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覃二夫人燕氏得意的眼眸,容氏暗暗捏了捏自己的手心。
“二弟妹何苦挖苦人?这么多年,二弟妹为何能够当着覃家后宅的主,别人不清楚,二弟妹还不清楚吗?”
覃家不过是以覃清和覃尹雨胁迫她装病藏在后宅,便于二房三房将覃家后宅捏在手心里罢了。
从前她是真怕,可现在,她却不怕了。
她眸子里骤然释放的冷意,让燕氏脸上的笑意忽然一收。
“大嫂这是何意?我当家,不是因为大嫂身体不好,爹和娘为了体贴你,才将这累人的活计丢给我的吗?”
容氏轻蔑的勾了勾唇角,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又是一片苦涩。
“母亲,虽说只是纳一个妾而已,可覃清他是答应过我的,这辈子只我一人,这件事不仅只有我知道,我娘家兄长也是知道的。不然的话,这么多年,我娘家凭什么二话不说就给覃家拿银子?”
银子是覃家人的命门,亦是二皇子的痛脚。
容姝一提起,覃老夫人的眉心就是一跳。
“你这是什么意思?银子的事儿,不过是你当家嫁入覃家时,你兄长陪嫁的干股分的银子罢了。”
的确,覃家从容家拿银子的事儿,并不是偷偷摸摸的,而是光明正大。
用的理由便是当初容姝与覃清的婚事,其实就是容家用三成干股换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容姝不但不爱跟覃家人来往,也不爱与外面的女眷来往的原由了。
覃清还在京城的时候还好,大家看到他们在一起时恩恩爱爱,这种扎心的话不会当面说,也说的少。
可自从覃清走了之后,这种话别人经常当面提及,弄得她尴尬不已。
她也知道,这就是其他两房的人故意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彻底闭门不出,她们好光明正大的夺权。
无所谓,她对这些都不在乎。
可事到如今,她在意的两个人,一个已然出嫁,一个已然背叛,她还怕什么?
“事情到底如何,不用我来细说!我只知道,覃清他当初答应过我,这辈子不会纳妾就不能纳妾!我要去垠川,我要去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背叛我?我要去亲手撕了那个敢跟我抢男人的贱人!”
“胡闹!”
一直端坐没说话的覃太师终于拍案而起,怒喝一声。
刚刚还在抱着覃老夫人的腿脚撒泼的容氏被他中气十足的怒吼吓了一跳,毕竟是纵横朝堂数十年不倒的人,虽然此时已是一副年过半百的老人模样,但那因为愤怒而高挑的眉头,紧紧抿起的唇角,无一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父亲,难不成你也赞同覃清的做法吗?他违背誓言纳妾不说,甚至还偷偷摸摸,我虽不是覃家的当家主母,但起码也是他这一房的当家主母吧,他要纳妾,最起码也应该先跟我说一声,纳妾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我这个主母该做的吗?”
覃太师面色一沉,心里也对向来懂事知礼的长子暗生怨怼。
天知道这个傻儿子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