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开,盛世难在
帝国历一一五年,七月廿五日,天启帝国,朝政大乱。
皇帝龙颜大怒,一连处斩了二十五位官宦重臣。
没办法!天启皇帝最喜爱的十皇子,以及预言中,那个有希望为帝国再次开疆扩土的“命定之子”,双双陨落。他怎能不怒。
当”影裔使”赶赴万阳县后,惊诧地发现:这座不起眼的小城,连同其附近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山林,皆被某种神秘的神启,焚成焦土。
焦土之上,散发着某种刺鼻的独特气味。
在万阳县没有发现十皇子的踪迹后,收获甚少的”影裔使”,火速奔回帝都,向皇室呈报上离奇的调查结果。
于是,皇帝只能通过占星术,占卜十皇子和“命定之子”的踪迹。
星相图盘上,两颗双子星的无故坠落,确证了十皇子与”命定之子”的正式死亡。
得此消息之后,皇帝在善心殿独处了三日。
三日之后,重新上朝的第一天,天启皇帝一连处决了二十五位涉嫌谋害十皇子的官员。
再之后,皇帝点兵百万,御驾亲征。他的剑锋,直指帝国西部。
西部边境的掌权人,是一位令皇帝头疼的大人物。
此人名“熵”,乃是天启帝国内,广为人知的大公爵,亦是皇帝曾经的二哥。
原来,经过众多谋臣分析,他们发现:事发地的焦土事件,应由高阶神启“星煜”造成。
焦土上的特殊气味,只能是“星煜”的后遗效果。
帝国境内,“星煜”的拥有者,正是大公——熵。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皇帝实在不愿与他的二哥为敌。毕竟那位是”赤色荼靡”军团的拥有者与掌控者。
但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皇帝不得不与大公进行决战。
皇帝这边,在遭遇阿兰城的毁灭后,整个帝国,元气大伤。他一度落魄到“无贤可用,无将可使”的尴尬地步。
几年前,皇帝与谋臣们思虑许久后,抛出了“帝国新星”的战略计划。
这个战略计划的目标,是为天启帝国,培养出一批更优秀更完美的战略性人才。
十皇子,以及帝国耗费诸多时间与力气,才寻找到的“命定之子”,正是第一批“帝国新星”战略计划的领军人物。
培养成才的他们,有机会把天启帝国,推入更加繁荣昌盛的统治时代。
谁曾想,这两位寄予帝国希望的新生人才,竟然会被“星煜”毁灭。
”二哥啊二哥,你可知自己做出了多么愚昧的事情吗?你不但破坏了先王们定下的铁则,更亲手摧毁了帝国日后的希望。”皇帝在内心叹息。
“祸不及子孙”,是天启帝国的开国皇帝,亲自为后辈们定下的铁则。破坏者,唯有用血与火,才能洗刷自身的错误。
更何况,失去阿兰城后的天启帝国,犹如一只失去獠牙的猛虎。
那样的猛虎,除了傲啸山林外,又能怎样?
阿兰城的覆灭,令周遭的大型帝国,蠢蠢欲动。
南部的天使帝国——神显,近年在两国交界处,频繁地调兵遣将,大有皆借演习为名,兴兵入侵的趋势。
北部的兽人帝国——狂铁,终日叫嚣着”南下”,颇有一副“南下诸国,皆为刀俎”的心态。它在等待一个成熟的时机,以便一举夺下南方列国及附近的肥沃土地。
还有西部的恶魔帝国——魔临。自从“熵”即位后,两国的外教完全断绝,友好关系一直达到冰点以下。
这些邻居,够让现任的天启皇帝,十分头疼了。
现在,一件更为头疼的事情,又发生了!
皇帝的二哥,曾经的天启最高统治者,现在的大公,熵,竟然真的反叛了!
天启帝国的内外局势,真是一言难尽。
大公“熵”的不安分,天下皆知。
这可是连皇帝本人都头疼不已的家伙,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当他两还是皇子的时候,这两兄弟经常互办酒会。那是某种同杯畅饮,互诉衷肠的兄弟酒会。
“熵”在一次喝醉酒的情况下,亲口吐露过自己的人生目标。
他的人生目标很简单,概述下来就三句话:第一步,掌控天启帝国;第二步,晋升大陆霸主;第三步,登顶世界顶峰。
“熵”吐露心声时,眼角不禁泛起明亮的强光。这一幕,恰巧被皇帝捕捉了下来。
那一刻,皇帝读懂了强光里所蕴含的意义。他在心里,对这位不深谙帝国政理的二哥,放下了长久设立的防备。
酒会结束的不久后,“熵”做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步目标:成功掌握天启帝国的最高统治权,并成为了帝国历史内的第六任皇帝。
上任之初,还未完全熟习政务的“熵”,不顾谋臣的劝阻,立马动用起手中的特权,发起征兵令。
野心勃勃的他,要调动举国的兵力,向西部的恶魔国度——“魔临”,发起全面入侵。
这是一次猝不及防的战争。“天启”与“魔临”的子民,预料不及。
他们稀里糊涂地参了军,入了伍。彼此为了各自的国家和妻儿,将战争的残酷种子,播洒给无辜的对方。
边境的烽火,燃烧三月而不熄。
号角的低沉声律,与交战双方的嘶吼声,交织成音浪,覆盖住战场的每一角落。
将士们在这一波又一波,从不停歇的音浪中,拼命奔袭。
困了,以刀戟倚眠;饿了,用血水充饥;死了,用马革裹尸。
这些糊涂的百姓,每日大批量地踏入战地,又大批量地被倒在战场。
风暴般的鸦群,长时间地在这片积血的土地上徘徊。它们日夜不停地啄食,那将死之人未腐的血肉。
猩红的鸦眼里,倒映着这场战争的惨烈。
帝国历一零一年,“熵”被迫禅位。
皇室给出的理由是:治国不当,且使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但考虑到某些已取得的辉煌功绩,“熵”另外被授予”大公”爵位,一人独掌西部军政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