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芃又拿起紫砂壶细细端详了半天,疑惑地看着济琳:“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假的?不是朱世杰的作品?”
“我不懂,不过,我确定,这肯定不是朱世杰大师的作品,按你说的,大量的伤口价值不菲,小蛮子哪里有闲钱买这个呢?估计是赝品无疑啦!”济琳笑着说。
“不会吧?我看这图章,像真的呢?”姜芃很认真地说。
“现在有些人利欲熏心,咋造不出来呀?一个图章难不倒他们,你没听说吗?好多名画都能造出假的来。咱们喝茶吧,看看小蛮子的茶咋样?”金朵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说。
“你们尝尝他的茶咋样?我对茶也是外行,他说好喝,我就觉得好喝,估计我是容易接受心理暗示。”济琳一仰脖,一小杯茶一饮而尽。
“茶不能这样喝,品茶嘛,要这样。”姜芃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慢慢咽下去,眼睛一亮。
“这茶真不错,确实是陈年的普洱,且是上品。”
“要说,茶是新的好喝,陈茶不就是过期的茶吗?可是,小蛮子总说,普洱是发酵的茶,越陈越好,我也喝不出来好孬来。不过,倒是没有发霉的味道。”济琳眼珠子转了转,调皮地说。
“普洱和别的茶不一样,绿茶是新茶好,普洱是陈年的香。”姜芃说。
“大冷的天儿,喝点热茶真舒服啊!这大概就像男人们雪夜围着火炉一起喝酒的感觉吧?咱们也来一杯酒,如何?”金朵说。
“咱们来点红酒,红茶配红酒。”济琳说。
“你们两个还真豪气,喝就喝,谁怕谁呀?”姜芃挽起袖子说。
“咦?我想有个诗咋说的了?就是白居易的那首,大意是,围着小火炉,能喝一杯吧?”济琳用手指着脑袋,拼命地想。
姜芃眯起眼睛:“能喝一杯吧?白居易的诗。”
“嗯!是啊!白居易写的。”济琳说。
“哈!你是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姜芃拍手大笑说。
“是的。就是这首,应景吧?要是有个红泥小火炉就更应景啦。”济琳说。
“诗总比现实美好,要是没有暖气,咱们三个守着一个火炉,估计都得冻僵了,哪里还有兴致喝酒啊!你们俩儿就别矫情啦。”金朵撇嘴说。
三人大笑:“可不是嘛!冻得哆哆嗦嗦,哪儿还有兴致喝酒哇!”
穆熠辉进来,端了一盘子蛋糕,甜香的气味一下子充满了整个房间。
济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真香啊!”
“快来吃,我烤的,还热乎呢。”穆熠辉放下盘子,眼巴巴地看着三个人,一脸讨赏的神情。
“大厨就是不一样啊!还会烤蛋糕?”金朵伸手拿起一个放嘴里,还没咽下去,就惊叫起来:“哇!”
姜芃和济琳手刚碰到蛋糕,被烫着了似的,吓得一下子把手缩回来。
金朵笑得咳嗽起来,济琳递给她茶杯,金朵喝了一口茶,用手按着胸口说:“太好吃啦!真是入口即化,你们快尝尝。”
“哎哟!瞧你这一惊一乍的,好像蝎子蛰着了一样。我们想尝,也被你吓住了。”姜芃拿起一块蛋糕咬了一口。
“小蛮子!你给我们拿一瓶红酒来,我们要喝点酒。”济琳说。
“我给你们烤点牛排?正好我刚学着烤牛排,试试手艺。”穆熠辉说。
“别弄了,也吃不了,来点新鲜水果就行。”姜芃说。
穆熠辉应着出去了。
“济琳!我听说你二哥给刘家的钱,是从公司借的?”姜芃突然问。
“是呀!我刚买了房子,付完首付,手里也没钱了,我二哥更甭提啦,家里的钱都是我二嫂管着,都管到她娘家去了,手里一点钱没有。”济琳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油,又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姜芃。
姜芃想了想,把椅子往济琳身边挪了挪,轻声说:“借公司的钱,不太符合规定吧,要是借几天应应急还成,时间长了,怕公司会查账,影响你二哥的声誉。这样,我这里有点钱,你先拿去,你别说从我这里拿的,就说你借给他的吧。”
金朵吃完一块蛋糕,又拿了一块,掰了一小块放嘴里,听这话一惊,一下子咬到了手。
“哎哟!”金朵甩了甩手。
“咋啦?”姜芃抬头看着她。
金朵使劲朝着她挤眼睛,想阻止她往下说。这个姜芃真是晕了头啦,这不是犯傻吗?金朵看姜芃不理她这茬儿,又用手指了指太阳穴,让她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再说。
姜芃若无其事,装作没看见,继续说:“这钱是我自己的,不急着用,啥时候有钱,啥时候还给我就行。”
济琳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这要是我二哥知道了,还不跟我绝交?我借给他钱,他都不愿意用,在他眼里,用女人的钱,那跟杀了他没两样啦。”
“你这话就说远啦!我是借给你二哥,又不是白送给他。利息就不收啦!你多请几次客就行啦!”姜芃说。
“这!不太好吧!”济琳犹豫着。
“别客气。谁让我和你投缘呢,我最欣赏你这丫头,凭着自己的努力,从一个农村丫头混成了保险公司高管,简直就是现实版的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呀!”姜芃说。
“我只是运气好,在人生重要的节点,总能遇到贵人相助。”济琳抿嘴笑。
“肯努力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你找个说辞吧,反正别说这钱是我的就行。”姜芃说。
“要是你的房子交钥匙了,还要装修呢!得需要一笔钱。”金朵急得想不出啥说辞,忙提醒她。
“是呀!装修房子也要一大笔钱呢!”济琳识趣地说。
“我还有钱,如果没钱,我也不会借给你啦!你瞧,今天还有金朵在这儿当见证人呢,借条就不用打啦。”姜芃桃花眼向着金朵一瞟,俏皮地说。
“我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被动地当了见证人。哎!你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就这样吧。不过,我记性不好,借多少钱?是不是要写个数目啊!”金朵机智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