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米的那头,周护卫捂住脸,默不作声穿好了同僚递给他的外衣,把衣带打了个死结。
方才他带着两名女郎退到安全地带后,只顾着将束缚她们的绳索解开,在为两人取下塞嘴的布团时,转醒过来的女郎才睁眼就一左一右各自扇了他两嘴巴子,随后又惊惧尖叫,手脚并用想要逃离。
周护卫被这一连串举动弄得怔愣,虽然两位女郎打在他脸上的手软绵无力,但在众人面前被当作不轨之徒实在太过丢面。
若不是听到动静匆忙赶来查探情况的马护卫提醒,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外衣不见了,他全程一直赤裸着上半身活动。
大丈夫光膀子也不是什么羞人的事,在府里训练时大家经常光膀相对,但那衣服毕竟是自己脱得,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怎么丢了的都不知道,还闹了丑。
周护卫越想越郁闷,在大腿上重重一拍就要往被俘的人贩子那里走去撒气。
嘶~周护卫停下脚步就着火堆亮光挽起裤腿查看。怎么破皮渗血了?这些天他都没来得及动手,摔也摔不出方形的伤口。
他干脆全身检查一通,发现自己腰部和大腿出现多处莫名淤紫,甚至有几处出现破皮结了血痂。
再问其他同僚,除了和人贩子们打架划拉出来的伤口,并无其他异样。
真的是旧恨新仇!周护卫要来马鞭对着人贩子们重重抽去。
“老实交代,到底是哪一个在我昏迷的时候打我?”
“哪些人扒走我的衣裳?”
周护卫的鞭子甩得虎虎生风,但鞭下却是无人出来承认。
“马老弟,周护卫怎么这么生气?就那点伤,加上一件不值钱的外衣,找管事拿点药和赏赐就回本了。”赵护卫绑着绷带嘴嚼干饼,晃悠悠走到马护卫身旁一同观赏起来。
马护卫掩着嘴乐道:“你不知道,周护卫这是吓出来的毛病。
你还记得上年他护送老爷去东君山吗?当时有个大官的儿子玩腻了身边的女娘,为寻刺激挑上了别府的小厮和护卫。
咱周护卫不知情,被那个府的护卫叫去饮酒吃宴,原以为是白捡的便宜,没成想他喝得醉醺醺人也晕乎的时候,那个郎君就带人过来,一个个扒了衣裳摸。”
“那咱周护卫?”赵护卫饼子也不嚼了,很是同情的看向前方想要泄气却越来越气的周护卫……也不知道有没有保住清白。
马护卫瞄了一眼就猜到他心里想的什么。“周护卫幸运,挨了轻轻一鞭立时酒醒过来,翻墙逃跑了。
不过说起来,那次之后他一直把自己的衣服捂得紧紧的,不到必要轻易不脱。他方才光着跑来跑去我还以为毛病好了呢,怎么会是没有感觉到……”
开溜的江雁不知道自己就近一扒就扒出这样的伤心事,自然更想不到大家会有这样的缘分,数月后她会和黄大娘口中八卦的当事人之一落难在同一辆板车。
此时的赵护卫“嘿嘿~”一笑,用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胳膊轻撞马护卫:“马哥,我记得你也去东君山了吧?你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你怎么没事人一样。”
马护卫“哼”的转身就走,他能说自己因为样貌不如周护卫周正没被邀请,气不过一直暗地里关注才知道什么情况嘛?这么丢份的事打死不能说。
两人不欢而散。
没过多久,两位女郎君低沉着脸走至周护卫旁边:“把鞭子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