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他眉头一挑,盯着孙若微道:“好大的口气!”
“……”孙若微无言以对,低头不语。
朱瞻塘忽然开口道:“孙小姐,如果你能说服孙愚徐滨聂兴三人归顺于本王,本王就放了那几个被奴儿干都司靖难遗孤,放他们回中原,不计前嫌,可好?”
当初,他杀上了应天城,成为了新的帝皇。
这就是奴儿干,将叛军连同他们的家人,发配到冰天雪地的偏远之地。
如今十年时间,幕后黑手基本上都被杀光了,只有一些余孽还活着。
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靖难村的孤儿中有不少有才华的,都是大明的人,如果他们不想和皇族作对,那就把他们都放了吧。
“您……武王大人,您是认真的吗?”孙若微抬头,满脸的欣喜。
能够带着这些受苦受难的伙伴们回到自己的故乡,这可是她心中最大的愿望,当下就说道:“等等,你是如何认识徐滨、聂兴这些人的?”
“有些话,不要多说。”
“好了,你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也懒得和你废话,我去见孙愚!”朱瞻塘摇摇头,叹息一声:
“说实话,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朱家内部的争夺,会牵扯到你们这些外来者身上。”
“皇上还姓朱,大明还在,可是,你还想着让朱允炆重新登上皇位,这就是你的忠诚么?”
“这......这江山本来就应该属于建文帝啊!”孙若微硬着头皮说道。
朱瞻基勃然大怒,打断他的话,“胡说八道!建文不能守住江山,这是他咎由自取!”
“朱允炆的确是皇位继承人,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朱瞻塘淡淡一笑,从桌子上端过一坛酒。
“你问一句,对于大明的子民们而言,究竟是永乐圣君好,还是建文圣君好?”
这个问题不用想也知道。
建文帝在位才四年,又被靖难之战缠身,可想而知,南方和南方的百姓日子有多难过。
从永乐朝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期间经历了两次征讨,一次征讨,一次征讨,一次征讨。
不过,比起整个国家的靖难之役来,这场北伐和安南之战,都是小打小闹,因为发生在其他国家的土地上,所以大明的子民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百姓对他赞不绝口。
两个王朝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孙若微失魂落魄,她还没有察觉到这个问题有歧义,只是以为这就是事实,建文时代到处都是饥民,而永乐时代,民风淳朴,民风淳朴。
俗话说,人比人气死人。
但她毕竟是靖难产的孤儿,怎么能说出对建文帝不利的话来?
朱瞻基对着陈小北竖起了大拇指,冷笑道:“呵呵呵,有些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孙若微立刻反驳。
“你疯了!”
“要你管!”陈小北淡淡一笑,道:
“......”
朱瞻塘一边喝着酒,一边笑着,一边欣赏着两人的斗嘴。
这一幕,让朱瞻基目瞪口呆。
“等等,小塘,你有病吧,这可是有毒的!”
“武王大人,你……”孙若微也是一脸的震惊。
死定了,死定了!
但愿武王平安无事,不然的话,整个靖难族的孤儿,都要为他而死。
朱瞻塘看着她一副求爷爷告奶奶的模样,觉得有些可笑,又叮嘱了一句:“本王不介意,但你可千万不要随便喝。”
随即笑骂:“真是有趣,你们两个在上面吵架,下面的人居然在打架!”
就在朱瞻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名锦衣卫从楼上冲了下来。
“启禀王爷,一层大堂内,有不少武林中人与我们起了争执!”
“你的人?”孙若微和朱瞻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两个人都没说话。
“我们过去吧!”朱瞻塘站了起来,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听雨轩一层的桌椅被撞得七零八碎,精美的装饰被撞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锦衣卫的人和另外一群人缠斗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刀剑相交。
真正的客人已经被赶走,剩下的都是一些好奇的人。
孙若微一看,顿时慌了神:“快停下,快停下!”
他们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昨日在皇家行刺,今日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持剑与锦衣卫交手,纵然是叛逆,可这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些。
“怎么不打了?”
“这些锦衣卫实在是太过分了,应该把他们全部干掉!”
这些人对孙若微的话充耳不闻,还在那里大呼小叫。
无奈之下,她转头向朱瞻基哀求道:“皇子,皇子,您能不能让您的人停下来?”
“蠢货!”
朱瞻基翻了个白眼,厉声喝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御林军作对,这是杀无赦的罪名!”
“我……”陈小北神色稍稍一怔。
孙若微说不出话来。
两边都无法说服对方,这让她很是沮丧。
战斗还在继续,这些人虽然会一些武功,但明显比不上锦衣卫,渐渐落于下风。
一些可怜的家伙,已经死了。
孙若微刚要迈开步子,就感到一道无形的压力落下,将她定在原地。
浑身不能动弹,连说话都做不到,与昨日一模一样!
“稍安勿躁,你父亲很快就会来的。”朱瞻塘淡淡道。
“小塘,你说,我将来有没有可能,也有这样的本事呢?”朱瞻基看到这一幕,心中又是嫉妒又是嫉妒。
“你要学是吧?叫我一声哥哥,我这就传给你。”
“去去去!”
“呵呵,我开玩笑的。”
朱瞻塘抱着胳膊,淡淡一笑:“正如我刚才所说,任何一个人,只要有天赋,有能力,都可以踏上修行之路。”
朱瞻基颔首:“嗯!”
莫无忌并不担心修炼的方法,因为在瞻塘中,他绝对可以找到修炼的方法。
至于天赋,那是毋庸置疑的,两个人都是一个娘生下来的,纵然有一些不同,却也是相差无几的!
“要不要先洗个澡,再用熏香?”
“……你要是无聊,倒是可以试试。”朱瞻塘一脸无奈。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人,都被锦衣卫抓了起来。
孙愚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到这一幕,顿时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别来无恙。”朱瞻塘淡淡笑道。
他很佩服这个人的忠心,本来以他在燕国军队中的身份,在攻打应天城时立下了大功,应该能够得到很高的地位。
可现在,他却选择不要钱,不要钱,不要钱,只为保护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女儿。
孙愚听到朱瞻塘的呼唤,连忙迎了上去,躬身道:“草民给武王请安。”
然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朱瞻基的身上:“他应该就是朱瞻基了。”
朱瞻基不接这个话题,烦闷道:“小塘啊,为什么我和你一块,大家都知道我是谁呢?”
“胡说八道,当他们是傻子吗?”
朱瞻塘随手解开孙若微身上的枷锁,又向孙愚伸出了一根手指:“昨日我曾询问你愿不愿意归顺于我,你却说待会会与我商量一下,再做决定,不知可有结果?”
“武王陛下,属下终究是与建文氏的孤儿有过多的纠葛,还请陛下见谅。”
“你的意思是,你拒绝了?”朱瞻塘看向朱瞻基,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小奇,他说你坏话了。”
“你是在诅咒我?”
朱瞻塘捅了捅他的胳膊:“有一种说法,叫‘基佬’,不用多说,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
“什么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生气了!到时候,我会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送到大牢里好好反省一番!”
“好!”朱瞻基应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铛。
他猛地抽出了背后的大雁翎刀,横在了孙愚的脖颈之上,厉声喝道:“你这个老匹夫!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当真是不知死活!”
“我……我……没有!”孙愚一脸茫然,连声解释。
神经病啊!
所以我就婉言谢绝了。
大白天的,还敢诬陷我?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朱瞻基面色凝重,沉声道:“来人,把他拖下去,和叛军一起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