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淡淡的问话,程凌墨一言不发,钱财如流水,倘若没有雄厚的资金支持,侯府恐怕会很难。
他十分后悔跟乔茵打包票说自己的俸禄可以养活一大家子。
随便出了一场小意外,就可能耗费了所有俸禄。
余钱倒显得十分重要了。
自己又没有生意头脑,不能让钱生钱!
算来算去,乔家的银钱供给可以省去不少事。
要怎么样才能让乔茵心甘情愿让石管家送钱来呢?
“表哥,你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剿匪不是很成功?”朱淡淡就想找事做。
“我很好!”程凌墨一想到这次剿匪并不全是他的决断力起作用的,齐睦帮忙才是重头戏。
“表哥,听我一句劝,多跟表嫂待一块吧,我特意去给她算了一卦,命格富贵,旺夫命!”朱淡淡紧跟着。
“你这个人好无聊,好端端的干嘛要给乔茵算命?”程凌墨停下来瞪了瞪朱淡淡,“我们男人,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所谓的女人旺夫命!”
“表哥,你别不信!”朱淡淡接受到了程凌墨怒视,平静下来,“你爱信不信,总之,你不把握好表嫂,你会吃大亏的。”
到了侯府,朱淡淡被程凌墨关起来打了一顿,“你干嘛要去劫狱?”
“他们说了,我是文书馆小吏,可以自由进出牢房,堂哥许诺我把他救出来,给我五千两。”朱淡淡也觉得晦气,明明把衙差都弄晕了,怎么还会被抓?
“为了五千两搭进去一万两,这笔买卖,你可真能算!”程凌墨都要捶心肝了。
“表哥,你别那么暴躁嘛,我这还不是为了我堂哥好?”朱淡淡全然无所谓,“谁叫你们不帮忙的。”
“朱斐滕是监市司抓起来的,我哪有权利管他?”程凌墨咆哮着,“就凭着他以前干过的那些事,住一辈子牢房都不为过,你瞎操心什么?”
朱淡淡委屈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们不给我五千两银子赎身,他却能给?”
“你还提赎身?”程凌墨举起了手作势要打他,“县令对你怨气冲天,说你自私自利,只想着休息,不想干活!”
“既然不满意我,那就让我离开呀,还弄什么赎金?”朱淡淡嘀嘀咕咕的。
程凌墨顿感头疼,抓着朱淡淡又是一顿暴打,“我警告你,给我老老实实在文书馆做事,若是再惹祸,我就把你废了。”
朱淡淡吓得不敢说话,看到从流丽院走出来的朱氏婆媳,赶紧冲上去,抱住了她们,“祖母,母亲,表哥对我下狠手,要把我杀了,你们一定要救救我!”
“哎呦,你这脸怎么青一阵紫一阵的?”朱氏心疼地抚摸着朱淡淡的脸颊,责备地看向程凌墨,“文书馆小吏也是人,哪能随便欺压?”
“凌墨,官场上没有几个自己人怎么能混的下去呢?淡淡是你的得力助手,你得好好培养他,想办法让他升官,伴你身旁,尽快实现国公梦!”朱老夫人想入非非,完全不考虑事实。
程凌墨捂着脸,也没必要跟她们解释,径自离开了!
“你们看看,这么目中无人,不把长辈放在心里,以后有的是亏可吃!”朱老夫人特别生气,“我们走!”
朱淡淡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程凌墨到了流丽院,程氏坐在程太爷膝盖上,夫妻对喂食物,很是亲密。
“父亲,母亲!”程凌墨走了过来,无视他们的举动。
杏春懂事地倒茶,退到了一旁。
程太爷拍了一下程氏的腰,推着她离开,到了程凌墨对面坐下来,“怎么一脸不高兴?谁惹你生气了?”
程凌墨浅浅白了个眼,“父亲在家里待的时间够久了,还是出去住吧!”
他看不惯自己的爹是个蛀虫。
“凌墨,你这是干什么?”程氏紧张了,“你父亲好不容易跟外面的女人断绝关系,跟我重归于好,怎么能让他离开呢?”
“家里开支大,养不起一个赌鬼!”程凌墨冷漠地敲击桌子,“还有母亲,给朱家送钱的习惯得改一改了,我要断了朱家的钱财供给。”
程氏听完就慌乱了,“凌墨,我们不给朱家钱,他们就得记恨我们,不跟我们来往怎么办?”
“那就断了这门亲,我更好,省得跟朱淡淡牵扯上关系!”程凌墨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断了亲,那我就是无根的树叶,要漂泊到哪里去?”程氏焦急地扯了扯程太爷的手,“你快劝劝他别犯傻了!”
程太爷两手一摊,“他都要赶我走了,我又有什么主意?”
“母亲,这些年来,你为这个家也够操劳的了,很多事情也处理的不够妥当,你得慢慢地把管事权交给乔茵,让茹素监督!”
程凌墨就想削弱程氏的管家权,让乔茵做主导,以此来提升乔茵对这个家的认可度。
可他又不完全相信乔茵能管好家,就让方茹粟从旁协助,为的是杜绝乔茵专权,把侯府控制在手里。
“凌墨,乔茵都说不管家,你操心什么?”程氏管理家事那么久,可以从账面上偷偷摸摸藏点银钱,就不许乔茵知道。
“母亲,你不是想要得到乔家的店铺吗?只有让乔茵管理家,倘若我的俸禄不够了,她就会主动让石管家添补的!”
程凌墨就觉得乔茵会默默接受这差事,主动填补亏空,也算顾及到了他的面子,他要凶乔茵了,也有理由!
程氏猛然醒悟,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这样一来,乔茵就被你拿捏住了。”
程太爷却不觉得这是好办法,可程凌墨不欢迎他住下去,他也不是死皮赖脸待着的,心里也想那些红颜知己,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程氏想挽留都没办法,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还叮嘱他不要总是跟其他女人在一起,应该做点有用的事。
“母亲若是舍不得父亲,大可以跟他一块去,我相信乔茵跟茹素会很满意的。”程凌墨实在看不惯程氏眼泪直流。
“你真是没良心的!”程氏才舍不得这里的好生活。
程凌墨站起来就离开了。
程氏气恼地拍拍手,看了一眼杏春,“你说凌墨怎么变得如此不通情理了?”
杏春巴不得母子反目,假装劝说,“可能是侯爷太累了吧,过两天,太夫人就能感受到他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程氏微微点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