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这也是暂时没法子的权宜之计!”
“哎呀,这有什么的丢人的?朝廷还设着教坊司呢?”
“天老爷也管不了男人的裤裆呀!”
“都禁了让打光棍的怎么办?”
“嗯嗯....挺好挺好!”
老朱支着耳朵,乐呵呵的听着朱标口中叙述着李景隆的提案。
一双大手,小心翼翼的剥着鸡蛋,跟刚才在乾清宫中完全判若两人。
待朱标说完了,鸡蛋也剥好了。
轻轻放在朱标手里,笑着说道,“儿呀,你就是太要面儿了,这是二丫头的提议,挨骂也是他挨呀!”
朱标一笑,“二丫头是办事的,不能既办事了,又背锅!”
“那就让应天府去办!呵呵!”
老朱笑眯眯的看着儿子把鸡蛋吃了,然后转头笑看李景隆。
陡然,李景隆心里一个哆嗦。
本能的后退一步。
“呵呵呵!”
老朱又是笑,“过来!”
李景隆又是一个寒颤,战战兢兢不敢动。
“呵呵呵!”
老朱摆手,“你来!”
“您叫臣....?”
李景隆哆哆嗦嗦的上前,突然眼前一黑。
啪!
老朱手臂扬起,一个大鼻窦呼了过来。
嗡!
李景隆脑子中跟脑浆子开锅了似的,眼前全是金星。
“赌场?赌税?”
眨眼之间,老朱面色全变。
呼啦一下起身,反手从花瓶之中抽出鸡毛掸子来。
对着李景隆就是啪啪啪啪啪.....
“哎呀呀呀....”
一阵剧痛之下,李景隆嗖嗖嗖三步窜到柱子后头。
“老爷子,您别打我呀?”
“打你是轻的,你要是咱血亲,今儿就凭你这不着调的提议,咱直接让人把你蟒袍都给扒了!”
老朱呼的一下把鸡毛掸子甩过来,李景隆歪头一躲。
“老爷子您息怒,臣就这么顺嘴一说....”
“顺嘴一说?你知不知道,要是这么干,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老朱厉声道,“这个口子一开,大明朝上下千万百姓,就全是赌徒!”
说着,鼓着腮帮子,拎起来鸡毛掸子,“你给老子站住!”
电光火石之间的突变,让朱标呆立当场。
口中的鸡蛋还没咽下去,赶紧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护住李景隆。
却不想,呼!
却是老朱没收住手,一鸡毛掸子结结实实的抽在朱标胳膊上。
“哎呦!”
朱标嗷的一声,捂着胳膊原地乱蹦。
“你站这儿干啥?”
老朱顿时大怒,刚要继续追打李景隆,突见自己好大儿鼻子眼睛都皱在一块了,心中一惊。
顾不得李景隆这个不着调的了,赶紧抓着朱标的胳膊。
“打坏了?不能呀,咱都没使劲儿....嘶!”
他撸开朱标的袖子,就见一条紫红色的肿胀的道子,出现在他儿子的胳膊上。
“来人呐!”
老朱大喊,“拿药膏来!”
“嘶嘶嘶....”
朱标不住倒吸冷气,疼得眉毛都拧了。
“这可咋整?”
“呼呼呼...”
老朱心疼的直接拉起儿子的手,不住的吹着气儿,“好点没?好点没!”
“哎哟...哎哟...火辣辣的....”
朱标次牙咧嘴,然后看向猫在边上的李景隆不住的挤眼。
那意思是在说,“趁现在赶紧跑呀!”
李景隆点点头,猫着腰,悄悄儿的从老朱背后,一步步往外小心的走。
眼看就要走到门口了....
突然,一个身影在他视线之中连滚带爬的出现。
却是总管太监包敬,拿着一瓶药膏过来,“公爷,公爷,药膏来了!”
“药膏来了你喊我干什么?”
李景隆心中大怒。
“拿过来呀!”老朱在身后怒道。
“是是是!”
包敬又是连滚带爬,刚要涂药,却手中一空。
却是李景隆抢先一步,把药膏抢了去,然后在那弯着腰,仔细的给朱标涂抹。
老朱本来心中暴怒,但陡然见自己的好大儿胳膊肿了,李景隆那厮半边脸也肿了,心中的气倒是瞬间消了不少。
刚要开口说这么,就见包敬贼头贼脑的在边上,悄悄的把地上的鸡毛掸子捡起来,要偷偷往外走。
老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腿就是一个窝心脚。
咚的一声!
包敬被一脚踹出好几米,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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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老朱坐在椅子上,李景隆远远的跪着。
“过来,不揍你!”
老朱端起茶盏,“发赌牌钱的主意,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别人教你的?”
“都是臣欠考虑,臣就是太心急......”
李景隆哭丧着脸,“一想到朝廷缺银子,陕西那边数十万灾民嗷嗷待哺,臣心里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记着,这就是咱们大明朝的祖宗家法!”
砰!
老朱一拍桌子,“赌这个口子,就不能开!民间禁是禁不住,但朝廷决不能允许!”
说着,他看向朱标,又看看李景隆,“你俩人长于妇人之手,不知道这东西....乃是天下第一毒呀!以前军中,咱禁止唱戏禁止赌博,前者抓着了割耳朵,后者抓住了直接砍脑袋!”
“为何?”
“因为这玩意能把人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玩意有瘾!”
“哎,你们是没见着。好好的汉子沾上赌了,倾家荡产不说,输急了老婆儿子都压上......”
李景隆忙道,“您说的是,这事却是臣是臣欠考虑....”
“你呀,就是小聪明!”
老朱瞥了李景隆一眼,瞅瞅他肿起来的半边脸,“可打疼了?”
“你说呢?”
李景隆心中腹诽,但面上还得感激涕零的,“疼点好,越疼越好!疼臣才能长记性!孩子不打不成器!”
“得了!”
老朱又叹气,对朱标一摊手,“本来,咱过来是想...跟你说赏二丫头点啥,这孩子今儿在乾清宫那边,可是给咱们爷俩长脸了!”
说着,又看向李景隆,“可谁成想,你转头就是一个馊主意!得了,功过相抵,不罚不赏了!”
“妈的,又给你们爷俩弄了快一百万的银子!”
“不赏就罢了,还挨了一大鼻窦!”
李景隆心中那叫一个委屈,但谁让老朱是皇上呢?
还得千恩万谢的起身,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
“那既然父皇觉得风化牌这件事可行,儿子马上就叫应天府尹进宫来!”朱标在旁说道。
老朱沉思片刻,“不经过朝会了?”
“儿子以为特殊其实特事特办!”
朱标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快.....此事虽无伤大雅,但毕竟历朝历代没有先例。拿到朝堂之上,不吵个三五天吵不出来什么结果!倒不如先让应天府开始征收,然后直接专款专用!”
“嗯!”
老朱满意的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先办事再说闲话。不然先说闲话,这事就永远办不起来!”
说着,他突然眉头一皱,“还有....”
“您说!”
“刚才二丫头说了,京师之中赌坊不少?呵呵!想来这个春节.....那些赌坊都是日进斗金呀!”
老朱脸色阴沉,目光飘向殿外,“告诉锦衣卫...抓!”
“是!”外面传来一个简短的声音,一听就是朴不成。
“哎...几十万灾民...五县化为废墟.....咱们爷俩难受的日子在后头呢!”
老朱站起身,“这些灾民怎么安置法?头疼!”
忽然,听到安置这两个字,李景隆心中好似想到了什么。
而就在老朱迈步朝外走的时候,李景隆忽然道,“臣....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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