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眼睛一瞪:“你傻呀!这些婆子可都是我精心挑选,照顾孩子的好手!就算女婿用不上了,咱们孙子还用不上吗?”
江映雪羞得脸颊发烫,娇嗔道:“娘!您胡说什么呀!”
“我还没说你呢!你个死丫头!”柳氏不满地轻轻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都还没过门呢,就联合女婿一同骗你老子娘,娘真是白疼你十几年!”
江映雪的脸更烫了,小声说:“这不是怕您说走了嘴嘛!”
江安和不满道:“就算不告诉你娘,这事情真相你总得告诉爹啊!”
江映雪羞得转过身去:“爹爹有什么事敢瞒着娘吗?跟您说了,不就等于跟娘说了!娘知道了,不就等于半个大燕都知道了!”
江安和若有所思:“说的也是啊!”
柳氏杏眼圆睁:“我的嘴巴就那么没个把门的?”
江安和和江映雪一同看向柳氏,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眼神里已经包含了太多内容。
柳氏只能尴尬地甩了甩帕子:“哎呀好了好了,赶紧收拾吧!现在出发到京城刚好能赶上殿试,去给我女婿庆祝高中!”
江安和故意逗媳妇:“你就那么笃定你女婿能高中?万一他殿试名次不佳呢?”
柳氏一叉腰:“名次不佳也是进士!他就算是个傻子,我都没想过要嫌弃他,更何况现在还是进士!不管我女婿考成什么样,在我心里,他都是好样的!”
听闻女婿没傻,柳氏恨不得一步就迈到京城去。
还是江安和说要准备礼品,不能仓促,才留下妻女又准备了一日,然后坐着马车拉着礼物上京。
柳氏到京城的那一日,刚好是发榜的这一天。
柳氏一大早都没去看榜,直接到沈府来恭喜沈月华。
“亲家恭喜你啊!”
沈月华赶忙拉着柳氏坐下说话,一旁的安宁打量着柳氏,心里满意得不得了。
【这个亲家母不错,心眼好,有福气,可惜身子骨不太好。】
【不过没关系,今日遇到了本宝宝,本宝宝就送你一样贺礼。】
安宁冲着柳氏张开小胖手:“姨姨抱!”
柳氏赶忙把安宁抱起来:“这就是咱们瑾瑜公主吧?长得可真好!亲家,你太会生了!这几个娃娃,一个比一个优秀!你们家的根子好,以后生出来的孙子一准儿差不了!”
院子里全是柳氏爽朗的笑声,安宁趁机把一股灵力打入她的体内。
柳氏还以为自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对于身上忽然传来的暖流也没在意。
“亲家,我买了两篮子花,都是送给女婿的!”
今日发榜,状元、榜眼和探花郎要打马游街,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妇都准备了好多手帕、鲜花,就是准备扔给他们的。
沈月华故意逗她说:“你就不怕你女婿没有考中进士及第?”
“考不上又如何!”柳氏大咧咧地说:“考上考不上都是我的好女婿!考上了咱们去街上给我女婿撒花,考不上咱们就在自己家里乐呵呗!
每年参加科举的考生犹如恒河沙数,可是能考中的只有万里挑一。
我的女婿已经比几万学子们都优秀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哈哈哈哈……”
沈月华也跟着笑起来。
当初就是喜欢柳氏的性子,觉得这样的女人教育出来的女儿绝对不会差,所以才给两个孩子定了婚事。
安宁觉得柳氏的笑声有点震耳朵,又从她身上滑下来,慢慢爬去自己玩。
【亲家母真是性情中人,难怪书里面大哥非得退婚,会被柳氏指着鼻子追着骂。】
沈长柏:我谢谢你,可别再提这事儿了!
今天所有在京城等待放榜的学子们都打扮得倍儿精神,毕竟是人生中的大日子。
沈长柏自然也不例外。
一大早就焚香沐浴,梳洗打扮。
他的衣裳是蒋涵的铺子里最好的裁缝给量身定做的,一头乌发用白玉发簪固定在头上,沈月华一边给儿子打扮一边感慨:“也不知道今年的探花郎会不会比我儿子好看?”
沈长柏小声道:“母亲,说不定儿子就是探花郎呢?”
“这个嘛……”
沈月华笑眯眯地不做评价。
在那科举盛行的年代,状元、榜眼与探花之名,虽分列三甲,实则文才相去不远,皆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之辈。
世人皆知,这三甲之中,又有一不成文的规矩:那位容貌最为出众的佼佼者,往往会被皇上慧眼识珠,钦点为探花郎。
如此一来,探花之名,便不仅仅象征着学识的深厚,更添了几分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的美誉。
他仿佛是春风中最为耀眼的一抹亮色,既有着笔走龙蛇、锦绣文章的才情,又兼备了令人倾慕的翩翩风度,成为了人们口中传颂的佳话。
所以无论儿子是连中三元,还是被钦点为探花,沈月华都是高兴的。
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着去看榜的小厮回来报喜,沈国公甚至派出轻功最好的护卫,一路飞檐走壁去看榜。
第一个拿到消息的就是沈国公,果不其然,沈长柏高中状元。
榜眼是一个年届四十的老举人,探花郎是个二十多岁的美少年。
储书双中了第四名,也就是二甲第一的传胪。
看过榜文之后,储书双第一时间赶来沈府对沈长柏表示谢意。
“长柏兄,若不是有你的除味包,只怕我今年还是坚持不到最后一场啊!”
被一个快三十的老男人叫兄长,沈长柏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今天由不得他不好意思,宫里已经来了报喜官,敲锣打鼓地祝贺沈长柏高中。
沈长柏被簇拥着换上状元袍,戴上状元帽,随报喜官一起进宫谢恩,接着就要打马游街了。
临街的茶楼饭庄早就被包了出去,还好醉仙楼是安宁的产业,还能给沈家留两个包厢。
两路锣鼓开道。
沈长柏骑着高头大马,身穿一身红袍,春风得意地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是榜眼和探花郎。
探花郎虽美,但被沈长柏一比,还是差了一些。
更何况沈长柏年轻,今年才满十八岁,是比当年的驸马齐星更年轻的三元及第。
大姑娘小媳妇都把手帕、香包和手里的鲜花往沈长柏身上扔,沈长柏却一个都不接。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终于,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