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凤汐收起桌上的地图。
“永州?”夏侯君墨喃喃道。
冷凤汐抬眸看向夏侯君墨,红唇挂着浅笑,只是那梨涡还是出卖了冷凤汐高兴的心情。
“娇娇,你是觉得这永州地界?”夏侯君墨尾音带着点得意。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咱们只需坐着等消息便可。有些人好大喜功,是该栽个大跟头。”冷凤汐笑着说道。
“确实这个时候行军到这个地方,也只做这样的选择了。”夏侯君墨也淡淡的笑着,语气中全是不屑。
夜里小五好奇的打开地图,把那地图都转了几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对于自家小姐和九千岁打的哑谜更是心生好奇。
“黑炭,你说,这为什么小姐和九爷在说这永州,像猜哑谜似的。”小五一边说,一边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玄风。
玄风看了一眼地图,也猜出了大致的原因,只是好笑的看着抓耳挠腮的小五,一个字也没说。
“你这呆子,哼!”小五看玄风不说话,气呼呼的拿着地图回到了房间。
夏侯子安一行人几日后赶到永州地界。
只是这次出征走的都是山路,这永州离西南州不远,和夜国也只隔了两个山脉。
越靠近西南州,一座座山脉越来越多,这被群山环抱,树林森密,悬崖削岭峭,月照不明,夏侯子安判断这里是个安营扎寨的的好地方!
这里离夜国也不远,但是离京城却隔了几十重山,难怪夜国这些年能连通西南州瓜分这么多的油水,还把自己国家的子民养得这样的骁勇,夏侯子安心里升起了一丝佩服。
夜里,山谷静谧,偶尔有几声鸟叫或者断断续续的虫鸣,但是由于林深木密,地热潮湿所以瘴气较多,夏侯君墨还特意让将士们在军营设置了多处驱虫的草药燃放点。
清新的药草烟雾,慢慢驱散了蚊虫,也让整个军营在这独立的山谷中显得格外扎眼!
子夜,将士们都已睡下,几队夜国士兵约有两百多人,分几个方向悄悄伏上了山谷上杂草丛生的峭壁。
那几队人迅速的将那些山崖上杂草铲除,原来杂草中竟然藏着是一桶桶的火油和捆好的粗木柱子,紧挨着火油的地方,还有很多大型网兜,里面全部装满了巨石。
那几队人训练有素,快速的将后背上箭筒里的箭矢全部涂满火药,另外一行人快速搭建了几个投石机,并且石头上也涂上了火油。
不一会儿,嗖嗖嗖箭矢的声音划破夜空,一只只燃烧着的箭矢精准的落在了,山谷里军营的粮草车处,不一会儿火光冲天,粮车燃了起来,紧接着巨大的石块被投掷了下去,一座座帐篷瞬间被点燃,夏侯子安驻扎的军营瞬间被火光吞没。
第二日冷凤汐就得到了消息,二十万大军在永州就折了一半,夏侯子安也在昨日受了重伤。
“那永州怎能作为驻扎军营的地方?看似悬崖峭壁的山脉,其实也有险路,夏侯子安根本没有出征的经验,我那皇兄竟然也敢让他带兵。”夏侯君墨言语中带着讥讽。
“看来,这次我外祖父可能会被召去。”冷凤汐担忧的说道。
这些年南府在冷凤汐的授意下,南老将军上书,让一些归属于南府的将士解甲归田,南老将军手上的兵权渐渐的少了对朝廷的威胁。
但是就算兵将再少,南老将军也是经验颇为丰富的,而且南府还有自家两位舅舅和三位表弟,想到这里,冷凤汐的眉头有不由得皱了起来。
夜里冷凤汐思绪万千,拿着毛笔对着信纸,久久没有下笔。
“娇娇,也许这个时候只兵行险着 ,现在我那皇兄痴迷丹药,想要找那长生不老之法,而且他本就爱猜忌,你这个办法倒不失置之死地而后生”夏侯君墨道。
冷凤汐信任的看着夏侯君墨,一行娟秀的字落在了信笺上,夜里一只信鸽从鹤苑的上空飞了出去… …
五日后,南府书房内。
“二郎,三郎,找你们来就是商量一下对策。”书房内南老将军将信纸递给二人。
信纸上短短两句话,却让屋内的人思绪百转。
“爹,汐丫头 的意思我明白,只是现在咱们南府的境遇,不上不下的,虽说早几年开始就在减编将士,但是这些年陛下处事 的方式越发的残暴,前些日子西南州的贪腐案,弄得朝堂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咱们南府虽然看着风光,犹如鲜花着锦,但是实则是烈火烹油之境呀。”南老二说道。
“但是整个大历,论带兵打仗,只有我南府有常胜之师的称号,但是这次出征夜国,陛下第一时间没有让我们南府带兵,而是选择了被一源道长吹捧的八皇子,想必已经是在忌惮我们南府!但是这次出师未捷,朝堂上已经有了让我们南府带兵出征的呼声!”南老三说道。
“对啊父亲,你看那老平安侯去年摔了腿,直接把府兵交给了小平安侯,那小平安侯在京城里是出了名了惧内,优柔寡断,只顾闺房之乐,陛下早就不把平安侯府那些府军当回事了!”南老二接着说道。
“那只老狐狸,早早的就把他儿子的路给铺好了,想好了办法脱身,而且他家就一个独子,现在又得了一对孙子、孙女他倒是可以安享晚年了。”南老将军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
“对啊,这场仗还是一场硬仗啊!无论输赢,我们南府遭遇灭顶之灾埋下伏笔。”南老将军道。
“但是如汐丫头所说的那样,岂不是风险更大?”南老二说道。
“而且,这事也非易事,咱们的根基都在这儿呀!”南老三接着说道。
“这事容我在想想,一切看陛下怎么安排,如果圣旨下来,这事就得好好商议了。”南老将军说完,拿着信纸靠近烛台,不一会儿那信纸便化为灰烬。
看着化为灰烬的信纸,书房内的几人心里长舒一口气。
“汐丫头,越来越像大姐了。”南老二轻叹道。
南老将军和南家老三听后,眼中带着一丝不易捕捉的思绪,像是思念,也像是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