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话，估计问题不大，下面的工作你们也做得差不多了，领导也得听财务处的意见啊。我明天就去找我叔，正好还有个别的事情跟我叔商量。”莫鸣说。
姜芃真心佩服莫鸣情商高，会说话，上学时只觉得他挺幽默，跟屁虫一样跟着济恒，没看出他处事这么老道，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特别是，最后这样说，看起来像是顺带着帮忙，不显得高高在上，让人不舒服。莫鸣很会照顾人的情绪，难怪在机关里混得这么好，已经是处长了。
姜芃一双桃花眼眯了眯，嘴角向上翘了翘，脸上漾起浅浅的笑。
“太好啦！为了电力公司的代发工资，我的腿都快跑断了，总算有点眉目啦！”金朵长出吐出一口气说。
“说来说去，还得靠服务才成，像你们刚才说的信用社，不就是服务上出了问题，才让你们抓到了机会？你们把事情做完美，估计就没啥问题啦！”莫鸣说。
“别人不相信，你还不相信我？我可虽完美主义者，我们的服务不敢跟别人比，在这些银行里是一流的。”姜芃说。
“你们网点少，他们员工办业务不方便，这是硬伤。”莫鸣说。
“是啊！这个我承认，毕竟我们刚成立，只有一个营业网点，还没设储蓄所，不过，我可以跟总行申请一下，在电力公司旁边设一个储蓄所。”姜芃说。
“这个我可以跟我叔说吗？如果明年能办，就太好啦。”莫鸣说。
“从申请到开业得一阵子，如果快的话，明年差不多。你可以跟莫总说。”姜芃说。
关凌薇迈着模特般的步子，踩着高跟鞋，款款走过来，朝着姜芃和金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高傲得像只孔雀。
莫鸣抓住她的胳膊说：“正好一会儿你跟姜行长的车子一起走，我要陪着济恒去医院，然后才能去殡仪馆。”
“好呀！那就麻烦姜行长啦！”关凌薇跟姜芃说话，眼睛却看着莫鸣。
“不客气！很愿意和大美女同行。”姜芃说。
关凌微好像很享受别人这么称呼她，娇声说：“哪里呀！姜行长可别笑话我啦！你才是大美女呢。”
金朵捂了捂脸颊，倒吸一口气：“你们两人太明显啦！这不是相互吹捧吗？我都酸倒牙啦！”
莫鸣被孟亦贤叫走，起灵了，哭声响起。
姜芃和金朵跟着人群下楼，看着济恒他们上了车。
姜芃擦了擦眼泪说：“咱们也走吧！早点去，好停车。”
“太难过啦！刘玉秀这么年轻，咋就走了呢？”关凌微双手抱胸，带着哭腔说。
金朵眼圈微红，拉着关凌微向姜芃的汽车走去。司机小秦发动汽车，三个人上车。
“去殡仪馆！你知道路吧？”金朵问。
“知道！就在南部山区，离这儿二十多公里。”小秦说。
姜芃和关凌薇坐在后排座位上，关凌薇把头枕在姜芃的肩膀上。
姜芃抓住关凌薇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车子驶出市区，路上的汽车渐渐少起来，马路上的雪已经融化，路两边的树枝上挂满白雪，远处的田野里也覆盖着薄薄一层雪，姜芃忽然就想起《红楼梦》的一句话——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她似乎觉得有点不吉利，忙甩了甩头。
关凌薇直起身子：“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压疼你了？”
姜芃忙说：“没有！没事儿，你靠着吧！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雪。”
“哎！咱们也忘了问问，毛夫人和姚夫人咋来呢？”金朵扭过头来说。
“谁？”姜芃没反应过来，问道。
“就是‘沙琪玛’和‘女侠’啊！”金朵嘟着嘴说。
“你是说巫马琪和杨蔓阳？蔓阳咋又成了‘女侠’了呢？”姜芃说。
“你不觉得杨蔓阳一副为爱情主持正义的样子，一直怀着对你的满腔怨恨？”金朵说。
关凌薇不解地侧过头看了看姜芃。
姜芃身上前倾，抬起右手，去打金朵：“你别瞎说，让关大美女笑话咱们。”
金朵吐了一下舌头，回过头去。
“孟行长安排好了，租了几辆车。哪些人，坐哪辆车，都安排得清清楚楚，有人专门负责这个事情。”姜芃说。
“孟行长做事一板一眼，细致入微，像个大管家。”金朵说。
“料理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料理，得知道风俗习惯，还得知道流程。”姜芃说。
“是呀！要是像我这样就麻烦了，遇到事情就蒙了，一脑子浆糊，啥也想不起来。”关凌薇说。
“主要是你啥事儿都不用操心，你家大小事情莫鸣处长都料理好啦！你只负责貌美如花。”金朵说。
关凌薇娇滴滴地绞着手，眼睛看着自己的闪亮的指甲说：“是我太笨啦！让我做，我也做不了。”
姜芃歪头看了看关凌薇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一看就不常做家务。
“你这双手，只适合弹钢琴，要是洗碗洗衣服，岂不糟蹋啦？”姜芃说。
“你也喜欢弹钢琴？你是几级？”关凌薇遇到知音了一般，激动得眼睛放出光来。
“我只略知一二，没考级。”姜芃说。
关凌薇眼里的亮光，暗淡下去。“哎！我以为你会弹钢琴，总遇不到懂音乐的人。”
姜芃对她摆出的小女儿态颇不以为然。莫鸣不在场，她也示弱求宠爱，看来她在家里装习惯了，改不掉了。姜芃想象不出，她在工作中会是啥状态？总不至于也是这个样子吧？姜芃有点好奇，随口问道：“你在点金银行哪个部门呀？”
关凌薇说：“我在筹资处，负责事后稽核。”
姜芃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这个性格脾气，要是在前台，经常和客户打交道，估计干不几天就得撂挑子，明显没有经过历练，一朵温室里的小花儿。
“我猜你们部门都是男士吧？”姜芃问道。
“是呀！都是男士，只有我一个女生。你去过我们行？”关凌薇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