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非奴婢不尽快,实在是厨房里没有多余的食材了,只能给你端来一碗冬瓜水。”春红怯弱地说着。
“绿豆糖水为什么会变成冬瓜水?是不是你在厨房里偷吃掉了?”方茹粟捏了捏春红的胳膊,“贱蹄子,不打不识趣。”
“姨娘,奴婢真的没有偷吃,是侯爷交代了,现在开支大,茶点小吃都没有了!”春红哭了,“不单单是你这里,老夫人那里也减少了粗粮供应!”
“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每天都炖上一碗粗粮,说是养生用的,如果都减少了,那必然会引起她的不满,要是她闹了,夫君该怎么办呢?”
方茹粟感觉到了危机,就怕程老夫人把火气发在她身上,毕竟是她让家里收入减少的。
“听说,老夫人去夫人那里闹了!”春红讨好地说。
“你快去打听,若是老夫人把怒火牵到我这里,就跑回来,我先回娘家住几天。”方茹粟交代完就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春红只好放下冬瓜水,急匆匆到了流光院。
乔茵搀扶着程老夫人坐下来,“祖母,我也是刚听说侯爷把你院子的伙食标准降低了,侯爷这样做,也是无奈的。”
“无奈?他自己做死要宠着方茹粟,还打了方茹粟的相好,压根不把你放在眼里,简直是无法无天!”程老夫人抓住乔茵的手,“等他回来,我好好的骂他一顿,你就别生气了啊!”
“我要是生气,早就气死了!”乔茵微微一笑。
“不生气就好,那我那院子里的开支以及小厨房食物供给该怎么办呢?”程老夫人急切地看着乔茵,在她但笑不语时,急了,“能不能单独对我这老太婆开恩,别限制各项用度可好?”
“我倒是没问题,只是,你也知道,侯爷对我很有意见,哪怕我什么也没做,他都觉得我是罪魁祸首,我若是忤逆了他,说不定就没有容身之所了。”
乔茵把自己的难处跟程老夫人说明,告诉她一切都是程凌墨搞鬼的,让她们针对程凌墨好了。
“茵儿,我知道凌墨配不上你,也伤了你的心,以至于你有诸多顾虑!”程老夫人听出了乔茵不想负责了,只好哭了起来,“我活这么大岁数,没受过什么苦,没想到现在却要吃苦,真的太惨了!”
“祖母,我给你钱财就是了,不过,侯爷若是为难我,你可要替我出头!”乔茵倒不至于为难一位老人家。
不管怎么说,程老夫人倒没有为难过她。
“那是自然!”程老夫人喜笑颜开,“还是你最好了,以后,受了委屈,就来找我,我一定为你做主。”
“一定!”乔茵点头。
程老夫人没有逗留下去的意思,就拄着拐杖离开了。
当天晚上,乔茵感受到了屋外有叹息声,打开房门就看到程凌墨站在房门外看着这里。
他看到她,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立刻转头想逃离。
“侯爷大半夜不睡觉,到我这里做什么?”乔茵走下来。
程凌墨在原地站着,思想斗争了很久,才回过头来,“明天要去丞相府,你看……”
“我不去!”乔茵怕丞相打她,是她让赵顷陪石管家去调查茶叶事件的。
“那……”程凌墨欲言又止,手不自觉地捏了捏大腿,让自己要坚强。
“缺礼品钱吗?”乔茵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
白天时候,她知道朱家跟方家拿走了程凌墨大部分俸禄的事了。
“是,还有母亲要的月钱,你……”程凌墨说出口。
今天他在京城周围走了走,到了很多官员的家门口,想要进去借钱,却因为面子离开了。
回来时,他深思熟虑过了,不管是谁家的钱,都要还的,唯有乔家的钱,只要乔茵允许,就可以不用还。
他用无数个理由告诉自己,乔茵是他的妻子,乔家的一切都可以是他的。
还在谋划着去借用乔家势头,开个店铺,真正属于侯府的,就不会受制于人了。
“借给你没问题,白纸黑字写了借据即可!”乔茵这就让柳嬷嬷准备笔墨,让程凌墨写欠条。
“借?乔茵,我们是夫妻,何至于如此算计?”程凌墨急了,凭着他的俸禄,没办法还钱的。
“侯爷怀疑我陷害方姨娘跟相好见面,怎么不说是夫妻?”乔茵真要笑死,“说到钱财了就是夫妻情分了?你别忘了,是你自己提出要断了乔家钱财供给的。”
程凌墨吃了个哑巴亏,特别后悔当时过嘴瘾,白白失去了乔家钱财支持。
乔茵写好借据,连同三百两银票递给他,“一百两给你,二百两给母亲,侯爷收好钱并签字吧!”
程凌墨拿过来一看,欠了八百两,顿时炸毛了,“乔茵,你别狮子大开口,一百两怎么能当一千两用呢?”
“祖母那边,下个月将会给七百两银票维持日常所需,得算在侯爷身上吧?”乔茵轻飘飘地说着,“侯爷若是有意见,就去找祖母,今天她来找我,央求着别断了她的供给。”
“祖母不挣钱,却花那么多,太不像话了!”程凌墨默默地按下手印,“我去找找她,让她省着点!”
乔茵目送着他离开,回房间了。
“姐姐,程凌墨好像不太高兴,你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怕他会狗急跳墙,趁夜杀你!”陆溪溪掀开蚊帐,露出了个头。
“这点钱财对于侯爷来说并不算大,要等着他不断的跟我借钱,越滚越大,到无法还钱的时候,就是他精神崩溃的时刻。”乔茵坐下来,“我也要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做求助无门。”
“这就叫做什么?”陆溪溪抱住了乔茵。
“自作自受!”乔茵拍开陆溪溪,“你师父怎么回事?怎么不跟轩神医去走南闯北了?”
“他说京中有重要的事要做,打算开个药膳粥铺,看那样子是要定居,没有要走的意思。”陆溪溪躺下来,“师父可能是放不下我,担心我被欺负!”
“确实只有你这个牵挂了,他留下来情有可理,轩神医就没必要留下来了!”乔茵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的理由更充分,还没把绝学教给刘湘,看刘湘悟性,得三五两后了!”陆溪溪揉了揉眼睛,“管他们的,我们潇洒就好了。”
乔茵觉得有道理,躺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