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趁机探身出枪,却发现那头黑瞎子仰躺在地上,脑瓜骨都被掀开了。
沈婉清拉栓,弹出弹壳,然后关保险收枪。
好家伙,当真是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儿啊。
就冲这个,哥高低还得带你进山,让你再被蛇虫鼠蚁多咬几回,我也多救你几回。
春雨拎着斧子跑了过来,欢呼了一声,拔出侵刀就给黑瞎子开膛。
江河赶紧回身去找程飞宇,这货还缩在鸡窝里瑟瑟发抖呢,裤子都已经湿透了。
“没事儿了,黑瞎子被打死了!”
程飞宇哆嗦着从鸡窝里爬出来,看着自己的裤子说:“兄弟,有裤子没?”
“要不把我的给你?”
江河说着就开始脱裤子。
脱了外裤,好歹还有一条线裤呢。
“好兄弟,以后咱就是亲兄弟!”
刘二哭丧着脸,沾着一身屎奔着江河就来了。
江河吓得一蹦多远,差点举枪崩了他。
“你别过来!”
“草啊,大江,咋整啊,哥哥我丢死人啦!”
“丢死人之前你先要臭死了!”
刘二现在啥也顾不上了,直接把衣服扒了个精光,也不顾春风寒冷,哗哗地往身上浇着水。
江河赶紧找孙满仓要了一身衣服回来,刘二已经把自己搓得全身通红,脑袋上热气腾腾的。
一般人这个季节这么冲澡铁定伤风感冒。
但是刘二悲愤之下,血气翻腾的都冒热气了。
全都收拾利索了,这才从院里出去。
其实院外的人早看着了。
但是,这个时候但凡有那么一丁点脑子的人,都得学会装瞎。
人家可是来帮着打黑瞎子的,手上还有枪呢。
万一忍不住笑出声来,人家恼羞成怒当头给你一枪都活基巴该。
春雨拿着那颗上好的铁胆向江河显摆了一番。
一众人拖着黑瞎子往生产队大院走,春雨落到了后面,跟江河小声说:“哥哥,这熊胆是不是也得分沈婉清一份啊?”
“对啊,别管出没出力,大伙一起打的,嗯,最关键的一枪还是她打的,所以肯定有她一份啊!”
“嗯呐,我去跟她说!”春雨喜滋滋地就要往沈婉清那跑。
江河瞅着春雨那副献媚讨好的样子咋就那么别扭呢。
江河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沉着脸说:“春雨,你一个女人要是去给女人当舔狗,我干脆打断你的腿好了。”
春雨立马一摇头:“那不可能,等我尝着,玩完了,就不这样了。
张巧研好玩吧,我现在玩都不给钱了,给也是三块两块的!”
春雨说着甩开江河,颠颠地奔着沈婉清就去了,把沈婉清整的没招没落的。
江河搓着下巴倒吸了一口气。
春雨啊春雨,你特么行啊,不是一般的渣呀。
这辈子,你算是活明白了。
哥哥我也算是没白重生一场啊。
江河没跟人堆一块走,而是先去看了看狼犬哈利,不知道它能不能活得下来。
小红和大壮没有参战。
小红围着这只狼犬转着圈子,时不时地拱一拱。
大壮一脸的不爽,不停地呲着牙,想去咬那只狼犬。
江河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壮很壮实,很高大,但它是个串儿啊。
这狼犬就不一样了,根正苗红皮毛鲜亮,在狗的眼里,那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帅比。
所以,小红也是个颜狗啊,有点太上赶子啦。
江河上前看了看,这狼犬要是不行的话,嗯,猎人不吃狗肉。
不是不吃,而是不能吃,狗是猎人最好的伙伴,比人可靠多了,要是再吃狗的话,心里总是咯应。
不过,别人要是吃的话,江河也不至于二逼到去阻止那个份儿上。
江河都想好了把这狼狗埋到哪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了,结果这狗,挣扎了两下,居然起来了,就是有点瘸。
江河上去捏了捏按了按,狼狗吃痛直呲牙,小红上前用身子圈着它,用脑袋蹭着它,安抚着它。
这是真舔狗啊。
江河大怒,一巴掌将小红抽开。
我大江哥的狗,怎么可以当舔狗呢。
这条狼狗的运气真好,正面挨了黑瞎子一巴掌,直接摔出七八米远,也就前腿有点挫伤,养几天就好了。
也有可能,是人家狼狗受过专业训练,所以会避伤吧。
毕竟,这是程飞宇从森警部队那边走关系要出来,马上要入役,但是找理由退役的警犬。
人家要是入了编,可是有正式编制的,理论上俩辅警牵着它都有执法权了。
沈婉清一枪放倒了一只大黑瞎子,还是一枪爆头的那种,使得她成为了绝对的主角。
一帮老娘们儿,小媳妇儿围着她叽叽喳喳地夸着。
农村老娘们儿那种夸张的语气、动作的夸奖,让沈婉清觉得很是新奇,还很享受呢。
老爷们儿不好意思往这个气质出众的城里女人这里凑和,把大黑瞎子拽到了生队产,大锅一支,割肉靠油大锅炖菜。
按着规矩,熊胆、熊掌这值钱的玩意儿,要归江河他们这些猎人所有,村儿里人分点肉,狠狠地吃上一顿油水十足的肉,也挺乐呵。
程飞宇心有余悸,嘴唇青白还不停地冒着冷汗,老话说这是吓丢了魂儿。
农村人会整这个,孙满仓叫了几个岁数大的老娘们儿,把程飞宇安排进屋,又是叫魂儿又是拔罐的好一通折腾。
刘二掉粪坑里了,今天这面子丢大啦,躲在一边也不吭声。
春雨十分欢快地跟着一块卸肉,那叫一个忙。
江河倒是没啥事儿了,把狗牵到了孙满仓家里,烫点苞米面喂喂狗。
虽然狗没有上战场,但是领出来了,打完了猎,就得喂好了,该走的程序一样不能少。
你唬弄它,进了山它要是唬弄你的话,那就不是几顿狗食的事儿了。
江河刚刚喂了狗,小红突然抬头,大壮也冲门口呲起了牙。
那只狼犬也哼哼了起来。
江河扭头一看,就见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娘们儿,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媳妇儿站在门口。
“大江,看住了狗!”老娘们儿叫道。
江河只是摆了摆手,小红和大壮就扭头接着吃食。
倒是那只狼狗还在呲牙。
江河瞪了一眼做势欲踢,狼狗立马一缩头,还带着几分委屈。
你委屈个屁啊,你可是警犬,人家是老百姓,你有多大的胆子,敢咬老百姓啊。
江河刚把狗摁住,这两人就进了院。
老娘们儿一进院就啧啧啧了起来:“啊哟,大江真是厉害啊,一出就是一头黑瞎子啊!这熊胆熊掌啥的,又能卖好几百了吧。”
江河翻了一个白眼:“我挣多少钱,也买不起全村儿的鸡啊!特别是老王婆子你家的鸡。”
江河说的是上回来打白狐,那白狐像成了精一样,祸害了全村的鸡,直指江河。
江河被全村的老娘们儿逼得差点出枪了,最后还是出钱解决的,几乎把全村的死鸡都买光了。
那一阵子,吃鸡吃得真特么恶心。
当初就是这个老王婆子,跳着脚的说啥也不行,鸡生蛋蛋生鸡那一套拿出来,硬生生地把一只鸡的单价哄抬了两块多,让江河损失了一大笔。
老王婆子被江河顶了这么一句,就像没听懂一样,接着夸江河。
江河左耳进右耳出,这种老娘们儿上门说美话,必有所求。
江河不乐意答理她,也就是不好把她撵出门。
他更多的还是看这个小媳妇儿。
这是老王婆子家前年娶的媳妇儿,说不上多漂亮,但是十八岁结婚,今年刚二十,年轻嘛,眉清目秀的招人稀罕。
特别是胸口,鼓鼓的透着雄伟劲儿,这砸儿可不小啊。
而这小媳妇儿见江河直勾勾地看着她,顿时红了脸,低着头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角,脚上的二棉鞋踢着地上的石子。
啊哟,这羞涩的小媳妇儿,看起来更带劲儿了。
江河正欣赏着呢,老王婆子不知说了啥,问他咋样。
“啥?”江河问道。
“我儿媳妇儿,跟你一个被窝骨碌一阵子,你看咋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