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奇怪!看这石碑上的内容,这些石像,所代表着的伟大先祖,莫不是对人类历史都有过重大贡献。那位白纪公,更是号称‘万古第一伟人’。凭他那样的功绩,居然还要排列于无字石碑之后。那香坛后的无字石碑,究竟代表着什么样的厉害人物。”
叶栀特意跑到无字石碑前,想探究这块无字石碑的奥秘。
那是一块粗粝的黑色玄岩碑。上面没有任何信息,记载它的来历和代表人物。
但他能明显感觉到,此地之所以能够变得神圣清净,全是因为这块岩碑的缘故。
“嫕嫕,这块石碑,代表了哪位厉害的先祖?”待到小萝莉行礼完毕,起身插香之时,叶栀指着香坛后的无字巨碑,好奇地问道。
“子栀,不许对先祖们无礼!快把手指放下!”小萝莉难得地呵责道。
“对不起!我忘了礼仪!”叶栀边收手,边道歉。
“子栀,走吧!咱们离开文武庙!”小萝莉见到叶栀对先祖们没有十足的诚意,害怕他再待下去会有亵渎先祖的无意之举,开口道。
“好!咱们走吧!嫕嫕,我还是很好意,无字石碑,究竟代表着哪位厉害的先祖?”叶栀走出香火萦绕的武庙主殿
“那块石碑,代表的,不是一位先祖,而是一批先祖。它们被百姓奉为人族的始祖,人类根源之所在。有关这些先祖的具体信息,我不太了解。因为庆州跟天启帝国有个强制性约定。约定里,有一条‘不许庆州人宣扬文武庙石像信息’的奇怪条文。咱们庆州的文武.庙,里面记载的先祖信息,多有残缺,就是由于这条条文的束缚。我只知道,那块无字石碑,代表着一支传奇军团。没有这支传奇军团,就没有我们人类。”小萝莉摊摊手,表示自己无法向叶栀透露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为什么天启帝国要这么做?庆州人不也是人类吗?”叶栀不解。
“文武庙内的先祖们,只代表着纯人类的先祖。而天启大陆上,真正的纯人类,只出现在天启帝国。自从庆州被分离出天启帝国之后,天启人就认为庆州人不配拥有纯人类的身份,从而剥夺了庆州人祭祀文武庙先祖的权利。庆州的先辈们,花了相当大的气力,才从天启帝国那里,获得部分祭祀的权利。”
“不就是一堆破石像吗?庆州百姓有必要这么在乎吗?”叶栀是发展观持有者,不太在意一些过时僵化的东西。
“那不仅仅是一堆石像,那更是一段民族文化的古老传承,一种人类身份的命运认同。丧失了这种祭祀的权利,庆州人也就失去了自我延续的意义。”
“嫕嫕,你的意思是:庆州百性,若想继续繁衍后代,就得保留这些石像?”
“子栀,保留这些石像,不是为了让庆州人继续繁衍后代,而是为了让每一个庆州人都能知晓,他们她们究竟为什么而活。人类文化的传承认同,给予了每一个庆州人生存下去的奇妙意义。失了这层意义,庆州人,会迅速地走进自毁结局中,特别是在庆州如此压抑的绝望范围之下。
子栀,你作为一个庆州人,难道就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存活?难道你不也是为了幸福快乐、美满开心吗?
幸福快乐、美满开心的生活,难道不就是先祖们竭尽全力,甚至不惜牺牲自我,也要流传给后人的奇妙意义之一吗?
另外,我们在祭祖的同时,其实也在期待我们的未来,真能如先祖所愿,幸福快乐,美满开心。
这就是生而为人的奇妙意义之一。失了这些奇妙意义,何故为人?”
“但有些人应该不这么认为吧!庆州的死气,给那些人的未来,带去的是绝望苦难。”叶栀反驳。
“所以那些人早死了,或者早自杀了。临死的瞬间,那些人,应该还没有抛弃自我的人类身份认同感。他们她们自认为死亡是一种未来的解脱,死亡能给自己的压抑绝望状态,带去幸福快乐、美满开心。这是一种扭曲化的人类生存意义。但死亡后的世界,究竟怎样,是不是无尽的解脱幸福,还是永恒的沉沦痛苦,无人知晓。那些寻死的人,只是用自己的生命,去赌一种特殊化的未来。其实,解脱幸福,沉沦痛苦,都是典型的人类情感之一,亦是人类的生存意义之一。那些人,下意识里,还是认同自己的人类身份感。人类身份认同的一大意义,便是情感认同。悲欢离合,爱憎怨念,种种复杂的情感体会,是人类留存于世的一大关键,也是生灵留存于世的一大关键。”
“那为什么,这世间,会有不存在情感的神明?”叶栀提出疑点。
“这世间,没有不存情感的神明,或者说,没有真正的神明。真正的神明,无情无义,无喜无悲。它不会与充满情感的生物共存。两者必有一方毁灭。我们常说的神明,不过是一群带有情感的超自然生物。真要追究起来,神没有留存于这个世界,因为没有情感。没有情感,就没有生存的意义。有无生存意义,正是是否留世的重要评判。”
“嫕嫕,你这么能断定,情感体会,就是生存意义的一大关键。万一真要无情无义的神明留世呢?”叶栀提出否定。
“这是某位圣人,根据自己的人生观点,再结合先祖们传承下来的历史文化,所凝练出的某个合乎逻辑的定理。你也知道,人们总爱给出现的每一件事情,都安装上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我承认,这是人类的不利点之一。可不能否认,这样的文化习惯,更让我们人类昌盛发展。万一真有无情无义的神明,人们会抛弃那位圣人的无用定理,从而寻找新的有效定理。但从目前的历史发展来看,那位圣人的定理,十分符合现实情况。除非真有一位真正的神明,显现于世。但无情无义的神明,进入充满情感的世界,怎能保持自己不被情感沾染?就像涉水的人,怎能保证自己不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