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大陆的事件史上,记载过生灵成功逃脱因果之结局的事件,数目还不少。
因果有其时限性。时限性一到,其自会消亡。毕竟,这是不属于“存在之面”的东西。“存在之面”不会允许其久留。
照此来看,沾染因果的当事者,要是无所作为,没刻意走进因果所设好的一些结局分段节点(因果里常有一系列事件。每个事件都可看成整个大结局里的一小分段)里,整个因果故事又会怎么发展下去。
是不是有这么一种情况出现:当事者没有走进结局分段节点,从而无法触发结局里的系数链接节点(任何事件都会有系数链接节点。节点相链,才能构成事件间的联系,即所谓的“系数”)。失去链接节点后,“系数”就要断裂。那么,失去“系数”维持的因果,待自身时限结束后,是不是就要主动消亡,且不会触发惩罚性的业火。而被因果所沾染的当事者,是不是也能安然幸存。
这样的猜测,似乎可行,但真正实践起来,十分困难。
因果故事里的当事者,通常不是指一个生灵,而是指一批生灵、一群生灵,即因果故事里,所有沾染上因果的生灵。但生灵们好像被误导为:当事者,只是第一批沾染到因果的那部分生灵。由第一批生灵所传染蔓延的其它生灵,并不能算是当事者。
这里倒有个例外:叶栀所带领下来的银白色因果,当事者只有他跟百合纹裙女孩儿。不过,银白色因果是一种独属于叶栀的神秘性因果。它并不算一般因果。所以,因果的一般规则,对其无效用。实际上,叶栀本身就是个超脱世界的奇异存在。那些与他相关联的事件,自然也就超脱世界的一般规则束缚。日后出场的,与叶栀相关的某些事情,甚至连绝对性法则,都不能对其施以完全控制。因此,世界上的许多规则,并不适用于叶栀的身边之事里。那是特例,不予考虑。
沾染因果的生灵数目一多,谁能保证,每一个生灵都能对因果之事无所作为呢?要真是如此,天启大陆也不会盛行那一句十分可疑的话语。
大家都能做到的事情,还要特殊强调干嘛?
另外,那句十分可疑的话语里,似乎还隐藏着一个歹毒的陷阱。陷阱的关键,在于“主动”二字。
“主动”的对应词,是“被动”。“被动”的另一隐藏性暗示,便是:其它生灵,可主动帮“当事者”(第一批沾染到因果的生灵),契合掉因果。
一旦其它生灵,在一定范围内,接触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当事者,它们也会沾染上因果,瞬间成为当事者之一。于是,这些好心做好事的生灵,在契合掉因果之后,百分百引出惩罚性的业火。它们,连同所有被因果所沾染到的事物,都会被业火烧成虚无。
这就是那个隐藏性陷阱的歹毒阴险性。那个陷阱,会使小范围蔓延的因果,变成大范围性的传播,从而害死一批又一批的无辜生灵。
若没猜错的话,可疑话语里的“主动”二字,应是指“有所作为”。其对立性字词,也应是指“无所作为”。由此组成的语句,方能准确。
有人用近义词,替换修改了那段准确性的话语,并误导了大陆上的所有生灵。不妨猜猜,那人会是什么身份?谁对“因果”最为厌恶,且对大陆全体生灵最为痛恨?难道不该是被整个大陆生灵设计追杀的因果类神启掌控者?
因果类神启掌控者,生来无罪,却无端遭祸。其和其种族全员,亦或其接触过的其它种族成员,都会被大陆生灵联手抹除,以绝后患。这样的灾祸性经历,怎会不使因果类神启掌控者愤怒怨恨?有愤怒怨恨,就会有报复。用阴谋来报复阴谋,应是因果类神启类掌控者所想出来的,最为歹毒的报复性手段之一。
‘庆州城内的住持,想必也知道因果的准确性化解手段,但他没有为庆州人讲明这一手段。这又是为什么?难道住持也在利用因果作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叶栀顺着自己的猜测,一路联想。
思绪在这里,遇到了过不去的阻碍。有些东西,叶栀还不知道。所以,他自然想不通一些事情。
住持借助百合纹裙女孩儿的成神之力,给每一个庆州人都设置好了,带有注定性结局的具现化因果。
具现化因果,与旧世因果相关联。于是,庆州百姓们,又由于具现化因果的影响,被迫链入了旧世因果之中。双重因果,加诸其身。
后来,意想不到的庆州死气爆发,庆州地界内的所有生灵,都被旧世因果所操纵。住持就顺势,制造出了广义因果,把庆州城完全打造成一个微缩版的旧世之地。
庆州地界内,因果复杂。百姓身上,有具现化因果(只能施用于个体)。庆州城内,有广义因果(只能施用于一定范围)。庆州地界内,还有未终结的旧世因果(新兴因果)。三大因果,层层嵌套,相互交织。而旧世因果,具有无与伦比的决定性力量。它能直接操纵抹杀那两大因果。
除此之外,叶栀还带入了未知的银白色因果。银白色因果,虽然没有传散开来,但它却会是结束旧世因果之关键。
四种因果共存的庆州,已经成了一块混乱的不能再混乱的奇特之地。
其实,如果没有住持的干扰,庆州地界内的旧世因果,只影响三位旧世存在:叶栀、百合纹裙女孩儿、住持(弑)。可没有了住持的干扰后,顺利降临后的黑化雏菊,将会毁灭整个世界。因此,住持此举,反而是挽救了整个世界。
迷信地讲,庆州城注定是座大戏台。庆州城里的每个生灵,注定是那红布后的待场戏子。戏子们各有各的命运剧本。个个都要按着那剧本,上演一次次精彩纷呈的跌宕大戏。住持也是戏子。他是唯一一个,从戏锣开台,到红布落幕,全程不间断地参演的关键戏子,就像戏角中的安工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