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什么呢?
刚才他的确是想要弄死老爷子来的。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高远山愤愤地瞪着他说道:“你偏心,你居然向着那个女人。”
“她和你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你别听老二胡说。”
“他的女儿是被我亲手摔死的,他怎么可能还有女儿?”
“他就是在骗你。”
高远山撕心裂肺地吼。
周围人都忍不住张嘴看向他,眼底带着浓浓地鄙夷。
李半夏也愤怒地朝着他唾弃了一口。
“畜生,连刚出生的婴儿你都不放过。”
“你这种畜生怎么能活到现在的。”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高远山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吼道:“那又如何?”
“一个女孩就是赔钱货。”
“弄死了她,我就能回城了。”
“我是高家的老大,高家需要我来顶门立户。”
“如果我一辈子留在乡下,我就什么都捞不到。”
“凭什么?家里长得最好看的是老二,最受宠爱的是老二,学习最好的是老二,最后回城的名额也要给老二。”
“我不服。”
高老爷子老泪纵横。
他转头看向别处,不想再看这个缺心眼的儿子。
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整齐划一。
这一听就是部队的人来了。
果然,时间不大,院子门口来了几个人。
为首之人穿着军装,一看就是级别不低的军官。
李半夏见人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来的正是东华。
李半夏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道:“东师长,您可算是来了。”
“你要是再不来,连我的人都看不着了。”
高远山虽然听到他们说要去找军部的人,但起初没当回事的。
如今听到李半夏叫一声师长,他整个人都愣了。
他难以置信地转头,果然看见了东华。
他是认识东华的。
不管咋说,老爷子也是部队的人和东华他们曾经有过交集。
虽然不熟,却知道这个东华现在在军队里,也是级别很高的存在。
如今李半夏叫他一声‘师长’,便知道这人已经升到了师长级别。
他想不通李半夏为何会把师长找了过来。
但想不通归想不通,他的心也彻底死了。
东华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如今看到这被烧毁的院子。
他的脸色铁青,扭回头恶狠狠瞪向高远山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院子烧了?”
“说,是谁派你来的?”
高远山吓得一哆嗦,急忙说道:“冤枉啊!”
“师长,我是来接我爸的。”
东华冷哼道:“你接你爸,可你把院子烧了算怎么回事?”
高远山还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想不通就算烧个院子又能如何?
至于让东华这位师长亲自找上门吗?
李半夏挥了挥手说道:“你在这里质问他也没有用,我们也没打算让他以身抵债。”
“毕竟这里面的药材可是价值连城。”
东华叹息一声问道:“上次你跟我说,这院子里的药材几乎都调配得差不多了。”
“你算一算损失大概有多少钱,让他赔偿。”
李半夏点了点头说道:“上一次我给你拉的清单,一共是价值30万的药材。”
“如今这些药材已经炮制了一半,还有一部分也已经做成了成品。”
“成品的价格是要成倍往上翻的。”
“如果没有这一把火,再过上10来天,这些药材就都能交工了。”
“可正是因为他的一把火全部都烧光了。”
“初步估算的话,大概价值50万。”
李半夏这几句话,让高远山整个人都懵了。
这些话单个放出来他都能听得懂,可汇聚在一起,他咋就听不懂了。
什么药材价值30万?
还有配药,配的又是什么药?
高远山蒙圈地看着李半夏道:“你是在胡扯吧?”
“什么药材价值30万,就算把你卖了也值不了30万。”
他这话刚说完,站在他身边一直盯着他的小东又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打得他的脑瓜子继续嗡嗡响。
好一会儿耳鸣声才落了下去。
东华看了小东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不过看在高老爷子的面子上,东华还是好心地解释道:“是这样的。”
“我们军部想和李医生合作,让她帮忙配置一些毒药和其他用途的药物。”
“准备要用在边境线上,防御外敌。”
听到‘边境线上’和‘防御外敌’这8个字,高远山的心咯噔一下。
要是公司内部的事怎么解决都好说。
可若是涉及边境纠葛问题,东华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高远山这一刻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不过不是好梦而是噩梦。
他希望这噩梦赶紧醒过来。
他希望睁开眼这一切都只是做梦。
但遗憾的是老天并未听到他的哀求。
东华继续斩钉截铁地说道:“原本基础药材大概花了30万。”
“因为这些药材很难买,有很大一部分是需要高价购买的。”
“原本交给李医生,是让她在半个月之内配制成品。”
“据李医生所言,这些药物配制成成品后,价值大约要50万左右。”
“我们把药材凑齐送过来,她已经配制了大半,可是却被你一把火给烧没了。”
“所以,高远山,纵火罪这件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是你要负责把这院子重新修整好。并且将烧毁的药材全部赔回来或者直接赔钱。”
高远山愣愣地看着东华。
就看见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听见了震耳欲聋的‘赔钱’两个字,他的脑瓜子又开始嗡嗡响了起来。
这个世界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破碎。
他觉得自己又陷入了万丈深渊,下一刻眼前一黑扑通摔倒在地。
在他昏过去之前,听到李半夏说道:“不用管他。”
“我来给他扎针,保准一针下去,他立马就醒。”
迷迷蒙蒙中,他看见李半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根长针。
那针足足能有半米长、差不多有火柴棍粗细。
李半夏拿着就要往他身上捅。
把他吓得差点背过气去,急忙伸手摁住自己的人中。将即将昏迷的自己又给掐醒了。
眼看着那根针就要戳到他的身上,他急忙摆手道:“不用,真不用。”
“我已经醒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