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前脚刚走,李明宇后脚立马追到,见陈先等人不跑,嘲笑道:“陈林,跑不动了吧;若你识相,举手投降,本官尚能留你一命。”
陈先抽出大刀,跳进火把照耀的范围,气势汹汹道:“嘿嘿,陈将军岂是你能见到的?我乃陈先,陈将军正率领大军杀来,让我先行一步,探探你的虚实;李明宇,你的死期到了。”
说罢,举刀怒吼,率先冲杀过去;后面三十人见陈先英勇如天神,纷纷跟着杀向李明宇。
李明宇一见陈先的脸,立即明白自己弄错了,当时就有点不想打这一场;他认为,就算抓住陈先,意义也不大,陈林不死,他就没法睡安稳觉。
相反,他如果伤害陈先,那陈林肯定和他不死不休;如此,双方就没了回旋余地。
打胜了,吃力不讨好;失败了,威望尽失。说不定还会被陈先抓住,怎么都不是一个好选择。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临阵撤退吧,这点常识,李明宇还是有的。
双方混战,场面顿时乱作一团;陈先本是冲着李明宇去的,可冲着冲着,李明宇不见了,任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约莫五分钟,李明宇忽然听见左侧响起喊杀声,下意识看去,不远处火光相连,似有许多人杀来;李明宇登时慌了,他很肯定,这是陈先的援兵。
还不等他反应,身后不远处喊杀声动地,黑夜里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李明宇只觉有千军万马向他袭来。
李明宇心神顷刻间大乱,再也顾不得颜面什么了,这时候肯定是保命要紧;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进路边草丛,趁乱讨回安定县。
三面包抄,安定士卒本就慌张,见李明宇丢弃他们独自逃跑,众人瞬间乱成一锅粥,纷纷丢下兵器,抱头鼠窜。
半小时后,陈先抓鸭子般抓住五十来人;为防止李明宇杀个回马枪,陈先带领众人后撤十里,这才休息。
“陈衍,清点伤亡;邓宇,把洪叶带过来。”
夜色下,陈先看不清洪叶表情,但他猜测,洪叶脸色一定不好看。
“洪先生,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说话间,陈先撕下身上布条,让陈不疑帮忙包扎后背上口;刚才的战斗中,他冲的太狠,前胸后背都留下刀痕,好在伤口不深。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将军,天地可鉴,我一片真心投靠陈将军,绝无二心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呸”,陈先吐掉浓痰,说道:“呵,是真是假暂且不说;洪叶,等进了安定,要是被我发现你勾结李明宇谋害我们,嘿嘿,下场你知道的。”
不等洪叶辩解,陈先说道:“拿出来。”
“什,什么?”
“准备好的书信。”
洪叶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弄出书信递给陈先,刚想为自己辩解,就听到陈先吩咐邓宇,“你今晚的任务就是看住他,进城后,我自会算你功劳。”
伤口包扎好后,陈衍过来报告,五十人无人阵亡,无人重伤,轻伤十人。
“嗯,辛苦你了,休息去吧。”
陈先走到俘虏待的地方,令人点起火把,他拿走信,一把拍打手心,一边扫视着这群人;从他们的神色来看,这些人里面多是农民。
剩下的人大概是牢里的囚犯、街上游手好闲的人。
在陈先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陈先;忽地,其中几个人向陈先磕头求饶,套词无外乎是上有老,下有小,被李明宇逼的。
有人开头,剩下人纷纷跟着,啥时间跪倒一片;陈先呵斥道:“行了,别喊了。不管你们是不是被逼的,举到砍我时可没见你们手软;既然被我抓了,那我杀你们也是天经地义的。”
众人闻言惊恐万分,有人承受不住,偷偷哭泣;陈先等了一会,说道:“活命的机会也不是没有......”
众人瞬间安静了,五十双眼睛看着陈先,等他接下来的话;陈先很满意这种效果,说道:“念你们是被逼的,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放你们走,李明宇肯定会再次征你们为兵,到时候,咱们又是敌人。”
“说实话,我也很为难啊!”
众人没听懂陈先的意义,一味哀求,陈先话锋一转,说道:“李明宇平日里待你们怎么样?”
说起这个,这些人就来了劲,几乎把李明宇三年来做的坏事说了个遍,陈先惊讶道:“那你们还听他的命令?”
说道这里,有个叫申坦的人反应过来,表示愿意当内应。
初步效果达成,陈先不在为难他们;至于内应这事,他没想过。
他把申坦单独叫到一边,将手中信交给他,说道:“回去后,把它交给城中父老;其余不用你管;如果功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申坦把信收好,千恩万谢,在陈先的注视下,消失在黑夜中。
陈不疑问道:“哥,能行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行明天就知道了。早些休息,明天说不定还要打一场。”
解决信的事,陈先又来到俘虏们眼前,这次他不在拐弯抹角,说道:“你们有两个选择,一,加入我的队伍;二,等我攻下安定,再视情况看放不放你们。”
“选吧。”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就有了选择;其中二十人加入陈先队伍,剩下三十人不想打仗,只祈求陈先事后放他们回家。
五十人的队伍变成七十人,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这样做有风险,但明天光明正大去安定县城外,人少了可不行。
“事先说明,你们若是临阵脱逃,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将二十人编成一对,暂时由陈衍带领。
次日,日上三竿,陈先率众来到安定东门,喊道:“李明宇,识相的赶快投降,我还能饶你性命。”
城上旌旗迎风招展,并无动静,连守城的人也看不到一个。陈先正在纳闷间,城门打开了,三个老人从城中走出,身后跟着个捧木匣子的仆从,他们来到陈先面前,恭敬道:“李明宇作恶多端,早就该死;可恨我等老眼昏花,看不清天命,识不得正义之师;若非陈将军点醒,我等怕要误了大事。”
“现李明宇已死,首级在此,请将军入城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