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州知府高廉妻舅殷天锡,突然在府中暴毙而亡!”一名肥胖客商压低声音道。
矮个客商点头:“此事我也略有耳闻。”
“听说是两名汉子装扮成游历四方的杏林中人,为殷天锡治疗阳脉之症。”
“起初还当真有所好转。”
“可就在那两名汉子离去后的第三日,殷天锡突然浑身疼痛难忍,同时吐血不止。”
“小半个时辰不到,便已然魂归天外。”
“见到殷天锡惨死在自己面前,殷秀秀如发疯般大闹殷府。”
“继而找到高廉,哭诉着哀求其务必擒住那两名汉子。”
肥胖客商幸灾乐祸道:“那殷天锡仗着高廉,在高唐城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简直死有余辜!”
矮个客商点点头:“的确如此。”
“听闻那两名汉子从殷府获得了一百两银铤!”
肥胖客商羡慕道:
“可惜我没有那个本事,要不然我也去殷府赚上一笔!”
“谁说不是呢!”矮个客官点头附和。
将两名客商的交谈之声收入耳中,徐渊放下茶碗看向韩伯龙。
“韩兄弟,殷天锡已死,想必蔺仁兄弟一家也可瞑目了。”
韩伯龙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复仇的快意。
不过,随即担忧的看向徐渊:
“虽然先生杀了这猪狗不如之辈。”
“但也激怒了高廉,眼下他正派人全力缉拿先生?”
徐渊微微一笑:“高廉虽然权势滔天,但也并非无所不能。”
“眼下我等已然出了高唐州境内,便不惧高廉矣。”
闻听此言,韩伯龙心中稍安。
若是因为自己之事牵连了徐渊等人,那自己今后将如何自处。
“客官,菜来了!”老者端着托盘来到徐渊面前,依次放下碗碟。
待老者离去,徐渊七人享用起来。
一盏茶后,留下四贯足钱,徐渊等人走出脚店,向北而去。
半月后,蓟州城。
一间客栈之中。
“徐先生,我哥哥他怎么样了?”武松忍不住看向正为武大郎把脉的徐渊。
徐渊松开武大郎的手腕,起身轻轻摆手:“武都头无需担忧。”
“令兄只是受了些许风寒,只要吃些草药,休息数日便可无碍。”
武松闻言,长松一口气,面向徐渊重重抱拳:“还请徐先生写下方子,武松这便前去抓药。”
徐渊点点头,来到桌旁,铺开纸张,提笔书写。
「麻黄三两,芍药三两,五味子二升,干姜三两,炙甘草三两,桂枝三两,半夏半升,细辛三两」
书写完毕,徐渊吹干墨迹,正准备递给武松,忽然却又收了回来。
“徐先生,莫不是有何不妥之处?”武松有些不解的看着徐渊。
徐渊将药方收入袖中,轻轻摆手:
“为防有些无良药铺以次充好,我还是与武都头一同前去为好。”
徐渊之所以如此,那是突然想起原主的便宜老爹便经常做此等之事。
武松听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没想到徐渊竟会考虑的如此细致,看来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
“徐先生如此费心,武松感激不尽。”武松郑重抱拳。
徐渊伸手虚扶:“武都头无需如此..无需如此!”
随后,徐渊交代吴用一番后,便与武松走出客栈。
阳光洒落街道之上,为这冬日增添了几分暖意。
蓟州城虽不及高唐州繁华,但却自有一番风土人情。
徐渊两人来到一家门头有些斑驳的药铺前,牌匾之上“回春堂”三个大字格外醒目。
走进药铺,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掌柜是位灰袍中年文士,面容略显瘦削,眼中透露出几分睿智。
见徐渊与武松进来,微笑着道:“二位可是来抓药的?”
徐渊点点头,将药方从袖中取出,递给灰袍中年文士。
灰袍中年文士接过药方,只是扫了一眼,不由面露惊异之色。
“此药方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徐渊微微拱手:“让掌柜见笑了,此乃在下所书。”
灰袍中年文士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上下打量一番徐渊后,赞道:
“阁下这般年纪,竟然如此通晓医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五味子收敛肺气,细辛则能散寒止痛,二者合用,对于风寒之症确有奇效。”
“不过,这细辛用量需谨慎,多了恐伤正气。”
徐渊再行拱手:“多谢掌柜提醒。”
灰袍中年文士又看了一眼徐渊后,转身走向药柜,熟练的抓取药材。
不多时,灰袍中年文士将打包好的草药递给徐渊。
徐渊取出五贯足钱放在柜台之上,拿起草药正欲离去,便闻灰袍中年文士突然道:
“不知阁下可否愿意留在回春堂坐诊?”
徐渊微微颔首:“多谢掌柜厚爱,在下才疏学浅,恐难当此大任!”
开什么国际玩笑?!
自己主攻的毒,而非替人看病。
灰袍中年文士本欲再言,不过在见到徐渊面容坚决之后,还是将话给收了回去。
“阁下慢走!”
望着徐渊离去的身影,灰袍中年文士不由一声轻叹:“可惜...可惜.....”
走出药铺,来到街道之上。
徐渊正欲快步回转客栈,便闻左前方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欸欸...节级这边吃酒啊!”军汉“踢杀羊”张保伸手拦住杨雄,与其身后拿着花红段匹的两名胥吏。
“多谢,我今日不饮酒!”杨雄说着便欲绕开张保。
张保再行拦在杨雄面前,打着酒嗝道:“呃..呃...节级莫不是瞧不起我等?”
杨雄并未言语,伸手推开张保,迈步向前。
张保一把拉住杨雄:“我今日并未带够钱财,节级可否借十贯钱用用!”
边说,张保边将手伸到杨雄面前。
“是啊是啊,借钱用用!”同张保一同吃酒的军汉连连附和。
杨雄努力压制住火气,冷冷道:“我虽认得大哥,却并未有钱财来往!”
话落,杨雄转身便走。
“站住...站住....!”张保边说,边朝一众军汉使了个眼色。
“节级平日榨取诸多百姓钱财,拿出一些供我等吃酒又有何妨?”
“不借钱将花红段匹给我等也可...”
“是啊!要么借钱要么留下花红段匹!”众军汉齐声附和。
“尔等休要耍泼!”杨雄怒道。
“不拿,给我抢!”张保一挥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