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虽然听懂了,但还是有些不高兴,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还有一个孩子在外面等着你呢!”
赫然是朱瞻基,他正偷偷摸摸的从大殿中探出脑袋来。
“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也别太在意,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朱瞻塘叮嘱道:“记住,晚饭前到太子府来一趟,本王给你做个测试。”
听雨轩,秦淮河之滨。
三层,有一个包厢,坐在了一个窗户旁边。
朱瞻塘已经被强行拖到了这里。
“你是不是在下面布置了什么人?有话快说,有话快说!”朱瞻塘喝了一口酒,看着外面的景色说道。
要知道,这听雨轩能够将整个应天城的许多客栈都经营的风生水起,也并非没有原因。
名字叫“诗”,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很好,地理位置也很好,就连这里的酒,都要比其他地方的好很多。
坐在这里,一边欣赏着画舫,一边喝着美酒,吃着桂花饼,倒也是一种享受!
正好可以约上几个朋友,喝上一杯。
古时候的美酒,注重味道,不易沉迷,虽然提炼酒精的技术不如现代,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我告诉你,昨日我带着一队御林军,在街上一家又一家地寻找着凶手的踪迹,最终找到了一间青花瓷铺,你知道吗?”
朱瞻塘闻言,微微一笑:“应该是遇到了一对叫做孙愚、孙若微的父亲。”
“什么?你从何得知?”
“我能预知一切,能预知一切!”
“是吗?为什么不能推敲出郑和舰队的方位?”朱瞻基很会说话,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秦夜的痛处。
“你给我滚,否则我就把你丢进水里!”
朱瞻塘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有心情装逼,却被你给拆穿了。
就不能好好玩一玩吗?
“呵呵呵,小塘,你消消气啊!你给我算一卦,我以后会有什么下场?”
难得看到瞻塘如此狼狈,朱瞻基很是高兴。
他可不相信那些神棍的话,只是随口一问。
谁知那人却怒气冲冲地说道:“虽然你年纪轻轻就死了,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我高兴,还能为你改变一下命运。”
“……早死的是你!”朱瞻基眼睛一转,又倒了一杯酒道:“说吧,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打探这对父子的底细。”
“嘎嘎!没想到,他们居然和马车上的杀手扯上了关系。”
“我已经将那位孙小姐安排在了听雨轩,到时候你帮我审问一下她,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建文帝的蛛丝马迹,到时候我也好向外公交代!”
“为什么不把他带到大牢里严刑拷打?”朱瞻塘嘲讽地看着秦夜:“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谁?”
“那倒不是,只是我们四个人的目光,给我一种很难形容的印象,最多也就是喜欢而已。”朱瞻基摇摇头,斩钉截铁道:
“不过,我觉得,只要能查到建文帝的蛛丝马迹,我就可以不择手段!”
“恐怕你要大失所望了,他们的父亲,恐怕还不知道这件事。”朱瞻塘说道。
说着,他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专门与朱允炆联络的那个人叫做徐滨,这个人很有本事,也是靖难民团中最聪明的一个,他与孙若微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也只有他知道朱允炆的藏身之处了。”
“是吗?”
朱瞻基一饮而尽,手中拿着一个空荡荡的杯子,沉吟道:“据臣所知,靖难幸存者的日子很不好过,他们往往会打劫其他地方的商人来充饥。”
“但这些年,却有一位神秘人,在暗中支持着他们,莫非,小塘,那位就是你?”
“你这脑洞也太大了吧。”
“要不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秘密?”
“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件事情推到我身上?”朱瞻塘看他竟然起了疑心,有些恼怒地说道:“你不用去打听我是如何得知的,你要多向他学习,不要多问,要多向他学习。”
“啊!二舅舅?你是说,二伯朱高煦就是那个靖难道说幕后黑手?”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让朱瞻基大吃一惊。
他原本以为,是哪个官员看在李健文的面子上。
毕竟,朝堂上有一大半都是从洪武、建文两个时代活下来的,自然会有人对他的继任不满。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给靖难遗孤儿院捐款的人,会是那个二舅,也就是说,皇上遇刺一事,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这是要做什么?
跟唐太宗一样,杀了自己的兄弟,自己的父亲?谋朝篡位?
朱瞻基额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一脸的惊恐:“父亲,你可曾听说过?你说是不是?”
“不要小瞧了爷爷和胖爸爸,我猜他们心里都有点数,很聪明的!”
朱瞻塘抿了抿嘴唇,微笑着说道:“不过,你也不要把二伯想得那么好,二伯没有那样的智慧,只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终究是要栽跟头的。”
“先看看情况吧,等事情闹大了,我再动手。”
“你为什么不动手?”
朱瞻基神色凝重的说道:“如果让二伯继续这么做下去,恐怕会死人的!”
“放心吧,就算他们死了,我也会让他们起死回生的,就跟我外婆一样,我会为他们准备一具棺材。”
“别闹了!”
“行了,行了,我这就带你去修行,等你有了足够的力量,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朱瞻塘连忙说道。
“还可以修行?”
“自然是要有天资,又有修行之道,此事回头再谈,约定之人已到。”
听到这句话,朱瞻基扭头看了一眼。
一位伪装成男人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
白皙的皮肤,轻巧的步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是个女孩子。
她上了三层,正好看到朱瞻基在这里,正想上前问好,目光一扫,就看到了朱瞻塘。
他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他哆哆嗦嗦的指着朱瞻基,“您,您,您为什么会和武王同席?”
“原来如此,原来你不是御林军的黄公子,而是一个皇帝的孙子!”
孙若微一眼就认了出来。
朱瞻基目瞪口呆地看着朱瞻塘:“原来,你和他是熟人啊?”
“是啊,昨日被暗杀之时,我看到他们父子二人,正在一处楼顶观看,就跟他们说了些话。”朱瞻塘颔首示意,然后说道:“来坐。”
孙若微不敢违逆,乖乖上前。
端端正正的,端端正正的,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若是她知道有武王在这里,说什么也不会来,只恨自己当初太过单纯,竟然相信了这个什么黄公子的话!
堂堂一个大少爷,居然装成了一个锦衣卫的小队长,真是不要脸!
一念及此,她对朱瞻基充满了怨恨和怨恨,都是那个该死的混蛋害的。
“孙小姐,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卑鄙!”叶伏天冷哼一声。
“……为什么这么说?”
“无耻!”孙若微不管任八千怎么说,都是这么说的。
“……有问题!”朱瞻基没好气地说了一声,然后对着下面的掌柜吩咐道:“给我上一杯荷花泉!”
片刻后,伙计端着一个盘子回来,盘子里多了一坛酒。
孙若微猛地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不太好,我们再拿个坛子,再拿点别的味道来。”
“啊?”安妮洛特愣了一下。
“拿来!”就在此刻,朱瞻塘说道。
客栈伙计,将桌子上的空荡荡的酒坛,换成新的,匆匆离去。
“这……这……这是武王大人,这酒中被下了毒。”孙若微赶紧说道。
没办法,他只能实话实说,这支箭,是在那个叫“黄小龙”的家伙搜查客栈的时候,在墙角找到的。
父亲害怕事情败露,所以就设下了这个局。
不过,这次的事情就不一样了,面前这两个人,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皇子,难道还能对他们不利?
且不说武王身为仙人,能不能发现,即便是他的阴谋得逞,恐怕也会让整个王朝都为之疯狂。
一旦被人追杀,那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朱瞻基接过玉简,仔细看了看,惊讶的说道:“嗯?这不是八宝转芯水缸吗?我小时候就喜欢这个,里面有一个机械装置,可以把它分成两个部分,你只要轻轻一推,它就会自动打开。”
说话间,他轻轻转动了一下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