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没钱
回到营帐之后，秦宽整夜未睡。
不仅在思考山西叛军还有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更是在想回京之后，要不要也按照这种办法威慑群臣。
对付一个人，有时候苦于没有借口，自导自演便是最简单的方法。
一晃到天亮，秦宽坐上马车之后，睡意顿时席卷而来。
车刚要动，忽然见得刘成燕走了上来。
她看到秦宽满脸疲惫的样子，顿时担心的问道。
“宽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秦宽笑着摇了摇头，见她身后并没有跟着刘成楚，顿时好奇道。
“你怎么上车了？”
“你哥呢？他没拦着你？”
刘成燕坐到秦宽身边，抓着他的肩膀，将其按在自己的腿上。
秦宽感觉到这股柔软，整个人更加困了几分。
“没事了，我哥他再不会说什么了。”
睡意渐浓，秦宽的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那他还跟不跟我们一块走，还是说他先回京城？”
刘成燕抚摸着秦宽的头发，似在催他睡下。
见双眼缓缓合上，呼吸也平稳之后，她的声音听不出来是喜还是忧。
“大哥说会跟我们一块去。”
“还说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证明我选对了人。”
秦宽自然是听不到这几句话。
温热的触感加之女子的体香，早已让他身在梦中。
时间转瞬而逝，再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日落时分。
秦宽刚睁开眼，便看到刘成楚掀起车帘的动作。
“小妹……该下……”
可刘成楚看两人相拥而睡，十分亲密。
不知是心中难受，还是不愿打搅，连忙止住自己的话语，悄悄离去。
秦宽全程眯着眼睛不敢起身，生怕那刘成楚再闹出什么动静。
听着他的脚步离远之后，这才缓缓坐直了身子，惬意的伸个懒腰。
“怎么感觉，我们俩像是被捉奸一样？”
刘成燕的调笑声忽然从耳边传来，秦宽也是笑着说道。
“是啊，我这个大舅哥确实不好搞。”
“不过我怎么睡了这么久，转眼都到下午了，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着，秦宽打开车窗，随手唤来一名骑兵问道。
“回大都督，前方不远处便是山路出口，估计要后天才能到代县。”
“这么慢？”秦宽看了眼天边的夕阳，心中有些未曾预料。“还有多少里地？”
“回大都督，估计八十余里。”
秦宽摆了摆手，那名骑兵随即恭敬离去。
“二十里的山路走了一天，这太慢了。”
秦宽低头沉思，刘成燕却在一旁解释道。
“这附近都是山路，马车本就难行。”
“若是步兵或者骑兵，行动起来会快上一倍，你不必担心。”
“就算一倍的时间，那也不过四十里而已，这速度太慢了。”秦宽转头说道。
“若援兵走这条路，怕不是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刘成燕好奇的问道：“既不是行军，那你担心什么？”
秦宽无奈叹气，又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萦绕心头。
“我是担心没钱啊……”
这下倒让刘成燕有些不明白了，刚想开口，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还以为是要就地扎营，却没想到张献忠忽然冲了进来。
“小丫头听不懂了是吧？”
“老子来给你解释解释。”
张献忠带着满身酒气，一屁股坐到秦宽的旁边，难闻的味道让刘成燕赶紧捂住口鼻。
紧接着刘成楚也钻了进来，他神色严肃，紧紧的盯着张献忠。
“你盯着老子作甚，老子还能吃了他俩不成？”
刘成楚却不紧不慢的答道：“行为粗鄙、谈吐庸俗。”
“防着一点总是好的。”
秦宽倒是乐意看两人斗嘴，反正闲来无聊，只不过刘成燕想护着他哥哥，连忙回嘴。
“大哥说的是，这马车内本来就小，你又一身酒气，熏得我都有些头晕。”
“张大哥，要不然你还是先下去吧。”
被一个小丫头驳斥，张献忠也是来了脾气。
“臭丫头，那咱来打个赌如何？”
听到这三个字，刘成楚当即脸色就变了。
刘成燕赶忙拦住，转头问道：“打什么赌？”
张献忠嘿嘿一笑，说道：“就赌你哥不如老子。”
“说什么行为、谈吐，那有个鸟用。”
“你知道秦小子刚才说的是啥么？”
刘成楚没听到之前两人的对话，低头询问清楚之后便沉思起来。
旁边的刘成燕也确实被熏得够呛，赶忙推开车窗、打开车帘，用来通风透气。
待到微风在车内流通起来之后，她这才敢缓缓吸气，胸口也是顺畅许多。
“担心没钱？是因为骑兵的关系？”
张献忠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更是朝着刘成燕撇去一个嘲讽般的眼神。
“他不知道也就算了，你这个秦小子的枕边人，怎么也不知道？”
若是前几日刘成楚听到这话，肯定要跟张献忠拼命。
但眼下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心中不快，但也只能憋着。
察觉到自家大哥的心思，刘成燕也是急忙道。
“卖什么关子，张大哥还是直说吧。”
“兴许，你也猜错了呢？”
秦宽笑吟吟的看着，也在猜着张献忠是不是真的知道。
然而接下来的话语，却真让秦宽感叹老东西就是不一样。
“猜错？老子会猜错？”
“虽然跟这小王八蛋没接触几天，但他怎么做事却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这个没钱，根本不是指的骑兵步兵。”
“你指的应该是……”
“修路的钱吧？”
秦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还真让他给猜中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向自己，当即也是豁然开口。
“不错，张大哥猜对了。”
“我顾虑的确实是修路的问题。”
张献忠见状连忙抢话道：“还不只是这条山路。”
“你要修的，是天下所有的大路。”
“老子说的可对？”
此话一出，秦宽不知该喜还是忧。
能有个猜到自己想法的人，固然极好，可这个人偏偏是敌友不明的张献忠，这便让秦宽大为头疼。
“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
“只要有路能走，其他的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