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地位后,王阳迫不及待地打开府库,期待里面的东西能够让他满意。
事实让他失望了,府库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令人发慌。
“陈先!!!”
他想让陈先把吃下的财宝吐出来,可理智告诉他,除非真正撕破脸皮,否则,陈先不会吐出一丁点儿东西。
“呵,呵呵......”
愤怒让王阳纵声大笑,笑声停下后,他把目光转向城中百姓;毕竟,他不能什么都得不到!
第二天清晨,怒气冲冲的兴阳太守找到陈先,指责道:“陈先,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出去看看,看看!纵容手下劫掠百姓,任由士卒强抢妇女,肆意杀害无辜民众,你就是这么答应我的?”
陈先抹掉脸上的口水,面无表情道:“闭上你的嘴,那是我下的命令?你眼睛是不是瞎了,看不见我龟缩在这?”
“天下间就你心系百姓,就你委屈是不是?我不憋屈?混官场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来,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能保住东城百姓不受骚扰就可以了!”
兴阳太守抬起的右手不住颤抖,他没料到陈先耍起了无赖,一想到今早士卒冲进门的场景,恐惧不由从心底升起;他咬咬牙,决定向陈先要个说法。
可惜,一个“你”字刚出口,立马就被陈先怼了回去。
“你要是识趣就把嘴闭上。你家里的事我听说了,你要是聪明,就把家眷搬过来,我还能照顾一二。”
“出了东城范围,你就是在街上被人打死,我也管不了。现在,滚回你的乌龟壳里去,别来烦我!”
见陈先脸色阴沉,兴阳太守识趣地走了,当天下午,他把家搬到东城的一处宅子,和陈先住的地方只隔一条街。
一连三天,陈先每天都在城墙上听着城中百姓的哀嚎;这般场景属实不是他希望的,但他能怎么办呢?
东西两城被一条街道分开,街道左边是人间炼狱,右边宁静的犹如天堂。
惨遭劫掠的百姓如蚂蚁归巢般涌入东城,对此,陈先只是看着,并不阻止。
忽然,一支十人小队进了陈先视线,他们跨过街道,两两一组,进了离街道最近的五户人家。
“陈铭,陈铭,你死哪去了!”
“哥,我在。”
陈先指着那五户人家说道:“有人越线了,你去处理下。”
说话间,袅袅黑烟从其中一间屋顶升腾而起,陈先垂下的右手猛的紧握成拳。
陈铭知道陈先心底的愤怒,所以,他狠狠教训了这十个胆敢越线的士卒;有了前车之鉴,后面再没人越线。
三天后,天空中的乌云越发凝实了,犹如一块巨石从天上缓缓压下,一直压进陈先心底,也压到王阳心底。
左右坐不住的王阳打算去城墙上散散心,但等他上了城,看到的一幕让他的那颗热心沉入了寒潭底下,拔凉拔凉的。
西城外,王阳视野尽头处,乌泱泱的黑点和天上的阴云连成一片,向兴阳城压来;蚂蚁群尚有尽头,但这些黑点无边无际,令人窒息。
猛吸一口气的王阳大声喊道:“来人,来人!快把赵将军叫来!!”
登上城墙的赵焘看到这一幕也傻了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兄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赵焘咽下口中唾沫,惊恐道:“走,赶紧离开。”
“不,不行,不能走。”
王阳把赵焘的头转向他,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皇上现在在临海城,我们撤了,直面他们的就是皇上;兄弟,真要让他们到了临海城,你、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为今之计,就是我们顶一段时间,然后找机会逃回临海城;这样做,我们不会有责任,他们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可是”,赵焘满脸苦涩,“我们要怎么守住兴阳?满打满算,我们就四千人啊!这点人,给他们塞牙缝都少了。”
“把所有队主叫来,大伙一起讨论,看看怎么办才好。”
和赵焘初见城外场景的表情一样,这些队主也被吓得目瞪口呆;更有甚者,腿肚子都在发软,要不是被人托住,怕是站都站不住。
王阳把他的打算告诉众人,并说道:“现在撤退已经晚了,大家伙商量个主意出来,看看怎么守住兴阳城。”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王阳,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坏了,以至于听错了话。
守?这怎么守?拿头去守吗?现在不跑,等对方围城后跑?王阳你脑子是不是被金银塞满,看不清局势?
当然,这些话不能当面说,只能心里想想;领导发话让他们商量,那他们就讨论。
王阳听他们七嘴八舌说了一上午,硬是一个能用的主意都没有。
忽然,士卒来报,“将军,外面有个人自称是使者,要见将军您。”
王阳探头看去,城下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骑着匹白马,正在等待城门打开。
“把他带来。”
离的近了,王阳才知道,这人是个优伶。
“他们派一个戏子来是什么意思?”
不等王阳开口询问,优伶从怀里拿出战书交给王阳,用他那独特的嗓音说道:“将军有令,让在下为您表演一场戏。”
说罢,优伶挥动衣袖,在王阳一行人不知所然的眼神中唱了一段。
一开始的内容还没什么,但王阳越听脸色越不对;对面派这么一个人来,唱这个一段戏,分明就没把他看在眼里。
这是来羞辱他王阳的。
“来人,来人!拖下去,砍了,砍了!!!”
愤怒让王阳的声音格外响亮,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他急需一个发泄口。
“不能杀。”
赵焘拦住上前的士卒,对惊慌失措的优伶说道:“赶紧滚,胆敢慢一点,小心你的脑袋。”
优伶走后,王阳瞪着通红的双眼说道:“你拦我干什么!我连杀个戏子的权利都没有吗?”
“他是使者。”
赵焘叹口气,无奈道:“把陈先请来吧,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不,不找他。”
王阳厉声反驳,坚决不同意赵焘的主意;但赵焘下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
“不找他,我们能怎么办?”
这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在王阳头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他靠在墙边,有气无力道:“好,依你,请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