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恩的理所当然跟马昭的茫然形成鲜明对比。
苏时恩表示:“你不知道吗?”
马昭表示:“我怎么会知道?”
众所周知,苏时恩是个伪君子,而伪君子最大的特点就是爱记仇。
这次换成苏时恩用怜悯的目光打量某人了。
真可怜呐,无知的人。
马昭产生了自我认知障碍,他很可怜吗?他需要同情吗?
苏时恩拍拍马千户的肩膀,让他看开一些。
马昭……
这就走了?确定不再多聊一会儿吗?
苏时恩行色匆匆,生怕被人追上,还聊什么聊?他就是个代聊的,再聊就露馅儿了。
同一时间的睿亲王府,三公子受了风寒,卧床不起。
世子都被气笑了,这借口找的,烈日炎炎得风寒?
三公子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扞卫尊严:“是热伤风!”
“来人,给三公子更衣,抬到马车上去。”
萧弘宇不可置信的翻过身,差点儿倒栽葱的摔在地上。
萧弘宇胡搅蛮缠:“大哥,你好狠的心呐,二哥为了保护我才以身犯险,而你却要逼着我去自投罗网。”
萧弘安嗤之以鼻:“你也知道弘宣是为了保护你,难道你不该去救他回来吗?”
萧弘宇不管不顾的撒泼打滚:“大哥这是嫌我碍眼了,明知前方是火坑,还把我往坑里推,想当初我失踪数日,怎不见有人为我出头?”
萧弘安气不打一处来:“你在京城犯蠢,我远在西南怎么救你?再说我这身份进了京,不就成质子了吗?”
萧弘宇不想听他的辩解,以往他是害怕大哥的,现在生死攸关,他还怕个锤子。
萧弘安眯了眯眼,这傻子学会反抗了,这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还真拿他没辙。
兄弟二人僵持不下,幸好管家及时赶到。
“王爷有吩咐,三公子身体不适,可等到痊愈后再启程。”
萧弘宇张张嘴,那他这风寒是好还是不好啊?
萧弘安了然,父王是想用二弟做引子。
他们晚去些时日,如果苏时恩那边故技重施,他们也好借此发难。
萧弘宇被叮嘱要好好养病,待世子走后,他一把掀开棉被,迫不及待的下了地。
刚刚可热死他了,差点儿真捂成热伤风。
袁清晗得了世子爷提点,回来给三公子指点迷津,此次伤寒应当在六七天左右痊愈。
听了解释的萧弘宇遍体生寒,虽然他跟二哥不对付,可一想到父王对二哥的态度,他就有种物伤其类之感。
韩泽玉往返于东川府跟华宁县之间,权当是锻炼身体。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有人带银子来赎人,可直到第三天傍晚,依旧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韩泽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这二公子太矬了,因此被当成了弃子?
当面道人是非者,最是可恶。
韩泽玉上上下下的打量萧弘宣,幽幽问道:“二公子,你是你爹亲生的吗?会不会是外面捡来的?”
不信谣,不传谣,萧弘宣拼命把头摇。
韩泽玉不依不饶:“可养恩大于生恩,他养了你三十年,不会连几千两银子都舍不得出吧?你在他老人家的心里,就这么廉价吗?”
铁柱一脸迷茫,养恩和生恩的关系这么复杂吗?
苏时恩淡淡吐出两个字:“反了。”
铁柱很伤心,不是他反应慢,一定是主子背着他偷偷进步了。
萧弘宣的嘴被堵着,说不了话,闻听此番逆天言论,顿时气到火冒三丈,七窍生烟。
拿不到赎金的韩泽玉,开始丧心病狂的挑拨离间。
苏时恩把人抱走,给他分析睿亲王这么做的用意,让他别太难为萧弘宣,以免落人口实。
韩泽玉听劝,知错能改的请了一位大厨,每天按照“十六加八”的伙食标准,变着花样的做美食。
一天半两银子的工钱,可把老师傅高兴坏了,使出毕生所学,务必让客人吃的尽兴。
十六个小时吃八顿,一般人都扛不住,可拥有钢铁肠胃的铁柱他做到了。
萧弘宣吃饭,他跟着吃,萧弘宣撂筷子,他还在吃。
韩泽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铁柱这货还是有用的,不愧是当年的擂主,看他吃饭跟看吃播一样。
在铁柱的带领之下,萧弘宣在中年发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因此在三公子“大病初愈”,拖着孱弱的身躯,前来缴纳赎金之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满面红光,脸圆了一圈的二哥。
萧弘宇咬牙切齿,真是太过分了,苏时恩一如既往的不做人。
凭什么同样被囚禁,他瘦了一大圈,而他二哥却胖了这么多?
被安排了一顿午饭的萧弘宇,看着满桌的山珍野味,气到手抖,险些拿不住筷子。
不患寡而患不均,真真是气煞我也。
收到赎金的韩泽玉很开心,一扫那日的唯唯诺诺,热情洋溢的邀请两位公子常来做客。
萧弘宣脸色难看,苦于还在对方的地盘上,敢怒不敢言。
萧弘宇古怪的看了韩泽玉一眼,他严重怀疑此人病的不轻。
好心情维持到两兄弟离去后,赵峋在后院发出一声惊呼:“哇!你胖了十一斤,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铁柱也吓了一跳,赶忙从秤上跳下来。
赵峋幸灾乐祸:“你完蛋了,被韩大哥发现你就死定了。”
铁柱慌忙捂嘴,可惜为时晚矣。
韩泽玉已经杀到了后院,将铁柱扔回秤上,待他看清刻度后,顿时一脸黑线。
让你去看着犯人,你倒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快乐加倍了。
萧弘宣才胖了九斤,这货竟然胖了十一斤。
还真是占了黑皮跟身高的便宜,他以为只是胖了四五斤的。
铁柱苦哈哈的开启夜跑模式,为前几天的放纵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