人敢得罪他。
对其所犯之事,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娘们儿,逃你能逃到什么地方去还是乖乖的跟小爷我回去,保证让你爽得找不到北。”
苏隆正要将小姑娘抓回去,却又看上了朱唇皓齿的南洛倾。
他猥琐的搓着手掌,“今儿运气不错,还能一箭双雕。美人儿,你也跟小爷我回去爽爽。”
眼看着他要贴上来,南洛倾抬脚踹上他的腹下三寸。
他疼得在地上打滚,一群侍卫将南洛倾团团围住。
“大胆刁民,竟连苏大人都敢伤,活得不耐烦了”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王妃是你们随便能动的么”
南洛倾取出烫金令牌,差点闪瞎几人的眼。
令牌上赫然写着御王妃三字。
苏隆就算官职再大,也比不上王妃,侍卫们齐齐往后退了几步,刀尖不敢对着南洛倾。
“苏大人,此人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而是元安侯府的嫡女、御王的正妃,我们动不得。”
还没彻底晕死过去的苏隆对着南洛倾怒吼:
“御王府又如何明日之后,世上再无御王,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弄到手上,折磨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现在猖狂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得跪下来舔小爷我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