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之世,秦淮河畔的风月场所之中,有四家可谓是独树一帜,超凡脱俗。其中前三者皆以其花魁的色艺双全而声名远扬,她们不仅容貌绝美,倾国倾城,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技艺更是出神入化,堪称艳冠群芳的一代名妓。然而,与这三家不同的是,最后的那家“天上人间”则另辟蹊径,偏爱营造规模宏大、热闹非凡的聚会场景。这里人头攒动,宾客如云,所追求的乃是以数量取胜之道。在这里,人们纵情声色,不拘小节,豪放不羁之风盛行,比起前面那三家注重情调氛围的青楼河房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彼时正值崇祯新政推行之际,商业帝国的版图虽已初现端倪,但在江南地区仍处于蓬勃发展、方兴未艾的阶段。诸多新兴事物方才崭露头角,仅仅在南京、苏州以及扬州等几座繁华都市开始兴起。正因如此,当众多公子王孙、豪门巨贾,乃至海外富商洋人们纷纷慕名来到这座历史悠久的六朝古都——南京时,他们大多会依据过往的种种传闻,径直前往那三家名声在外的青楼。这些达官贵人不惜一掷千金,只为能与那些如花似玉的花魁们亲近一番,领略她们的绝世风姿。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青楼楚馆逐渐形成了预约的惯例。如此一来,便很少再出现如电视剧里那般,两拨豪强世家的公子爷们为争夺同一个花魁而大打出手的激烈场面了。
倘若真的碰到那种对行业规矩一窍不通的家伙,那就只能毫不客气地用棍棒将其驱赶出去了。毕竟,这青楼楚馆的背后所依靠的势力可不一般呐!
就连魏忠贤那样强大的过江猛龙来到此地后,尽管他在江南地区大开杀戒,使得当地的文人士绅们血流成河,但即便如此,也依然无法撼动这三家青楼分毫。
顶多也就是吞并了一些处于中等水平的河房罢了。
在这里呢,咱们单独说一说即将登场亮相的马湘兰。需要说明的是,这位马湘兰乃是秦淮八艳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位佳人。其实按照真实历史来讲,早在万历年间她便已与世长辞。不过嘛,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名人癖好,我们就让她在故事里多活了几十年。
像马湘兰这般的花魁人物,实际上早已和青楼的主人达成了五五分成的协议,可以说是拥有了半个主人的地位。而想要跟她约会见面,那可真是难上加难啊!
如今她的预约日程已然排到了整整一个月以后,而且除去每月特定的花信之日外,其余时间均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由此可见,马湘兰堪称此时风俗行业当中当之无愧的劳动模范呀!
好在咱们的项子煜财力雄厚,前些年积攒下来的钱财一直没怎么动用过,所以这次才能够有足够的银子插队加塞儿,并成功地替那个名叫许觉的阉人请来了南京城里声名远扬的名妓。
此刻夜幕已然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城市被黑暗所笼罩。而那倚翠楼内,则早已灯火通明,一盏盏精致的宫灯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这些宫灯中的蜡烛皆由鲸油精心提炼而成,如此珍贵之物,无疑皆是那些来自西洋的商人们千里迢迢带来的稀罕宝贝。
然而,更为稀奇的却是位于楼上厅堂之中的那座高达将近两米的巨型座钟。它稳稳地矗立在那里,秒针不紧不慢地转动着,仿佛在诉说着时光的流逝。令人惊奇的是,这座钟面上篆刻的时间竟是用汉字标注的。倘若有人能够绕至钟表背后,便会发现其上还有一行细微的小字:“大明皇家公司北京分公司梅花钟表厂制”。
就在这巨大座钟之旁,项子煜与马湘兰正相视而坐。他们二人都久经风月场,自然并非初次涉足此道的青涩之人。甫一见面,便是一番荤素不忌的男女之间的调笑话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要知道,尽管明朝已历经两百六十余载岁月,时至如今,社会风气已然大变,所谓的礼教规矩也大多崩坏不堪,不再像往昔那般讲究诸多忌讳。但即便如此,官员嫖娼之事终究还是不宜过于张扬。故而,项子煜此番前来,自是不敢身着其六品官服,以免引人注目,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凡事隐晦一些,总归是最为稳妥的做法。
且说这项子煜为官多年,早已习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和权力争斗。因此,他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一股强大的官威,让人望而生畏。只见他迈出的每一步皆是四平八稳的四方步,仿佛脚下所踏之地皆为王土;而从他口中说出的官话更是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绝非那些普通的富商巨贾所能比拟。
与此同时,马湘兰正值芳龄十八,恰好处在当红名妓的黄金时期。要知道,对于她们而言,时间就如同流水般匆匆而过。即便再过个一两年,哪怕她自己并不愿就此隐退江湖,但也难免会遭人耻笑,被视为残花败柳。毕竟在古人的观念里,或许难以领悟所谓御姐的独特魅力,他们总体上更倾向于喜爱年纪较小的女子。再者说来,在那个时代,由于科学技术尚不发达,并不能像如今这般有诸多方法来保持青春容颜。别说让二十岁之后的女子眼角不生鱼尾纹了,就连身上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疤痕都难以做到,更别提将美丽的花期延长至三四十岁了。
然而,马湘兰却有着与众不同之处。她那弯弯的眉毛犹如新月般柔美,又似黛色山峦般秀丽;肌肤细腻光滑得宛如凝脂,吹弹可破;其体态婀娜多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内在的妩媚风韵,这种风情万种恰恰正是崇祯皇帝最为钟爱的类型。
魏忠贤错过选择马湘兰进贡给崇祯皇帝,实乃一大败招。
她身着一袭由西洋布制成的洁白衫裙,那面料质地细腻,光滑如丝。然而需知,此时距离珍妮纺织机的发明尚有漫长时光——要等到十八世纪六十年代,这项伟大的发明才会问世。因此,在当下这个时期,西洋布料之所以受到关注,并非因其工艺有多么卓越,而仅仅是因为明朝人士对于海外物品抱有一种纯粹的猎奇心态。他们觉得来自异域他乡的事物总是充满着新奇和趣味。
与同时代大多数妇人所梳的低垂发髻不同,马湘兰可谓别出心裁。她精心打造了一款时尚新颖的发型,将秀发高高盘起。如此一来,不仅使得她原本就高挑婀娜的身姿更显修长优美,而且还恰到好处地展露了她那如同白雪般纯净的天鹅颈。其发式效仿宋人之风,于发髻之上斜插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通常而言,这般装扮若置于他人身上或许显得庸俗不堪,但在马湘兰这里,却成为了一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丽。倘若搁在往昔岁月,当她想要招揽顾客时,根本无需多费力气。只需静静地站立在窗前,嘴角微微上扬,展露出一抹浅笑,便足以胜过无数那些浓妆艳抹、拼命挥舞着手绢高声叫卖的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