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从大雄宝殿的沙弥手里接过红绳,便提着袍子走了出来。“那沙弥说,这红绳在这寒山寺内随意选一棵树系上即可,一切随缘,窈窈,你来选。”
舒窈从进忠手里将那条红绳接过,刚要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猫叫的声音。
二人回头去看,却见在大雄宝殿的院子里,东侧一株龙爪槐树下竟有一只胖乎乎的橘猫魂魄正坐在那儿,朝着二人不停的挥着爪子。
进忠眨了眨眼睛,转头便又朝那沙弥问道。“你们这寒山寺里,以前可有一只很胖的橘猫?”
小沙弥一愣,连忙点头。“是有一只,那只猫不知何时便来了我们寺里,从到了我们寺内再也没吃过荤。每日不过是从我们这儿混些斋饭。
以前那只猫最喜欢待在寒拾殿里,若有年轻男女来求姻缘,它最喜欢在他们跪拜时用爪子去摸人家的头。
可后来我们竟发现,但凡是被它摸过头的都会有个好姻缘。只是去岁,那这只猫实在年岁大了,竟突然来了大雄宝殿,再方丈腿上蹭了蹭之后便在睡梦中无疾而终。”
进忠转头又看向那只橘猫的魂魄,随后又问道,“那只猫是不是浑身毛发金黄,唯有尾巴尖儿上带一点点雪白。”
沙弥连忙点头。“可不是,原来两位施主以前来过,瞧见过那只猫。那猫过世后,方丈只说它有佛缘,还特意给它起了法号,叫猫不语,如今在大雄宝殿的后殿上,还挂着不语师弟的画像。”
那沙弥又挠了挠脑袋,好似有些羞涩。“我们都极喜欢那只猫,因此如今它既有了法号,我们就都管它叫不语师弟。”
进忠便转身看向舒窈,低声笑道,“既那不语师傅能现身,想必是和合二圣应了你我所求。它既坐在那棵龙爪槐下,我们便将这条红绳就系在那株龙爪槐上吧。”
舒窈点了点头,便与进忠携手走了过去,二人一起将那红绳系在了龙爪槐上。舒窈低头看着脚下的不语。提着袍子蹲下身,在它头上揉了一把。
进忠回头看向蓝桥,蓝桥心领神会,便将在西塘买的定胜糕取了出来,进忠接过盒子,送到舒窈手边。
她瞧见定身糕,便朝进忠嫣然一笑,从里边儿拿了一块儿,送到了不语嘴边。
不语抬眸看了看舒窈又看向进忠,朝两人娇声娇气的叫了一声,这才低头将那定胜糕咬在嘴里,又摇了摇尾巴便消失不见了。
刚才与二人说话的沙弥在两人走向龙爪槐时,已从大雄宝殿中走了出来,他奇怪的看着二人动作,却见舒窈系好红绳后突然蹲下身,将定胜糕送到空无一物的面前,随即那定胜糕竟一闪消失了。
接着在那二人面前好像突然出现一道光,竟是不语的身形一闪而过,沙弥大吃一惊,指着那边下意识叫了一声。“不语师弟!”
还不等他说第二句话,肩膀便被一只手按住了。沙弥连忙回头,一瞧来人,便连忙说道,“方丈,方才弟子好像看到不语师弟……”
方丈却呵呵一笑,“来去皆是缘。”
说完,那方丈便抬脚朝舒窈与进忠二人走去。
舒窈拍了拍手指上沾上的米粉,便在进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二人一转身,便瞧见竟是寒山寺的方丈站在他们身后。
方丈手捻佛珠,面容慈祥,低声笑道,“二位皆为培福之人,既得了不语指引,二位所求之事,皆能如愿。”
晚上舒窈躺在进忠怀里,心情实在是好,进忠瞧着她眉梢眼角皆带着笑意,便勾着唇角指尖轻抚着她的眉眼。
舒窈不知想起了什么,翻身趴在了进忠怀里,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才瞧着他说道。“进忠你说,按着方丈今儿说的话,是不是他也瞧见了不语的魂魄?他又如何知道我们求的是什么?怎就能一定能如愿?”
瞧着舒窈一脸期待,进忠便搂紧她说道。“那方丈慈眉善目,一身祥和之气,想来也是得道高僧。
且听那沙弥说,但凡是被那猫儿不语用爪子摸过头的皆有好姻缘,想来它也是应了和合二圣的召唤,特意为了我俩显身,给予指引。
那老方丈是寒山寺的住持,在寺内侍奉佛祖多年,又岂能感受不到的禅意?因此正如那方丈所说,你我今日所求,果真灵验了。”
舒窈听了这话,只觉一颗心猛地跳动起来。她撑起身子低头瞧着进忠,半晌缓缓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那一吻温柔极了,让进忠觉得自己好像是舒窈的珍宝,生怕闪失,不敢轻触擅动。她勾着进忠的舌尖嬉戏,半晌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舒窈坐在他的腰上,缓缓抬手一颗一颗解开了寝衣上的盘扣,衣衫滑落,在那绣着金钟花的紫色小衣的映衬下,更显舒窈的身子莹润洁白。
进忠般靠在软枕上,盯着眼前的美景一动都不敢动。直到舒窈将身前的长发撩开,又牵着进忠的手按在了她的心口上。
进忠深吸一口气猛地坐起身,将舒窈紧紧抱住,低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窈窈,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舒窈和进忠坐在软榻上下着五子棋,眼瞧着已经连成四颗的黑子,进忠却把手上的黑子放在了另外一处。
见舒窈松了口气一般,连忙捻着白子小心翼翼的堵住了那四颗黑子的去路,才偷偷的瞧了他一眼,进忠连忙将翘起的嘴角压下,露出一副懊恼表情。
等舒窈终于赢了,进忠这才跟着笑了起来。
进忠瞧着舒窈高兴,便捻了颗樱桃送到她唇边,见她把那樱桃吃了,舌尖不经意的舔过自己的指尖,才眼神一暗,又捻了颗樱桃送入自己的口中。
樱桃肉在口中爆开,汁水甘甜,可进忠却觉得与舒窈比起来,差了不知多少。
他转头瞧了瞧坐在自己脚边儿上的成安,低声说道,“今儿太后啊,可是走了一招坏棋。
她若不训斥皇后倒还好些,可她偏偏为了让皇上宠幸她举荐的嫔妃,却非要打压皇后。
自从和敬公主出嫁,皇后举荐了多少新人上来,不过是位分不高,因此不显罢了,也不知太后那句善妒独宠是从哪里来的。这简直就是在压着皇上的脖子,逼着皇上宠幸她指定的嫔妃。
再加上前有齐汝之事,太后今日之举,简直就是戳了皇上的肺管子。你安排炩妃献艺,倒叫皇上有了借口,驳了太后的意思。
这么多年,皇后与太后之间嫌隙未散,今日炩妃出头,打了太后的脸面,皇上高兴,皇后也高兴。只是炩妃怕是要被太后记恨呢。”
成安却微微一笑,“依着额驸的意思,只有对皇上有用,这炩妃才有她的价值。今儿她借着此事,荣升妃位也是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