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的事再不济也有孟细如在那边接应,我若出手,被庄阾俞察觉,恐怕她会狗急跳墙!”
姜清衍着急道:“难道只能看着湘儿眼睁睁遇险?”
“母君,你就不怕无法同陛下交待吗?”
姜澜不以为意的说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衍儿,过几日,我去宋湘的后院看看,你陪我一起去!”
姜清衍紧皱眉头道:“不知母君看他们做什么?”
姜澜怔怔的说道:“这些你就不用管了,本君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
汉沽。
沈聿白同宋湘拉了六车食盐,一路东行,朝着孟细如的地界浦阳府走去,为了监视二人,庄阾俞的人一直在身后跟着二人。
马车在路上行的十分缓慢,原本四天的路程,足足走了六天。
到达浦阳府地界时,庄阾俞的人上前要他们绕道而行,还警告沈聿白若是被孟细如的人抓住,就让沈聿白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沈聿白可不惯着,既然都到了浦阳府了,那肯定是快些将这六车食盐交给孟细如,然后他再同宋湘回宣阳。
谁知道沈聿白刚想带着六车食盐过关卡,却遭到了庄阾俞的人追杀!
沈聿白和宋湘拼命的往浦阳府留山镇的兵士身边跑,但是庄阾俞的人出手迅速,不打算留活口!
“都说了让你们绕远道,走水路,你们却抱着贼心,竟然欺骗主上!”
“杀了他们!”
庄阾俞的人一拥而上,砍伤了宋湘的手臂!
宋湘拼命护着沈聿白,向浦阳府的方向跑去,边跑边高声喊叫,孟细如的那些守卫从关卡处赶过来,却是不敌庄阾俞的人。
“宋湘,你先跑,不用管我!”
沈聿白见宋湘胳膊流血不止,也不想拖累宋湘。
但是宋湘哪里会自己离开,她拉起沈聿白一直朝着留山镇屯兵的方向跑。
“沈聿白,坚持住,过了前面的那条河,就是留山镇屯兵驻扎地了,不要放弃!”
宋湘一路护着沈聿白,背上中了一箭:“沈聿白,我失血过多,没有力气了,喊不出来,你快些叫那些兵士过来支援,快去!”
沈聿白拉着宋湘的手不肯放弃:“马上要过河了,就剩几步路了,你和我一起去!”
宋湘推走沈聿白道:“你快去!我还能拖住他们!”
“你别忘了那位大人交代的事!”
沈聿白咬咬牙,跑过了河说道:“我马上叫人来救你!”
宋湘停住脚步,对着身后追赶的死士说道:“我们是庄大人的人,你们何必对我们赶尽杀绝?”
为首的领头说道:“庄大人可没让你们俩进入留山镇,她让你们到了留山镇前立马绕道北上,你们却无视庄大人的命令,不是奸细是什么?”
宋湘尽量为沈聿白拖延时间道:“走什么路是我们的自由,我们先前已经和庄大人说明了,不会背叛她,如何过留山镇我们自有法子,你若是杀了我们,该如何同庄大人交代?”
为首的领头凉凉的说道:“还真是伶牙俐齿,善于诡辩,你难道是把我们当傻子哄骗?”
“不要再被她蒙骗了,她肯定和孟大人的人商量好了,快点杀了她,免得引来追兵!”
宋湘暗道一声不好,想要逃跑,但已来不及了。
死士的长刀已经砍了过来,宋湘看了看身后的河水,想也不想,径直跳了进去。
沈聿白远远的看见宋湘掉入河里,喊叫着带人冲了过来。
死士们见身份已经暴露,快速的撤离。
但是这些屯兵人多势众,很快就将死士们捉住了,死士们见状,纷纷咬破牙齿里的毒囊,饮毒自尽。
沈聿白失魂落魄的对着屯兵们央求道:“我未婚妻主掉进河里了,求求你们帮忙打捞一下!”
屯兵们摇头道:“沈公子,这条河一直流向下游,通往乌江,打捞不到了!”
沈聿白一下子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反应过来后,他跪在地上哀求屯兵长:“求求你们救救她,求求你们!”
“你们没有打捞,怎么会知道她不在河里!”
屯兵长语气不悦道:“就算你带着给孟大人的信,我们也不可能让自己人去河里冒险!”
“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你未婚妻主的命是命,难道我们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随后她吩咐众人道:“带他回屯所!”
屯兵们将六车盐拉回了驻地,又向千户长禀告了外面发生的事。
却说宋湘跳入河中,刚开始惊慌失措,淹了好几口水,慌乱中摸到了一根浮木,就拉着浮木一路漂流。
到了一处狭窄的地段,她体力耗尽,失去了意识。
中间她感觉被人救了,迷迷糊糊的吐了许多水,后面又昏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
有个小厮端来一碗药,放在了桌边,看见宋湘醒来,惊讶的说道:“小姐,你总算醒了,我去叫公子进来!”
过了片刻后,一个身穿玄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步伐稳健,双眸如星,俊美的不似凡尘之物。
“你既醒了,就将这碗驱寒的药喝了吧!”
宋湘撑着床榻微微起身,向他俯身低头道:“多谢公子救我性命!”
玄袍公子客气的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你身子未好,还是好好养伤吧!”
“在下孟非霁,不知小姐姓名?”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宋湘!”
孟非霁笑道:“小姐倒是豪爽!颇有女中豪杰的风度!”
“不知小姐为何落水?”
宋湘颇为无奈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被坏人暗算了!”
随后她颦蹙着眉头,打量着四周的摆设,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孟非霁解释道:“这是我的别院,雨山竹院,我从河里把你救上来后,就拉你到这了!”
宋湘疑惑的问道:“这里离浦阳府还有多远?”
孟非霁不答反问:“宋小姐去浦阳府做甚么?”
宋湘微微叹了口气,连咳几声说道:“我有事觐见孟大人…咦…你姓孟…难道你与孟大人还是什么从亲不成?”
孟非霁语气爽朗道:“宋小姐倒是敏锐,孟大人正是在下的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