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墨去丞相府是自己去的,实在是见到乔茵心里就发堵,就没带她了。
乔茵也乐得自在,在齐睦的建议下,很早出门,打算很晚回来。
程凌墨到了丞相府才发现,那些官员都带着正室来的,纵观周围,只有他自己没带正室来。
这就让大家猜测他没把乔茵放在眼里,更把皇帝的话当做耳旁风。
丞相夫人来招待女眷时特意问了,“侯爷夫人怎么没来呢?”
“她在家里有些事!”程凌墨含糊其辞说着,特别后悔没让乔茵来。
这要是传到了齐睦耳里,就会觉得他没把齐睦放在眼里,明明齐睦让乔茵多跟贵夫人相处,学习宅院管理,却还要冷淡她。
“侯爷夫人真是贵人事多,侯爷辛苦了!”丞相夫人浅浅一笑,默默地离开了。
程凌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微笑着向各位官员打招呼。
因为程凌墨为小妾打黄温的事,来丞相府的官员都看不起他,躲得远远的。
丞相也不喜欢他,但来者都是客,不好表露得太明显,但也比其他客人冷淡多了。
程凌墨想要跟现场的官员套近乎,都被无视了,只能一个人在角落边静静地坐着。
百官们高谈阔论,各自的夫人还会时常派人叮嘱自家男人不要喝太多酒。
只有程凌墨无人劝,喝了一杯又一杯。
丞相最终看不下去,提着酒水到了他旁边坐下来。
“侯爷,一个人喝闷酒不太好吧,今儿都是官员之间的闲谈,皇室一个人都没有来,你怎么不跟百官们一块闲聊呢?”
这不是寒酸他吗?要是有人理他,何至于自己喝闷酒?
“丞相请!”程凌墨浅笑,端起了一杯酒就喝了下去,感受到了周围散发出来的鄙夷,真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丞相客气地跟他喝了几杯酒,就推脱有事,离席招呼其他人了。
看着丞相跟他们谈笑风生,程凌墨重重地喝了一口酒,就起来跟丞相告辞了。
他就是一介武夫,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他一点也学不会。
丞相假意挽留,在他执着的态度下,顺水推舟让他离开了。
他听到了身后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了,或许,他才是局外人,影响了他们的发挥。
他坐上马车,观看着老百姓安然处之的生活态度,反观自己,把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就觉得很累。
回到家里,他自然就到了流光院。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就要来见乔茵,跟她吵架,看着她倔强不服气的样子,他心里好像好受一些。
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病。
“乔茵去哪儿了?”程凌墨冷漠地问。
“侯爷,夫人出去了,至于去哪儿,她没有说,你若是想她了,就到房间里等着她吧。”
杏秋想要去搀扶喝醉酒的程凌墨,又怕自己失了身,连在这里伺候的可能都没有了。
“好,我在这里等她!”程凌墨想要进房间休息,又被杏秋拦住了,“侯爷,夫人说过了,她没在,任何人都不能够进入她的房间里!”
“我是她的夫君,这都不能进去吗?她回来了,若是怪罪了,你,你就说是我要进去的。”程凌墨恶狠狠地说着。
这乔茵真的不把他当回事,推门就进去了。
其他下人们紧张地看着杏秋,丝玉跟柳嬷嬷不在,他们就把杏秋当做主心骨了。
杏秋也没注意,但也不敢把程凌墨怎么样。
程凌墨到了房间里,看着雅致的房间,以及窗台上没有绣完的手帕,恍惚间看到了乔茵在刺绣,他在观看她。
“霜儿,你看,少年将军,他骑着高头大马过来了,你说他会不会看到我?”
“我偷偷地告诉你,我喜欢他,若是能嫁给他为妻,我这辈子都要笑醒。”
他脑海里就闪现了第一次见到乔茵时听到的话语。
往常不是很讨厌这段回忆吗?
为什么今天却有一丝丝的甜蜜。
是啊,乔茵是因为喜欢自己才答应嫁过来的,他却一直把她晾在一边,甚至没有好好地跟她相处过。
今天那些官员们跟妻子琴瑟和鸣的样子,让他特别羡慕。
或许跟乔茵好好培养感情,未来也可以那样温馨。
可他不知道的是,人心被伤透之后,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在一起,也不过是互相折磨。
想着想着,他的困意就来了,躺在了乔茵的床上,闻着她独有的香味,心猿意马,只能起来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乔茵才走进来,看到他坐在桌子前,也没有惊讶,取下了帷帽,交给丝玉放好,就到了窗边,拿起自己的手帕绣制了。
“乔茵,你没看到本侯吗?”程凌墨备受打击,乔茵不应该主动跟他行礼,并告知去了哪里吗?
“我见到了,侯爷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乔茵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就是这个态度吗?”程凌墨火气又上来了,他都委屈自己来谈未来了,为什么她就不识抬举呢?
“我一直如此,侯爷若是不满意,大可以不来见我!”乔茵不得不放下手帕。
“乔茵,你到底想怎么样?”程凌墨冲过来扶着她,“每次来,我都看到你在那里刺绣,或者是悠闲的喝茶。”
“也没有其他事情让我做呀!”乔茵轻轻拂开程凌墨的手,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了。
程凌墨走了过来,坐在了她对面,“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说话吗?咱们今天走到这个地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应该好好的反省一下吗?”
“我不觉得我哪里做错了,要反省的应该是侯爷!”乔茵甩皮球。
“你可真行,三两句话就把我说的无话可说了!”程凌墨拍了一下桌子,“就算你没有好说的,那总要告诉我今天去了哪里吧?”
乔茵双手托着下巴,亮闪闪地看着他,“去了好几个地方,秦国公,将军府,书画馆,罗云绣坊,还有红袖坊,跟很多男人聊了话,侯爷要不要判定我红杏出墙?”
她还做了糕点,送去了郑家,给郑悯跃品尝。
“你这样好好说话,谁会多想呢?”程凌墨没有生气,指了指那些刺绣,“我看你总在绣东西,又不见你留下来,它们都送去哪儿了?”
“拿去卖了!”乔茵也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