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嘉靖炸的好啊！
听到这等消息，秦宽哪里还有换衣裳的心思，穿着一件背心，脚底踏着一双草鞋便急忙冲向太医院。
甚至正门都不走，直接翻墙上房。
徐辉耀也是面色一变，连忙跟在后头，可他毕竟是书生，哪有秦宽二人的脚力。
气喘吁吁的来到太医院后，见到房屋的残骸心中“咯噔”一声。
但转头便看到秦宽怀中抱着一个惊惶未定的姑娘，心底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几次跟刘瑞回府取图纸，所以秦灵儿自然是见过几面的。
走近询问几句之后，也是急忙指挥众人清理残骸。
秦宽不断安抚泛着泪花的秦灵儿，口中也在询问太医是否有伤亡。
打听之后这才知道爆炸的是一处旧屋，里面放的是嘉靖当年炼丹之物，可今天不知怎么就忽然炸了。
响声十分巨大，甚至引来了不远处的营兵。
而有了他们的加入，清扫工作也是快了许多。
除了许多丹炉的碎片以外，还挖出来一个衣衫破烂不堪的太医。
看来他就是此事的“罪魁祸首”了。
万幸的是，他只是看起来狼狈，身上大多数是皮外伤。
被人从废墟里面抬出来之后，甚至像个没事儿人一般。
秦宽招了招手，让人把他带过来。
“你干了什么事，怎么会引得屋内爆炸？”
这名太医打量了几眼秦宽，见他穿的破破烂烂，怎么看怎么一副平民老百姓的模样。
见着年轻人竟然用这种质问的口吻，当即一股怒意涌上心头，脸上的表情也随之而变。
“王太医，武安王问你话呢，你是没听明白吗？”
他虽然不认识秦宽，但刘喜还是认识的。
听到“武安王”三字，登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表情就仿佛四川变脸一般。
“王……王爷？？”
“回王爷的话，我只是例行打扫而已，什么都没干啊，我也不知道这炉子为什么就炸了。”
秦宽自然看得出他脸上神色的变化，但心中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听到是炉子炸了，顿时勾起了好奇。
“炉子炸了？你确定什么都没干？”
王太医当即摇头道：“这都是世宗之物，我哪敢随便乱动。”
“我就是挪动了一下里面物件，哪成想手里的东西刚放下，忽然就炸了。”
“刚放下就炸了？”别说秦宽听得一头雾水，就连旁边的刘喜也觉得他在说谎。
可见他言辞凿凿的模样又不像，而说话的期间，旧屋处也被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对于嘉靖这个人，秦宽心中也是很好奇的，也想知道他的丹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脚底左右扒拉几下，一块丹炉的碎片映入眼帘。
秦宽刚想蹲下捡起，却忽然发现碎片旁边有一种白色的小针状晶体。
“这……这是？？”秦宽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引发爆炸的可能。“不，不会吧……”
先是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紧接着往远处站了站。
闭上一只眼睛后瞄了瞄晶体的方向，手腕一甩石头飞驰而去。
果不其然正如秦宽所想，石头砸到晶体之上时，忽然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爆炸声。
“这！！！这是！！！”
这份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唯独秦宽的脸上充斥着无与伦比的喜悦。
“停！！都住手！！！”
秦宽立刻命令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更是命令此处再不可进行清扫。
虽不知为何如此，他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话语一出，众人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秦宽又唤来方才那名姓王的太医。
“你知不知道这份丹炉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最后一次又是炼制的什么？”
王姓太医一听连连摇头：“王爷，这我哪知道啊，这炉子比我祖父年纪都大。”
“不过好像几年前，用过一次，具体事项就不太清楚了。”
秦宽激动无比，连忙又拉着刘喜问道：“宫中可会有记载？”
刘喜当即答道：“史官应该会有记载，不过皇室记录都是密档，就算是您要翻看，也得陛下同意才行。”
秦宽一听，当即拉着刘喜急冲冲的向着皇宫走去。
可刚迈出太医院的大门，心中忽然想起了灵儿。
“虽说爆炸没波及她，但自己就这么走了未免有点……”
停下了脚步之后，又转过头回到她的身边。
秦灵儿年纪不大，却十分乖巧懂事，看着自己哥哥略带歉疚的表情，当即先一步开口道。
“哥，你去便是，正事要紧。”
“要是让嫂嫂知道我碍了你的事，怕不是要把我关在府中禁足。”
忽然发现这话有点让袁文姗背锅的意味，只得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叮嘱张舒阳将她安稳送回之后，这才再度奔向皇宫。
见到朱由检时，秦宽的模样看的他是一阵目瞪口呆。
由于脸上被熏黑了不少，还以为秦宽刚从煤堆里爬出来。
“爱……爱卿，你这是……”
秦宽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解释，当即直入主题道：“陛下，我想查看世宗当年的炼丹籍册，可否？”
“炼丹？”朱由检登时一头雾水。“爱卿年纪轻轻就想长生不老？”
“不，臣要长生不老干什么。”秦宽知道朱由检误会，连忙解释：“新制的火器中需要一副引子。”
“正巧世宗的炼丹炉中就有，所以臣想查一下，到底是用了哪些材料。”
听着是为了火器，又想到炼丹记录也不是什么皇室机密，朱由检当即写了一封亲笔批文交给刘喜。
“你带着武安王去吧。”
拜别朱由检后，在刘喜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偏殿中，随后几名太监便抱着大大小小书籍来到秦宽面前。
迫不及待的将其一页页翻开，但是里面记载的实在晦涩难懂，秦宽虽然看得懂文言文，但还是一阵头疼。
只是答案近在眼前，逼得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仔细查阅，生怕看漏了些什么。
翻来覆去，又过去三天，秦宽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翻阅书册。
这等勤奋传到朱由检耳朵中，也是让他颇为震惊，更是特别嘱咐服侍太监，一定不能让武安王身体受损。
当天深夜，朱由检刚处理完奏折准备回宫休息，听到秦宽依旧秉着烛火，便想亲自过去劝慰。
可是刚迈出大殿，忽然一名传令兵万分焦急的跑向朱由检。
甚至他的身上的还有数个清晰可见的刀伤箭伤。
“陛下！紧急军情！！”
“龙井关告急、洪山口告急、喜峰口告急！”
“关外满贼号称二十万大军，正在分三路猛攻关隘！估计现在已经攻陷蓟州了！！”
“你！你说什么！！”朱由检惊的连退三步，崇祯二年的记忆立刻翻涌而出。
“快！！传文武百官即刻入宫见朕！！！”
“传平西王入宫！！”颤抖的身子又对着刘喜喊道：“传武安王来！传武安王来！！！”
整个皇宫之内顿时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传令的太监一个接一个的飞马驶出，在京的官员无论大小全部被召入宫中。
在朱由检命令传出的同时，皇宫的深处却忽然传出一阵狂笑之声。
“嘉靖啊嘉靖！炸的好！炸的好！！”
“没想到你个炼丹老道，居然还能留下这等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