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喻木木能洞悉戾心中的疑惑,他肯定会满脸自豪地解释:“我才不疼呢!
“这豪猪的生命力被我吸收啦,而且我身上这件衣服可是小七送的,刀枪不入,那些尖刺根本伤不了我。”
喻木木慢悠悠地从小山丘般的骸骨上爬下来,迈着小短腿,径直走到躲在树后的大白虎戾面前。随着喻木木一步步靠近,戾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他,那冰蓝色的眼眸中,既有警惕,又藏着一丝好奇。
喻木木在戾身边缓缓蹲下,双手托着下巴,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虎。他仔细观察着,见白虎并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意思,便试探性地伸出了手。
与此同时,他那灰白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虎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发状况。当发现白虎不仅没有攻击,甚至还温顺地把大脑袋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下面时,喻木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原本死寂的灰白色眼眸里,此刻满是惊喜与兴奋。
“大脑虎!木木喜欢你!你跟木木回家,木木养你好不好?”
小家伙一边说着,一边上手摸个不停。见白虎毫无伤害自己的意图,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直接趴在白虎的头上,把小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可还没等他好好吸上一口,就猛地抬起头,咳嗽了两声。
嗯……怎么说呢,虽然老虎很好吸,但是没洗澡的老虎还是有味道的。再加上刚才跟豪猪大战一场,就算你是白色的老虎,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啦。
喻木木小声嘟囔着,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看着眼前这只威风凛凛的白虎,他还是觉得它长得好看,哪怕是只脏兮兮的老虎。
喻木木慢慢地从白虎的脑袋上跳下来,戾生怕他摔倒,大脑袋低垂着,方便他安全落地。
小幼崽的脚丫不小心踩在了戾的鼻子上,戾不由得呲了呲牙,发出一声低低的警告。等确定小幼崽稳稳地站在地面上后,戾扭过头去,把脑袋放在前爪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刚才与豪猪的激烈战斗,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他得抓紧时间闭目养神,恢复体力。
“吼!”你快回家去吧。
戾闭上眼睛,声音低沉地吼道。至于小幼崽说要把他带回家养着的那些话,他只当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幼崽对他这个残疾废物的怜悯罢了,并未放在心上。
“你不跟我走吗?你的腿受伤了,我可以帮你治好哦。”
喻木木看着卧在地上把自己蜷成一团的戾,心有不甘,还想再争取一下。
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人像刚才这只大脑虎一样奋不顾身地保护他,这份温暖让他无比眷恋,他不想就这么轻易地让戾离开。
喻木木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如果戾是自愿跟他走,那自然再好不过;可要是它再拒绝,自己也不介意把它敲晕了带走。他抬头看了看戾庞大的体型,已经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空间能不能装得下这只大脑虎了。
听到小幼崽竟然说能治好自己的腿,戾忍不住觉得好笑。他的伤,就连虎族部落里那位最德高望重的祭司大人都束手无策,这个还没有自己爪子大的小幼崽,怎么就如此自信,觉得能治好自己这残废的双腿呢?
在虎族部落里,之前那些比他伤势轻些的族人,最终的结局大多是被祭司大人砍断伤腿,敷上药后听天由命,可大部分都没能熬过伤痛,早早地回归了兽神的怀抱。
戾还记得,曾经有个和他关系最好的兄弟,也是在一次捕猎中被猎物伤到了腿,那条腿肿胀得几乎是原来的两倍粗。
兄弟心里清楚,自己的腿已经没救了,
于是在一个寂静的夜晚,他悄悄拖着残腿离开了部落聚集地。当时,所有战士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戾明白,兄弟是不想成为部落的拖累,因为祭司大人治不好他的伤,留在部落里也只是徒增痛苦。
而戾自己,当初被信任的老族长袭击,四肢被打断,因流血过多昏迷后,被族人抬回自己的山洞。老首领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美其名曰不打扰他养伤,
可戾心里清楚,老首领是怕其他部落族人知道他的伤是自己亲手造成的。一旦这件事传出去,老首领就很难再获得族人的信任,他的首领之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如今,这个小幼崽却信誓旦旦地说能治好他的腿伤,这怎能不让戾觉得荒谬?
“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戾忍不住再次出声,声音里带着几分质疑,
在兽人部落里,只有祭司才拥有沟通天地的能力,他们的地位无比超然,哪怕是部落首领,在祭司面前也要礼让三分。现在这个小幼崽竟然说自己有这样的能力,这怎么可能?
“知道啊!我说我会救你呀!”喻木木一脸茫然,歪着头看着戾,不明白为什么大脑虎会一直这么问。
“吼!”你是哪个部落培养的未来祭司吗?
戾冰蓝色的竖瞳里,此刻充满了疑惑与探究,他紧紧盯着喻木木,试图从这个小家伙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