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梦?”
陈先这才发现,他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所谓的握手和挨巴掌,只是一种感觉。他脑海里立刻浮现许多疑惑,比如共生者是什么意思,这个自称小汜的光人是怎么回事,它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梦中等等。
小汜明显能感知他的想法,说道:“别急,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慢慢问,但我建议你挑几个关键的,因为马上你就要醒了。”
“醒了?什么意思?”
小汜没回答,陈先强迫自己冷静,捋清思路;和陈林的对话浮现出来,他知道要问什么了。
“我的任务是什么?”
小汜说道:“这世界马上就要乱了,你要做的是让天下归于一统。自己上也好,辅佐他人也行,只要达成目标,你就能获得一个愿望,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什么都行。”
陈先问道:“能回到原来的家?”
“能,小意思,洒洒水啦。”
希望,回家的希望,陈先终于看到了。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他盯着小汜道:“你是怎么把我弄来的?还有,为什么是我?”
小汜无辜地摊开双手,“老兄,这不能怪我,我也不想的,这都是随机选择,由不得我;你想想你之前的工作,是不是身不由己,虽说我做的事比你高级,但也是个底层的打工人。”
小汜语气很无奈,陈先心底火很大,要不是在这打不过,高低得给它两拳。
勉强说服自己,陈先再次提问:“这样的人很多吗?我之前就遇到一个,我跟他是竞争关系还是可以合作?”
小汜说道:“人倒是多,但同一个世界最多也就几个;再者,这个世界级别不高,只要你们任务不冲突,合作是可以的。”
“那就好。”
心头大石落下,陈先轻松不少,他还要再问,小汜制止道:“别问了,等有空再说,有人来了。”
说完这句,周围的黑暗被一丝光明打破,随着光亮越来越多,他眼前出现一张模糊的脸,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烟味。
“把他弄醒。”
一桶凉水从陈先头顶落下,浇的他透心凉。陈先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他下意识想擦点水渍,发现自己被绑了。
打量四周,屋子不大,角落里堆放着柴火,显然是个柴房。眼前站着三个人,一老两青壮大汉。
老头吧唧一口烟枪,说道:“醒了啊,醒了好,告诉我,是不是你家大王派你来踩点了。唉,这年头都是苦命人,你们为什么老是盯着我们呢?”
陈先被问的一脸懵,他都不知道老头再说什么,只得解释说自己是过路的,他们误会了。
老头说道:“过路的?上次你们也是这个借口,结果呢?粮食给了还要杀人,你们还有人性?简直就是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陈先听明白了,感情这老爷子把他当成踩点的山贼了;他思绪一转,有了证明身份的办法,“老爷子,你们真误会了;不信,你搜我的身,我怀里有银票。”
老爷子皱着眉在他怀里掏了掏,还真掏出一个小包裹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几张银票,看那数额,不下五千两。
陈先说道:“老爷子,假如我真是踩点的山贼,怎么身上带着这么多银票呢?你们真误会了,我真是迷路的路人。”
把昨天经历一一说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虽有疑惑,但已信了七分。
“您村里有猎人吗?”
陈先露出脸上伤痕,“您可以让他们瞧瞧,这是不是老虎的爪痕,只要确认了,不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吗?”
老者认为陈先说的有理,吩咐左边汉子叫人去了,自己搬来凳子继续问话。
反反复复都是那几个问题,该说的陈先都说了,信不信只能看他们了。就在这时,陈先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他尴尬道:“那什么,能给点吃的吗,跟那畜生打了一场,又赶了一晚上的路,实在是饿了。”
老者微微一笑,让剩下的汉子拿来几个馒头、一碗水,这时候他已经信了九分。因为陈先的饥饿做不了假。
剩下的一分只等村里猎户来验伤。
喂陈先吃完一个馒头,喝完水后,猎户来了,确定伤痕没错,老者赶紧让人解绑,并为之前的事向陈先道歉。
陈先吃着馒头询问缘由,这才知道村子这些年没少遭山贼祸害,其中好几次都是山贼假装过路人打探村里情况,在趁夜色动手。
陈先问他们来的山贼大约多少人,老者说道:“十多个,个个带刀,可凶了。”
“十多个人,你们为什么不反抗?村里青壮加起来都有二三十个了吧,加上老人、女人,只要大伙团结一致,还能怕他们?”
老者摇头叹息不言语,陈先又问:“既然不反抗,那可以迁走,往南边去,听说江南山贼少。”
“不行的,祖先在这里,我们怎么能抛弃祖先?”
陈先无话可说,他突然想起陈家庄的事来,看堂叔的表现,往年没少被山贼侵扰,也是不反抗,很顺从。
其实以陈家庄的实力,只要有人组织家丁,完全可以自保。现在这个村子的情况同陈家庄相比,差不了太多。
陈先意识到,大多数人都是随波逐流,无论是反抗山贼,或者是不公,多数人都是不会先站出来;他们在等一个带头人,带领他们形成一股洪流,席卷所有压制他们的东西。
山贼也好、官府也好,所有对他们的不公都会在这股洪流卷入,最终结果要么是他们死,要么是不公被碾为齑粉。
临走前,陈先给他们出了个主意,“村长,您可以在村里建立一支队伍,挑选村里最英勇的人带领他们,由村里供给,让他们每日训练;这样,山贼来的时候就有了保卫村子的力量。只要赢了一次,以后你们就不会怕了。”
言尽于此,吃饱喝足的陈先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问清方向后,迎着希夕阳赶往最近的城镇。他要在那里买一匹马,去青阳郡隔壁的昭平郡。
处理完昭平的产业,他就可以回湖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