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建军叹了口气:"真没想到,这一趟列车竟然隐藏着这么多潜伏的敌特,就这,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大宝接口道:"很正常,咱们的这次护送任务,敌人是必须要破坏的,所以唤醒了许多潜伏的敌特,现在连出动这么多人劫火车都用上了,可想而知,在未来的十天中,咱们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到了车头,已经换班休息的另一组火车司机接替了工作,他们仔细检查了车辆的情况,没发现什么问题,
党建军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车上的战士们统一由龙飞指挥,列车继续启动运行,
出乎意料的是,大宝预测的危险在接下来的七天里并没有发生,直到过了兰州仍然平安无事,这让龙飞和大宝纳闷不已,
他们当然不知道,是有人替他们挡了灾了…
....
齐家寨内,到处都是尸体,血流成河,齐家的族长齐天和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他的肚子都被剖开了,肠子都流了出来,
小狗浑身是血,用刀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上刀伤枪伤十几处,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是他身上的血也快流干了,
齐家寨的人都跑光了,是被这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吓跑的,
小狗提着刀,拖着受伤的左腿,一步一步挪向冯静斋,冯静斋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逼近了的小狗,
他是一个文人,搞阴谋诡计擅长,这玩命厮杀他可真不行,
冯静斋平时最看不上那些练肌肉的武夫,现在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是一个功夫高手,如果会功夫,就不会让人像宰牲口一样宰了,
"你,你饶了我,我,我给你钱,好多好多的钱,能让你几辈子衣食无忧的钱…"
可惜,他素来百试百灵的金钱大法,今天彻底失灵了,对于小狗这样一个连正经名字都没有的杀手来说,钱的用处不大,为父母弟弟报仇才是他唯一的念头……
冯静斋的肚子被撅进了一刀,伤势很重,他提起双手,看着那手上的鲜血,他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想他冯静斋,堂堂一个军统的中将长官,就是为了和昔日力行社的同事争权夺利,便头脑一热,孤身辗转来到内陆,他本想用手头掌握的力量来夺这一场滔天的大功,可没想到,自己却要死在这个最安全的地方,原因竟是十几年前的仇怨,真是太不值了…
小狗的脑袋一阵阵发晕,在他的眼里,冯静斋已经变成了七扭八歪的模样了,他知道自己的血快流干了,
现在的他只想一刀把这个害死他全家的罪魁祸首杀掉,
一阵马蹄声传来,冯静斋的眼睛里透出了希望之光,他知道,这个杀手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了,现在只要来个七岁以上的小孩,拿根小棍都能把他撂倒,
何况是骑马的人呢,冯静斋没有注意到,小狗已经走到了他的侧面,正缓缓转身,双手举起了手中的关山刀….
骑着马回来的有好几十人,正是齐世龙一伙人,他们这一路都没停下休息过,直接跑上了龙门山,来到山谷里的齐家寨,
他们一进齐家寨就惊呆了,到处都是尸体,家里剩下的几十个老弱病残的男人都在这了,
齐世龙一眼就看到了举着刀的小狗,他大喊一声:"刀下留人…"
小狗骂了一句:"捏球(蠢货)!"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狠狠地插进了冯敬斋的胸口,
冯静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小狗倒在了地上,身上再也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了…
齐世龙和齐德彪奔了过来,一看被扎的是冯静斋,吓了一跳,齐世龙急了,抓住冯静斋的肩膀一阵摇晃:"舵爷,舵爷,我爹呢?我爹呢?"
冯静斋都看到他太爷太奶了,正想打招呼,却被齐世龙又给摇了回来,他嗓子眼里哏喽直叫,
齐世龙还要摇晃他,就听到孔孟昌带着哭腔喊道:"少爷,老爷在这儿呢…"
齐世龙赶紧跑过去,齐德彪没跑,这货脑瓜子上围着破布,他的一只耳朵被大宝给打掉了,这一路赶回来,没地方去上药包扎,只能用破布把脑袋给缠上了,
这货之所以没过去,是因为他看岀来了,这个冯静斋活不了啦,随时可能断气,他得问出来冯静斋还有没有黄金,看看藏在哪儿了。
"舵爷,舵爷,你精神精神,你剩下的黄金放哪了?说呀!"
冯静斋直翻白眼,嗓子眼哏喽直响,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齐德彪凑过去叫道:"舵爷,你把嗓子眼清清,这黄金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告诉我呗,我保证以后清明七月十五给你多烧点纸。"
冯静斋喘着气,依旧是一顿哏喽,
齐德彪怒了,一巴掌拍在冯静斋的脖梗子上:"你能不能说详细一点?我特么听不懂啊!"
冯静斋被他这一巴掌打的往前一倾,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里面夹杂着几团血块儿,
冯静斋倒过一口气了,他迷迷糊糊地说道:"你,你,你…"
齐德彪一看,我艹!这打一下好使呀,他赶紧凑过来叫道:"你有啥话尽管说!我听,不是,你往我这个耳朵说,这个听得清楚…"
冯静斋骂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脏话:"艹你么的,滚,滚一边去,你踩…我…手了…"话音未落,气绝身亡,
齐德彪跳了起来,他试了试冯静斋的鼻息,完犊子了,他一脚踢在冯静斋的脑袋上,给冯敬斋踢得老远,这位爷气哼哼地走了,再也没回头看一眼….
一天后,驻军围了齐家寨,可惜,只抓住了正在办丧事的齐世龙,还有一众族人,而孔孟昌和齐德彪去太原找齐世龙的哥哥齐世文,逃脱了抓捕,从此再也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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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在接下来的几天都快给干抑郁了,啥事没有,太无聊了,以前身份没暴露的时候,还能冒充乘警去抓抓小偷啥的,现在所有的司乘人员,包括一些旅客都知道他是车上的大官了,只要他一上硬座车厢遛跶,旅客们连话都不敢说,连着几次都这样,大宝也觉出来了,就不再去别的车厢得瑟了,
反倒是龙飞,一天天穿个铁路制服,拎着个破水壶,挨个车厢串,倒是过得很快乐,
大宝无奈,只好躲在包厢里,闩上门,进空间里和小老虎玩,不过他一空下来就想左明月,想女儿想妹妹,难受得要死,这趟旅程可太折磨人了。
直到列车快到西宁,他的包厢被大力地敲响,大宝懒洋洋地从空间里岀来,打开包厢门,
李玉明满头大汗的冲进来,抓住大宝叫道:"快,快,龙飞同志和大鹏中毒了…"
大宝一听,回身抓起外套,又摘下水壶,跟着李玉明向餐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