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墨也不太清楚七年前成亲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在大门口招待宾客时,秦家马车飞一般地赶到他面前,三个小厮三下五除二就把箱子卸下来。
还把一封信放到了他手上。
他看了一眼信封面,是秦爱霜写给乔茵的。
他就不想秦爱霜跟乔茵有瓜葛,随手把信交给了一个小厮,就去应对其他人了。
他刚走,程氏就过来了,听了小厮汇报,撕了信件,让人把三箱东西搬到自己的房间里。
等夜晚想要歇下来时,发现那三箱东西不见了。
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明明门窗都锁了,地板上没有洞穴,好端端的东西怎么会凭空消失?
自然是程太爷弄走的。
程凌墨越想越觉得一头雾水,但也不能耍赖。
“秦家给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吗?我现在也不记得把那些东西怎么处理了,你若是想要,我再想办法筹集起来还给你!”
乔茵靠近看程凌墨,“我说的是信,信在哪?”
程凌墨从没见过乔茵发脾气,此刻也很懵,闭上眼睛努力回想着当初的事,就是想不起来。
乔茵冷笑,“侯爷忘记了就忘记吧。”
程凌墨软下脾气,脑海里自然想到了刚才秦爱霜活泼可爱的样子,心莫名的跳动几下。
“过去的事情又何必苦苦追究呢?刚才国公府千金有跟你聊什么吗?”
“我还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对霜儿有想法的?”乔茵不怕事大,只想知道程凌墨的心声。
程凌墨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秦姑娘?”
“不打自招了吧!”乔茵浅浅一笑,“你娶了我,却对我朋友有意思,你可真好笑。”
程凌墨词穷,脑海里闪现了那天回京,乔茵跟秦爱霜出街看他。
他听到乔茵说喜欢他时,留意到了吃着东西可可爱爱的秦爱霜,顿时有好感。
也幻想过要娶秦爱霜为妻。
“乔茵,你说话不要总是棍里夹针,简直是逾越了!”程凌墨找不到好词汇,只好停下战火。
乔茵轻轻地扯上了程凌墨的衣领,“侯爷,衷心警告你,抹去你心中的想法,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断你口粮是随时的事!
“你吃醋了?”程凌墨看乔茵难得流露出怒气,心情突然就好了,不怒反笑,“乔茵,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果然是对我情有独钟……”
他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脸就被乔茵打了一下。
“乔茵,你干什么?”程凌墨捂着脸,瞪圆了眼睛。
乔茵力度很大,他的脸生疼生疼的。
“这是警告!”乔茵只觉得程凌墨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了。
“哼,乔茵,不要以为你倚仗着是我夫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若是不高兴,一纸休书又有何难?”程凌墨放下狠话。
乔茵听着刺耳,她忍耐着他的坏缺点,不过是想着跟他好好的相处,却被他忽视了。
“那你就写个休书试一试!”乔茵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我从来都没有犯过什么错误,我们感情不好,必然是和离!”
程凌墨听着这话,心里就跟针刺一样,十分难受,语气就变得很冲了,“这才是你乔茵真正的目的吧!”
“这不是侯爷先提出来的吗?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看来侯爷十分在行倒打一耙呀!”乔茵根本不想继续聊下去,往回走了。
“不要以为你离开了,我们就活不下去了!”程凌墨握紧拳头,哪个妻子会在丈夫面前甩脸的?
“既然侯爷不需要我,那你刚才说的,会筹集起来还给我就要兑现。”
“那我就当它们值一万两银子了,给你一个月时间筹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决然而转的背影犹如带着钢刀,刀刀刺入程凌墨的心里。
“筹集就筹集!”程凌墨大喊着就甩袖去找方茹粟了。
乔茵一脸平静地回到院子里,丝玉急匆匆地来,说春红告诉她,方茹粟劝说程凌墨不交俸禄,程凌墨答应的事。
“原来是要抓住自己的俸禄,难怪刚才那么硬气!”乔茵就想快点儿到程凌墨拿俸禄后,开支不明的样子。
此刻程凌墨不回来了,她就想出去透透气,就跟柳嬷嬷说一声,换了便装,戴上帷帽就出去了。
走在街道上,听到的都是秦国公一家在江南居住七年的事。
无一不佩服秦国公的孝顺。
走着就到了秦国公府,秦爱霜刚踏进大门。
乔茵想跟去,又怕太唐突,就想看看秦国公他们好不好,翻墙进去。
秦爱霜看到父母跟大哥、小弟提着东西往外走,急切地问,“父亲、母亲,大哥,小弟,你们要去哪里?”
“自然去乔兄坟前祭拜了!”秦国公眼眶红润,“茵儿怎么样了?”
“表面看着挺好的,实际上犹如活在狼窟里!”秦爱霜气恼得很。
“一个家里捧在手心的高门孩子,被草莽出身的程家人欺负得死死的,能好吗?”秦国公狠狠地跺两脚。
“说来也是,茵儿被扔在皇家别院七年不管不问,程家人是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秦贺进嘟囔着。
他比乔茵大一个月,也总是以兄长自居,对待乔茵跟自己亲妹妹一样亲。
“越想越难受!”秦国公怒发冲冠,脚踩三下,“要不是刚回来,要跟皇上报备,本国公非要好好跟侯爷坐一坐了。”
秦国公也是刚见了皇帝,从皇帝的口里得知这七年的变化。
他虽然愤慨皇叔造反,悲痛乔太傅离世,最恨的是乔茵被程家人抛在皇家别院七年。
秦夫人拿着手帕给秦国公擦擦气恼下,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
“夫君还是平和一些吧,茵儿嫁给了侯爷,往后仰仗的都是侯爷。”
“你教训侯爷,不就是不给他面子吗?他有过宠妾的行径,难免会生怨,给茵儿穿小鞋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逍遥自在下去了?茵儿受的罪,谁给她讨回来?”秦国公难得暴躁起来。
“那自然不是的,咱们刚回来,得先调查一番,看看侯爷有什么把柄可以拿捏的。”
“咱们抓住了他的软肋,不就可以逼迫他对茵儿好。”
秦国公被夫人说动了,也是自己急中出错,差点就因为冲动害了茵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