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背老六重新审视了画面,仍然表达了心中的疑问:“封师古的画风固然精彩,但这样的描述显得太过夸张了,与历史事实有所偏离。僵 外流血的情况十分罕见,很可能这只是出于艺术家的创意加工而已。”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齐铁嘴适时插话说:“封团长的意思难道不是认为,在石棺中的乌羊王仍然具有生命活动吗?而且所谓的‘棺山遇见仙人’,实际上是指封师古在揭开石棺之际遇到了这个难以解释的存在?”
封团长点了点头,目光深邃:“的确有这种可能性,只是实际情况也许比我们现在所了解的更为复杂。”停顿了一下后他又说:“画卷捕捉了一个瞬间,虽大致接近真实,但我们依然不能完全洞悉事件的全貌。例如,在封师古击败乌羊王后又遇到了哪些变化,以至于使他个性发生巨变并最终遁居于棺山寻求成仙呢?这些都是至今仍悬而未决的问题。”
众人们围着画作不断揣摩思索,但却始终找不到明确的答案。最后,黑背老六作出了决策,他将这些画作一一拿下,并带领大家来到了这座木结构楼宇的最顶层。这里空间相对狭小,仅设有一个石质的展示柜,仿佛祭台一般神圣。
上面摆放了一系列珍贵的遗物,包括古旧的书籍、精美的瓷器和宝剑,每一物件都映射出昔日盗墓高手封师古非凡的生平事迹。
江浩天走上前,轻轻拿起一把装有剑鞘的名贵利刃,轻轻触动机关,寒芒闪耀的宝剑映入眼中,显然这不是凡俗之作。他在简短体验后,将剑转交给黑背老六作为安全保管。
这些宝物,都是封师古在其探险过程中收获而来,它们背后蕴含的故事或许比眼前的宝物本身还要令人惊叹不已。而在这期间,齐铁嘴则从一堆书札中发现了一本书,《观山发掘记录》,或许这将是解开更多谜题的关键。
这是封师古亲手撰写的笔记,详实记载了他一生中的探幽访密与观山太保世代探索的古墓秘密。
这些文字如同历史的使者,引领人们穿越回那被尘封的时代,揭开了一个又一个隐匿的秘密。
封团长翻阅书页之时,眼中闪现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兴奋和珍重。手中的书籍不仅仅是一页页纸张的组合,更像是通往神秘世界的钥匙。
他心中暗道:“这书一定藏着棺材山深埋的秘密。”
看到这一幕,齐铁嘴也不禁迫不及待地接过书来,匆匆浏览,同时他的话音轻轻飘荡在“九三七”队伍每个人耳边,将书籍中的故事娓娓道来。
观山太保这个家族,从王礼获得皇家封赏开始,便一直与皇族密切相连,
代代享受皇恩,成为皇帝身边不可或缺的存在。
但是,世事如云烟变换,国家兴衰更替自然有其规律。
到了万历年间,大明的局势已是千疮百孔,内忧外患接连不断。北方后金的军队频繁侵犯边境;朝廷内部则是小人得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抗争的声音时有响起。
加之党派之间的斗争十分激烈,导致朝廷政令不一,帝国犹如一座即将坍塌的大厦,危在旦夕。
面对这种局势,万历帝并没有励精图治的决心,反而沉迷于炼制仙丹,寻找不死之法,广泛招揽术士。
作为观山太保的宗家长,封师古对皇上的忠诚是绝对的,但他对于长生之说持有异议。
他认为,生老病死本是自然法则,财富与地位也有命定的限制。
世上没有永生者,也没有永恒不受侵扰的墓穴。
他坚信古墓中的宝物不论是金珠宝玉,还是文献经典,最终都将再现于人世。
基于此,他不仅致力于皇家陵寝的构建,还秘密安排人探索四方古墓,
寻找能展现古代文明与秘密的典籍与文物,尤其对古墓里的玄奇技艺表现出浓厚兴趣。
他喜欢搜集各种骨甲、竹简等古董。
仿佛在这些残缺的文字图案里可以找到超越生命的真理。
这种对未知世界不懈的追寻精神,源于其家族长期传递的信仰和使命。
不过,尽管如此,封师古的一系列行动并未获得万历帝的认可与理解。因为皇帝一心追求长生,所以对封师古多次关于治国平天下的进谏不理不睬。
封师古再三向皇帝阐明,所谓的长生成仙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
建议皇帝不要迷信无望之希望,而是应该集中精力挽救国家命运。
可是这些直率但不讨好的忠言,不但没能感动万历帝,反倒让他感到不快和轻蔑。
更加严重的是,封师古在京城周边私自挖开了一座刘氏世家的古墓。这不仅触犯了皇家的尊严,同时也激起了刘家后代极其激烈的反应。
尽管观山太保行动小心谨慎,但最终还是消息泄露。
没有确凿证据的刘家人还是设计布局,企图报复与诬告观山太保。
这使得观山太保家族瞬间陷入到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即便如此,封师古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畏难情绪或者想要放弃。
熟悉人性复杂面的他,在保护自身和家族方面有着独特的策略。
他深知人生如棋局,每个决定都会带来不同的结局。
特别是当大明王朝处于风雨飘摇之际,时局显得异常动荡和危急。因此,选择在一个被精心安排的良辰吉时,
他召集了族中的兄弟们,在炉边共同商讨重要事宜。
封师古在讲话中透露出一股历经沧桑后的无奈:“历来皆有‘伴君如伴虎’的说法作为警醒世人的教诲。”
“时至今日,大明帝国的处境极为不稳,国家和社会均处于混乱状态,田野荒芜无人打理,为何不考虑退出政坛呢?”
“既然如此,不如乘此时局变换之际全身而退,返回先辈们居住的土地,重新恢复家族以往的荣耀,继承祖先留下的盐业,远离官场上的争斗纷扰,享受那平静安宁的生活,岂非比侍奉君主、每天心惊胆战地生活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