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阿诚正站在这所建筑的大门院外,看到桂儿出来,连忙叫来一辆黄包车,拉上两人回到了沙府。
回到府里,夫人和沙延耀忙问队长都问了些什么?
桂儿就照实说了,沙延耀笑着说:“你们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宋婷婷突然说:“现在周处长已经死了,金宝是不是该回家了?”
金宝一愣,无助的看着桂儿。
桂儿说:“金宝和我情同姐妹,再说她父母双亡,又没有去处的,你让她去哪里呢?刚刚行动队长才问完话,这时候就让金宝离开咱们家,人家还以为我们有什么秘密呢?”
宋婷婷才没有再做声。
晚上桂儿刚回房,金宝就过来了。
一进屋,金宝就双膝跪下,桂儿吓了一跳,说:“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金宝说:“自从母亲去世,我就像进了地狱一样,就是这段时间才过了两天人的日子,我现在实在是不想再回去了,求你替我赎身,多少钱以后我一定做牛做马还给你的。”
桂儿连忙说:“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回去的,只不过现在周处长的事情还没了,不能太大张旗鼓的去做什么,以免引起怀疑,等这件事情了了,我会着手安排给你赎身的。”
金宝听了这才安心了一点,桂儿又劝慰了一番,才让她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周慧芳已经来上学了,马上一堆同学关切的把她围了起来。
桂儿问道:“ 你家里还好吗?”
周慧芳笑着对大家说:“一切还好,家里的事情都有大人安排,所以母亲还是让我回来上学了。”
同学们又安慰了一番,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同学都走光了,桂儿和周惠芳也来到操场上散步。
周慧芳说:“虽然我知道伯父为人不怎么样,对待家人又严苛,但是,没想到就这样去了,还是以这样不体面的方式,实在都不知道如何说好。”
桂儿看着她说:“人死如灯灭,既然都走了,那一切也就过去了,剩下的事情都是活着的人来做的了,他的家眷还好吧?”
周慧芳说:“我伯母,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悲伤,不过她也只嫁给我伯父一年,据说还有财产纠纷,嫁妆都已经被我伯父抢的差不多了,本来就闹离婚,这下好了,不用闹了,还能拿到一点遗产。”
“伯父这样一个浪荡的人,除了我那个堂姐之外,家里也没别的小孩,倒是他一死,家里马上来了好几个女的拉扯着小孩子过来要钱,说是伯父的小孩,我们家全然不知,当然就不敢贸然给钱,于是那些人就在家里哭天抢地的,我父亲和几个叔叔,都焦头烂额的,生怕传出去不好听。最后打开了伯父的保险柜,在里头发现了一些钱财,拿出来了一些打发了才总算平息了下来,不过因为发现了数量稍微多一点的金条,所以现在又变成我父亲和几个叔叔之间的拉扯了,唉。”
桂儿知道周处长的金条里面很有可能还有沙府给的,但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也没办法讨回了,她只求能把刘掌柜和宋熙宸救出来就不错了。
她对周慧芳说:“对于大人的事情就别过问了,把丧事办完,一切也就恢复正常了,到时候你的堂姐或者伯母有什么需要的,再搭把手就是。不过我看张云初老师是一个坚强的人,应该没事的。”
周慧芳说:“那是,所以说她屡屡说我伯父占了她的嫁妆,但是现在遗产这样分了下来,她得的肯定也有多了,现在对于遗产的分配还争执不下,我真担心明天开始设灵祭拜会让人家笑话。”
这些都是周府的家事,桂儿就不便多说什么了。
放学回到沙府,吃饭的时候,沙延耀就对夫人说:“听说新上任的处长姓田,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我们要不要提前拉拢一下?”
夫人说:“你可以跟王署长打听一下,他好歹是你的妹夫,如果能说得上话,让他通融一下,本来通共的事情就是周处长捏造的,已经敲诈了我们那么多钱了,让这个田处长把这案子结了算。”
沙延耀说:“问过了,据说是从地方上调来的,并无政绩,不过跟上面的人有很深厚的关系,据说是委员长家族的熟人,后台可谓坚不可摧,我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桂儿插嘴说:“听我的同学周慧芳说,他们家打算明天设灵祭拜,不如我们前去祭拜,这样说不定能碰到那位田处长。”
沙延耀听了点点头,说:“也好,那明天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第二天沙府可谓是全家出动,来到灵堂祭拜,刚到灵堂外面,就很多人聚集在那里,也有好多原先在沙府外面假装小贩的人在灵堂周围布控。
桂儿这才想起围在沙府周围的小摊贩已经没有。
“哎,听说了吗?那棺材里头根本就没人,就一套衣服,当时炸的都血肉呼啦的,连个人形都没有,就一堆的肉,而且还是三个人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我也听说了,都是周处长平时太不会做人,光知道搂钱,还好色,欺男霸女的,得罪人太多了,还闹了这样的下场,就是可怜了,跟在他身边那两个弟兄,倒了血霉了。”
“我听到有一个说法,这次爆炸是共党干的,周处长一向加共党是宁可错杀100,绝不放过一个,所以把共党给惹急了。”
“我看应该不是,共党做事还是有章法的,他们不伤百姓,这次你看,炸死炸伤的路人都好几个,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但是除了共党,还有谁敢那么嚣张?政府高官都敢杀?”
“这有什么难猜的?黑帮,土匪,军阀,我听说这个周处长到处去敲诈别人钱财,不给的话就给你安上一个通共的罪名,我估计这次估计应该是得罪到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