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曜缨匆匆赶来,大步地走到宋菀宁身边,将她护在身后。
眼神冰冷看向顾玄景:“景王兄,别在再做无用功了,如今阿宁已是本宫的太子妃。”
“你这辈子都别再痴心妄想了。”
顾玄景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他说阿宁已是本宫的太子妃,什么太子?什么太子?”
顾曜缨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告知你,我已决意储君之位。”
“看来景王兄多年的筹谋都要化为泡影了。”
顾玄景如遭雷击,站起身大声吼道:“这怎么可能?你明明……”
顾曜缨反问:“明明什么?”
“景王兄,你机关算尽,却始终不懂真心为何物,阿宁与我相伴的时光里,她的笑容才是最真实的。”
“而这一切,你再也没有机会拥有了。”
顾玄景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怒极反笑:“九皇弟,你以为你赢了?”
“宋菀宁与本王相识在先,当年的赠饼,此后诸多事宜,皆有我们共同的回忆,你凭什么横插一杠?”
宋菀宁眉头紧蹙。
她实在不愿多生事端,只想快些结束这无意义的纷争。
“顾玄景,你别在这儿白费心机了。”
“昔日我便明言,我所求不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呢?”
“你心中装着的是满心算计,又何曾真的容得下我?”
“我与你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你有这个空闲,不如好好陪陪你母妃孩子,别等到时候,想陪都没有机会了。”
顾玄景眼眸骤然一缩。
急忙问道:“菀宁,你这是何意?”
听见这称呼,顾曜缨心里非常不爽,闪身挡在前面,冷冷看着他。
嘴角勾起轻蔑的笑,“顾玄景,你以为你做的那么些事,很干净?”
“你放心,景王兄的所作所为,我这个做皇弟的,自会将证据一一呈现给父皇的。”
顾玄景心中一慌,眸光闪烁。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都知道!”
顾玄景神情激动,走上前一步,怒吼道:“不可能!”
顾曜缨眉眼一挑,“有何不可?”
两人气氛越来越紧张。
顾曜缨哪有什么证据,此前他不掺合朝堂的事,许多地方想插手都没有机会。
宋菀宁赶忙拉着他的手,“别再与他纠缠。”
“福安还在等我们呢。”
顾曜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而后转头看向顾玄景。
冷哼道:“顾玄景,过往之事不必再提,宁儿如今与我相伴,她的心意你我皆知。”
“你若是再缠着他,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便带着宋菀宁转身离开。
顾玄景听了这话,心中恨意更盛,死死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从牙缝里挤出狠话:“不管是谁,敢与本王作对,来一个本王杀一个,来两个本王灭一双。”
“本王在这宫廷摸爬滚打多年,岂会惧怕你这个毛头小子。”
“本王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说完,他长袖一挥,转身踏入那玉漱宫殿的长廊,只留下一阵阴风在原地打转。
玉漱宫内。
何淑妃坐在小榻上,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翠巧在身后轻声劝慰,双手为何淑妃捏着肩膀:“娘娘,您莫要与苏贵妃那般计较,她如今风头正盛,咱还是暂避锋芒为好。”
“苏贵妃本就深得陛下欢心,您与其冲撞,反倒失了陛下的眷顾,不若先忍一忍,待日后寻得良机再作打算。”
何淑妃却仍难抑怒火,捶着胸口道:“那贱人,处处与我作对,还敢阴阳怪气地羞辱我。”
“早知道……”何淑妃瘪了瘪嘴,小声嘟囔道:“当初就该对宋菀宁好些了。”
正说着,顾玄景匆匆步入寝宫,对下人们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我与母妃有事相商。”
待众人退下,何淑妃端起一盏热茶,轻抿一口,缓声道:
“你这般匆忙,又是为何事?”
“母妃,儿臣有话要与你细说。”
何淑妃瞧着他脸色带着怒意,“可是有人招惹了你?”
“不是母妃说你,你若无闲事,便多去理会些政务,也好让你父皇重新对你刮目相看。”
“别整天再去惦记着女人了。”
何淑妃说完,脸上带着一丝赶人的意味。
顾玄景神色凝重:“母妃,您尚不知情,顾曜缨已决意要当太子。”
“父皇向来偏爱于他,只要他点头,父皇定会立其为储君。”
何淑妃听闻,震惊地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片刻后才道:“这可如何是好?”
“哎呀,此前便劝你早日圆房生子,若有子嗣,局面也不至如此被动。”
“如今你却拖延至今,此事你找母妃,母妃也无计可施。”
顾玄景面露焦急:
“母妃,事已至此,若再这般下去,儿臣恐再无翻身之日。”
“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苏贵妃。永远骑在咱们头上?”
何淑妃想到苏贵妃平日里的嘲讽,与阴阳怪气,如今连巴结奉承的人,都跑去巴结苏贵妃了。
在这宫中不仅捞不到好处,还得四处打点,心中不禁烦闷。
她思忖片刻,问道:“那你有何打算?”
顾玄景眼眸骤缩,凑近何淑妃,压低声音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何淑妃瞪大双眼,面露惊惶:“这可是险招,若是被察觉,你可知后果会是怎样?”
顾玄景沉声道:
“母妃,若顾曜缨立为储君,咱们哪还有好日子过?”
“与如今的处境又有何区别?”
何淑妃缓缓点头,心中权衡再三,终是一咬牙。
“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险中求胜。”
“你且细细说来,究竟要如何行事,母妃定全力支持你。”
顾玄景略作思忖。
“母妃,此事需您在经济上给予儿臣援助。”
见何淑妃不解,他继续道:
平阳县传来急报,今日盗匪横行无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致使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顾曜缨既然想上太子之位,于情于理都需立下赫赫战功,方能让群臣信服。”
“儿臣想借此次平阳县盗匪之乱,设下妙计,一举将这心头大患彻底铲除,永绝后患!”
何淑妃听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