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国也有古话,叫做‘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老师当真不想把研究继续下去,争取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谢泽州并对艾弗森的话,产生多大的反应,反而循循善诱,让对方不得不郑重考量他的请求。
艾弗森陷入沉默,左漪准备继续听下去,却看见一个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的举动。
不得已,她只能回了自己的包厢。
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似乎艾弗森还没有决定帮助谢泽州。作为梵塔西研究所的首席,他手中必定还有不少之前的研究数据。
如果能拿到这些数据,对于谢泽州的实验,肯定会事半功倍。
他现在虽然暂时还未答应谢泽州的请求,但是听到他犹豫的语气,只怕很难再坚持几个回合。
陪孔婵吃完饭,左漪向她透露了要跟谢泽州一起出去的事情,对方果然没有拒绝。
等谢泽州来接她时,只是告诫她要注意身体,之后就让司机送自己回家了。
从寿司店出来,左漪挽住谢泽州的胳膊,往停车场走。
“左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点不开心。”左漪皱着眉,一副很是委屈的样子。
“是谁惹到你了吗?”
“……”左漪很想说,惹到我的那个人就是你。但是想想,还是换了个由头。“是妈妈,还有哥哥,他们总是自作主张,都不问我的意见。”
谢泽州对于左漪突然吐槽母亲和哥哥,有点摸不着头脑,以前她从来都不说这样的话。
现在她像个小学生一样,跟他倾诉这种浅显的问题,他居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解她。
“……可能他们只是想要把自己认为最好的都给你。”
“可是最好的不一定是我最想要的啊?就像是我是一只兔子,我喜欢胡萝卜,可是偏偏要给我肉,这样的行为根本不是爱,而是负担。”
左漪把负担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谢泽州脚步一顿,被这一声“负担”震慑在原地。
左漪没有理会他变幻的表情,再接再厉道:
“我不喜欢被人决定一切的感觉,如果强加给我不想要的东西,还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我真的会很讨厌很生气的!我觉得这是很不尊重我的行为,他们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平等的位置,只是以爱的名义绑架我,让我本应拥有拒绝的权利充满负罪感。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为了我好,而是自私的表现,是自我感动和自以为是。”
说了这样的话,左漪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些话不会传到云右涟和孔婵的耳朵里,否则她怀疑,他们两个会当着她的面哭出来。
她说这些话的主要目的,是给谢泽州听。她想让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感动了自己,并没有尊重她。
哪怕他最后成功了,她不会领情,也不会接受。
如果他还是一如既往,陷入那种自我良好,为对方付出一切而不记任何代价的谬论当中,那左漪只能跟他摊牌,将所有不堪揭露,让他无处遁形。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