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精神好,伤口差不多都癒合完毕,兽化的行动也变得自在许多,差别在於体力的消耗远比之前还要多,战斗能力更是几乎全无。
手脚不会重新长回的缘故,许多以往能够轻易做到的小事都变成难题,如今的她别说对抗黑发少女,连跟一群组织好的骑士团打架都要再三思索。
所幸活着就是幸福,对於早已摆脱人类躯体的野兽来说,这个自然不存在无法对抗的生物,因此只要能够自由活着即可。
「??我应该多理解一下自己的能力」
野兽开始进行思考,做出一个有些超乎想像的决断。
失去的手脚搞不好会有恢复可能性,只要想着办法去寻找治癒手段,相信继续回归生活并不算困难。
由於是要寻找特殊手段,小村落里面的巫术肯定不值一提,於是少女选择前往大城市的孤儿院,先以身体的残缺跟悲惨的故事吸引人,接着便能顺利成章待在空屋内,慢慢查找一些可能存在的线索。
「以後你就住这里吧,随时都可以找我帮忙」
孤儿院长温柔地打开房门,让她乖乖待在房间里面。
失去手脚的人相当罕见,寻常情况下,这种人不是早就死亡,不然就是心死人自尽而亡,能够受尽屈辱还活着的人终究是少数当中的少数。
对於她这种人,不管是出自怜悯还是感慨都无所谓,只要愿意伸出援手即可,毕竟需要的就是一间房跟少量食物,剩下都没有太多价值。
「艾莉西亚姊姊,教会是甚麽」
一名少女捧着一本书,想要询问有关里面文字的意思。
孤儿院的早上,她会陪同孩子们一起玩耍读书,时不时用自己的一些经验提点一下这些无家可归的小生命,让他们搞清楚一个重要的关键,千万不要把命交到别人的手上。
「教会是一种宗教信仰的聚集所,里面的人都是有着强烈对神崇拜的人」
她想了一会,大概提出一份相对模糊的概念。
从小就知道有教会这类的存在,里面的人多半都是一群整天囔囔神明的一群怪胎,有些人居然把食物分给所谓的神职人员,明明自己一家人都吃不饱肚子还有可能会饿死,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种笑话,正因如此当年几乎没有多少好印象,反倒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个骗人的组织。
「神明??我明天可能要去当修女呢,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家」
少女噘着嘴,有些不安地开口说着。
养育孤儿院的孩子们可不容易,为了一口粮食,院长不得不将每个人都尽可能分配到不同地方,有些会去孩童能够做的工作场所,有些则是被教会选中成为修女,还有不少人都会看情况到外地去应徵其他事务,目的就是为了多少能够争取更多存活的机会。
「好好努力吧,不工作一定活不下去,我只能跟你这样说」
她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提醒对方要好好加油。
只要运气不要太差,多数情况底下在安全国度当个修女并非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一件相当幸运的结果,至少跟女仆这样缺乏尊严且容易遇到问题的工作好。
「??以後可以叫你姊姊吗」
少女抬起头,有些胆怯的开口询问。
这些都是一群孤儿,谁都是自己优先,不管吃喝乃至用品都有着强烈的占据慾望,有些孩童为了一根木板就能大吵一架,甚至还会拼命殴打对方,理由无他,生来便是空无一物,从未有过所谓的关爱。
「人小鬼大,没有手脚让你觉得能够照顾我一辈子对吧」
艾莉西亚一眼看穿对方的想法,让少女有些歉意地低下头。
无法得到关爱只好从各种手段获取,其中院长几乎是每个人的家长,因此得到最多的同时却又最为分散,每个人往往仅能得到一小份的关注。
孩童往往需要那份重视,尤其是跟外面的一般家庭比较,心中的自卑低劣感会逐渐转变成憎恨与厌恶的情绪,接着就是走向犯罪的道路,下场往往不是沦为盗贼就是小偷,一旦被抓住必死无疑。
而多数孩童在误入歧途以前都还有改进的空间,少女就是其中之一,眼见一名失去手脚人生无望比自己还要凄惨的劣等存在,心中不由得涌现出能够互相舔舐伤口的机会,只要成为姊妹就能缓解这份内心的渴望,用照顾换取关爱,天真却合理的想法。
「??想要家人是不对的想法吗」
少女紧抿嘴唇,缓缓抬起头,眼神当中满是坚定的意志。
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这样卑微的愿望究竟有何错误可言,那份始终不移的目光诉说着一份明显却又无法指责的希冀。
「对,就是要坚定地承认这一点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大人,你现在确实有资格被我称作妹妹」
艾莉西亚迅速搓揉少女的脑袋,给予确实的回应。
面对有些粗鲁的行动,那双本来闪烁泪光的眼眶逐渐恢复神采,认真点点头,宛如从那份言语当中得到一份信念。
「等我回来,一辈子跟姐姐在一起!」
少女离开以前不忘提醒,希望艾莉西亚不要有其他家人。
尽管现在依旧抱持着如此想法,等到几年一过,这些都会昇华成一段不痛不痒的回忆,接着,人便会继续朝着未来前进,忘记不值一提的过去。
艾莉西亚起身回到房间休息,夜晚时分,孤儿院里面的一名工作人员偷偷潜入房间,大概是认为残疾人无法反抗而见猎心喜,以为能够轻而易举的玩玩女人,毕竟没有钱的小夥子别说老婆,连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都找不到,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目标,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都想要一亲芳泽。
可惜,等待这位接近中年的下场仅有一个,便是成为野兽肚子里面的美味,而等到隔天,没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担忧,大不了再去多花点钱招工。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艾莉西亚待上不到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差不多在某天夜晚准备要离开。
这段时间里面可不是光跟孩子们玩耍,下午总是会去收集情报,寻找一些有关神鬼妖魔的故事跟一些充满阴影的绘声绘影。
如同脑中那种诡异声音带来兽化的改变,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样,想必还有着类似的同胞,搞不好还有一个巨大无比的组织,只要找到就有办法找到恢复肉体的手段。
只可惜,这样的美好愿景终究没有出现,不管深入黑暗多少次,里面除去满是邪念的人类以外,并不存在所谓的异常生命体,有如大海捞针般的行动几乎都无疾而终。
「是,只希望您的未来前程能够被神明照耀」
孤儿院长点点头,珍重与艾莉西亚告别。
离开大都市以前,她还有一个人想要见,就是那位连名字都没有,仅有编号的可怜孩童。
由於孤儿院的孩童多半都无法活过十岁,因此在这个年纪以前都不会留下名字,一方面是无法下葬留下墓碑,另外一方面,社会上确实没有把他们当成生命对待。
「来见修女吗?这个可能比较困难」
一名修道士摇头,表示艾莉西亚不能随意跟修女见面。
为了确保能够见到一面,她拿出一些金币贿赂,结果对方稍微沉淀一下重量,默默地退开一步,让人能够进入教会当中。
神明,纯洁无垢的心灵,高尚完美的品格,至高无上的力量,这些话不断重复着,彷佛所谓的神明能够从天而降拯救人类。
--明明那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
艾莉西亚嘲笑着神明,知道那些童话故事的发展永远都不可能出现,比起神,或许恶魔比较有可能存於这个世间。
「有名字吗,没有的话可能不太好找」
一名修女有些歉意的回应,似乎不知道艾莉西亚所要寻找的那位少女。
无名无姓的女孩太多,光是简单描绘一下外观实在难以判断,除非是那种突出或是有着一定辨识特徵的女孩才有可能,毕竟教会里面有超过二十名以上类似的少女,想要判断出确实的那一人几乎不可能。
「那我走走看看吧」
艾莉西亚微微一笑,礼貌性地在教会里面自在移动。
既然无法提供帮助就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找,总归还是会有机会,於是她独自一人漫步在诺大的教堂当中。
与外面世界的贫困不同,内在富丽堂皇,不光有着金色酒杯与纯白大理石地砖,其中还能看见许多美轮美奂的壁画与装饰品,赋予此地一种庄严奢侈并立的感觉,有如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究竟花费多少才能搭建这般风景,艾莉西亚知道,这些所谓的圣职人员就是吸取无助人们的鲜血才能活得如此舒爽,正因如此才会让人感到厌恶不已。
「居然没有,不可能」
艾莉西亚待在庭院的一处凉亭,难以想像绕了一圈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