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淡淡听着库房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庆幸程太爷懂事,没有把他供出来。
可不跟程氏拿,靠家里又不现实,他家的家具铺子生意马马虎虎,还不够一家人开支呢。
这就对着程氏撒娇,“姑姑,求求你了,帮我想想办法吧?你帮了我,祖母跟母亲肯定会高兴的。”
程氏迟疑了,她大箱子里的钱所剩无几,给了朱淡淡五千两,自己就真的没钱了。
“姑姑,我从小你都把我捧在手心里,关键时候,你不会对我不管的吧?”
“我……”程氏没有主意,回头看了一眼乔茵,推了一下朱淡淡,“或许你可以求一求你表嫂!”
“表嫂还要依仗你给月钱呢,能给什么帮助?”朱淡淡在乔茵这里吃过一鼻子灰,就觉得没结果。
“石管家听她的呀,你讨好一下她,让她跟石管家说!”程氏提醒着。
朱淡淡这就笑容满面地跑过来,“表嫂!”
“打住!”乔茵伸出了手,制止朱淡淡靠近,“要钱跟侯爷说,我没钱!”
柳嬷嬷就上前了,微微抬着手。
朱淡淡害怕又被柳嬷嬷打,就退回程氏那儿,“表嫂做不了主,姑姑,还是你给吧,求求你了!”
要他跟程凌墨讨钱,恐怕皮肉有的疼了。
“淡淡,你没了这份工作,想要再找事做,就很难了!”
程氏试图改变朱淡淡的想法,“你看看你表哥,不也是出生入死才有今天的地位?这活哪有轻松的?”
“做富家少爷就很轻松,睡到自然醒,青楼随意逛,酒馆时时换,哪里有热闹哪里凑,别提多开心了!”朱淡淡眉毛一挑,“不信你问问姑丈。”
“你又提那死鬼,你们两个死赌鬼,牡丹花下的臭虫,没点好!”
程氏只想杀人,造孽啊,她摊上了两个浪荡子。
“朱淡淡,我劝你还是继续干下去吧!”乔茵微微一笑,走了过来。
“侯爷千辛万苦让你进去,你这不干了,他不高兴了,可能会把你扔到皇城护卫队训练,天天被他盯着,你觉得你还有好日子过吗?”
朱淡淡打了个寒颤,“表哥会那么狠心吗?”
“乔茵说的没错,你不干下去,我就把你碎尸万段!”程凌墨正气凛然地走进来。
他听到了乔茵帮程氏解围,莫名的对她有了那么一丝好感。
却不知道乔茵不过是让朱淡淡不断犯错,将来牵连到程凌墨而已。
“表哥,我可是你的亲表弟,你不至于那么残忍看我被他们折磨而死吧?”朱淡淡央求着。
“我也是从小兵做起的,我受的苦比你现在的小吏多多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却说苦?”程凌墨板着脸,“还是你想让我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
朱淡淡被吓住了,他就是欺软怕硬的人,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好好好,你们都不管我,那我就回去继续干了。”
带着极深的怨气走开了。
乔茵嘴角翘起,老鼠屎始终是老鼠屎,就别指望朱淡淡会有出息。
那笑容就印入了程凌墨的眼里,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的女人,是他的妻子呀。
程氏留意到了程凌墨的心思,走过来低声说着,“别忘了昨晚母亲跟你说的。”
程凌墨微微点头,到了乔茵面前,“今天陪你出去买东西如何?”
他就盯着她,再找机会试试她,看她能弄出什么花来。
“好呀!”乔茵心里冷笑,昨晚还咄咄逼人,今天就跟她秀恩爱?
这男人怕不是没皮没脸吧?
或者可以说他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不过,花他的钱买东西也不是不行。
程凌墨心里高兴,回头就跟程氏要钱了。
程氏两手一摊,“我哪里有钱?刚给了茵儿月钱呢!”
“母亲,她的钱是她的,我的俸禄也给了你,你当真一点余钱都没有?”程凌墨反问。
之前他出门花的钱都是程氏给的,可没有拘着,现在却被告知没钱,心里憋屈得很。
“家里开支那么大,各个不知道节俭,哪里有钱?”程氏冷哼,“你给了你那爱妾五百两银票,你跟她拿呀!”
“你明知道我给茹粟的钱拿不回来了,你还这样?”程凌墨有种深深无力感。
“侯爷不用母亲为难了!出门所有花费,我给就是了!”乔茵故作大方。
“还是茵儿懂事!”程氏对乔茵这次行为挺满意。
乔茵转头就在走过来的丝玉耳边嘟囔几句。
丝玉很快就领命去做事了。
程凌墨背着手带着乔茵出去。
柳嬷嬷要跟着,程凌墨就伸出手阻止了,“我跟夫人游逛,柳嬷嬷就别跟着了。”
“若是小姐买了东西,老婆子还可以帮忙拿着。”柳嬷嬷就怕程凌墨会伤害了乔茵。
“本侯是使不动你了吗?”程凌墨板正身体。
乔茵扯住了柳嬷嬷的衣服,“你就留下来吧,我不会有事的。”
柳嬷嬷这才点头,“小姐,一定要小心!”
她看着程凌墨跟乔茵走了出去,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对劲,想要去找石管家派个人保护着。
她脚刚踏一步,程氏就喊住了她,“柳嬷嬷,你想去哪里?”
柳嬷嬷停下来对着程氏一笑,“老婆子去哪儿,太夫人那么在意吗?”
程氏盯着她看了很久,真想像五年前一样对她下毒,然后让她乖乖听话。
可如今乔茵又多了古婉依做后盾,是真的没办法为难柳嬷嬷了。
但言语上的威胁还是要有的,这就扯了扯嗓子。
“柳嬷嬷,你现在是侯府的人了,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损害侯府的事,不可以做了。”
“多谢太夫人提醒,老婆子时刻记住自己身份。”
柳嬷嬷双手紧紧拽住手帕,倘若程氏再给她下毒威胁乔茵,她不怕跟程氏拼命。
“那就好!”程氏找不到突破口,就回自己的院子了。
进院子就看到方茹粟迎了上来,抓住了她的手,“母亲,你可算回来了。”
程氏看方茹粟脸上还有红肿迹象,实在不讨喜,拂开她的手,安然地坐下来挑眉,“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