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对于满清的猜测
秦宽左手点着自己的脑门，心中不断思量着张舒阳的话。
脑中忽然浮现出在山海关时听到的那一幕。
“是啊，在山海关时，就有人敢断多尔衮的粮，怎么现如今却没了？”
秦宽逐渐把自己带入进去，想象自己就是多尔衮。
紧接着将时间疯狂前移，移动到山海关大战之时。
想象着因粮草被卡脖子，结果押运部队全军覆没，所带粮草更是付之一炬。
再想到因为粮草不济导致军心涣散，结果被对手的火枪部队如同耍猴一般戏弄，最终导致全军溃败。
甚至自己的得力干将，自己的亲弟弟多铎都被对手俘虏杀害。
想到这里，秦宽的眉毛不禁抬了抬。
“如果我是多尔衮，我现在怕不是肺都要气炸了。”
“带着残部回到锦州之后，第一个便要对粮草后勤的相关人员动手。”
“毕竟这批粮草早一天到，那便不会被劫；不会被劫说不定山海关都已经打下来了。”
秦宽在屋内来回踱步，张舒阳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敢打扰半分。
“如果我是多尔衮，肯定意识到内部已经出现了大问题。”
“既然如此，干脆将粮草军需兵权等等一并握在自己手中，换个说法就是……”
“独裁！”
秦宽双眼一亮，好似抓到什么线索继续推理下去。
“如果我选择独裁统治，那么反对我的这群人中最为不满的会是谁呢？”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选，必然是顺治皇帝，爱新觉罗福临。
“从态势来看，山海关的战场上满军一直是占优，多尔衮肯定会将所有的矛盾都指向后方。”
“既然是后方出了问题，那这些矛盾的根源必定会以为是福临发起的。”
“一旦独裁，最为恐慌的必定是也是福临，这种行为几乎与篡位废帝无疑，更何况他多尔衮本身就有这股野心。”
“但皇族宗室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支持福临的也不在少数。”
“多尔衮虽然拥有两白旗牛录和正蓝旗，实力占优，但废帝自立会引起八旗内部反对和内讧。”
“原本准备先将内部反对势力进行一批大清洗，可恰好接到北京城中虚弱的情报……”
秦宽眼前的线索越来越明亮，虽然都是自己的猜想，但总觉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甚至可以解释多尔衮此行规模浩大之原因。
“如果能攻下北京，那么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天下之正统扣在自己头上，声称自己是继承天命之人。”
“与此同时，若能坐拥整个中原地界，那么无论是粮食还是兵员，都远非关外贫瘠之地所能比拟。”
“此时再行废立，便可以顺理成章，哪怕是阻碍都会减小很多。”
“于是在欲望与愤怒的加持之下，一鼓作气拿下北京然后废帝登基几乎成了必然的念头。”
想到这里，秦宽竟然不自觉的说出声：“要是我，我肯定会这么干。”
“反正关外的兵员全都让我抽出来了，你福临想反对也没有机会。
“一旦登基称帝，没有士兵会将自己的拥立之功丢到九霄云外。”
秦宽的话给张舒阳吓了一跳：“王……王爷……您说什么？什么登基称帝？？”
由于秦宽的话音非常小又十分模糊，张舒阳听得不清不楚，还以为要政变。
知道自己给他带去了误会，连忙将自己方才的猜想缓缓道出。
“不愧是王爷，竟能想到如此深远的地步。”
秦宽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纸笔书写奏折，准备将此事先汇报给朱由检。
眼下的锦衣卫也没什么事儿干，与其让他们吃空饷，不如全都扔到辽东当间谍。
反正他们干这些勾当轻车熟路，甚至自己完全不用操心，论挖黑料，恐怕整个大明朝没人比得过他们。
拟完奏折之后，秦宽让在兵部侍候的太监加急送入宫中。
小太监看眼前的王爷如此着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忙飞奔而去。
此事完毕之后，又写信交予吴三桂以及刘文礼，叫他们暂且停下安排，计划有变。
目光转回张舒阳时，心中却泛起一阵犹豫。
心中对他今天的表现十分满意，但又舍不得将他从自己身旁调走。
若是能对其多加培养，说不定能成为自己帐下一个很好的参谋。
不过又是想到一件事，如果不让他亲身历练一番，光是纸上谈兵也没什么用处。
“舒阳，先回王府将护卫职权交接一下，随后到新军之中报道。”
张舒阳开始略有犹豫，但知道秦宽这是打算给他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当即领命。
“属下遵命，只是关于护卫统领，属下心中有个人选，不知……”
秦宽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连忙开口。
“你想说什么便说，咱俩还有什么忌讳，我又不是那些贵族老爷。”
张舒阳连连摆手。
“不，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这个统领人选，属下推荐的是戚云婧姑娘……”
这回轮到秦宽吃惊了，还以为张舒阳想给自己的朋友某个差事，所以才欲言又止。
却没想到他推荐的竟然是戚云婧。
“奇怪，怎么会是她？难不成你……”
秦宽的眼神忽然带出一股子异样，心中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她跟李承远究竟如何了。
那天两人相见之后，好像就再没见过李承远来过府上。
这句话给张舒阳吓得不轻，整个王府上下谁不知道戚云婧是王爷的人。
甚至于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不是的王爷，属下对戚姑娘绝对没有半点念头！！！”
秦宽连忙将他扶起，也不知道怎么忽然这么大反应。
“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那既然不是私心，你为何要推荐她？”
张舒阳缓缓站起身子，但依旧不敢抬头。
“属下推荐她实为事出有因。”
“戚姑娘性格爽朗，平日里也喜欢跟护卫们比武切磋。”
“由于她本就武功高强，一手刀法出神入化，整个护卫之中竟没有一人是她对手，加之又是戚教头的女儿，众人更是对她敬佩有加。”
“而且……而且……”
张舒阳本来想说她跟王爷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总感觉自己不应该说这种话，连忙又转了个口风。
“戚姑娘跟王妃的关系很好，经常向王妃讨要酒肉送给大家。”
“虽然她是女流之辈，但无论是人心、德望还是武功，属下都觉得戚姑娘是接待统领的最佳人选。”
张舒阳心中还有几句潜藏的台词没敢说。
那就是：“她平日里跟王妃姐妹想称，大家几乎都认定她以后定会嫁入王府。”
“对于这种几乎敲定的身份，护卫们对其更是信赖有加。”
“一旦戚云婧嫁入王府，那护卫们的身价也会随之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