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你们两个的目的都不难实现,只不过国内这些东西都属于起步阶段,不像欧洲这么发达。”
“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不是张训夸大其词,这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只要是在国外渡过金的,就算是坨屎都比国内的香。
更何况是有真材实料的两人呢?
但国内的许多东西确实都处于起步阶段,尤其是机械制造方面,许多机器都是从国外进口的,华国不是没有能人能够仿造,但这玩意就算是造出来了也没人敢用。
一不小心被洋人查到了,整个工厂都要被封。
而国内的研究环境也并不十分理想,毕竟当初张训不过捐赠了几十台显微镜而已,就让对方高兴地直接派一个主任过来交接。
可想而知国内的科研环境恶劣到什么程度。
不过要是正新想要研究的话.....
张训想了想,冲着罗正新打了包票:“不过正新你放心,虽然我不懂这些,但我在欧洲这边多少有些关系,要是你缺什么仪器,直接写信告诉我,等我回国的时候肯定给你带回去。”
罗正新虽然不清楚国内科研的环境有多么恶劣,但既然张训说了,他也不忍拂他的好意,点头应了下来。
“行,那到时候我就不客气了。”
三人欢欢快快的吃了一顿饭,由于两人还要忙着论文的事情,张训便没让他们陪着自己,而是拿着名单找到了在查尔斯·道格在布鲁塞尔的熟人,开始往各个大学的图书馆钻。
张训只给自己留了一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即使有再多不舍,他也在两位好友的相送下上了火车。
只不过临上车之前张训偷偷将一封信塞进了朱成义的口袋里。
之所以选他,是因为成义最马虎,等他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就上了火车了。
果不其然,等到朱成义意识到自己口袋多出了些什么的时候,张训的火车早就已经跑了老远了。
两人拆开之后就发现里面有两张价值五十英镑的纸币以及一封内容寥寥的信件。
由于法币贬值的太厉害,张训已经猜到了朱成义和罗正新两人怕是到毕业都攒不够船票的费用,不然再怎么艰难,他们也不会请自己吃土豆炖香肠的。
张训也清楚,这钱要是直接给出去,两人肯定不会要,要是给的多了,他们就更不会要了。
无法,张训只能在临走的时候将钱偷偷塞给他们,还是卡着每人五十英镑的旅费给的,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张训可不想自己的两个朋友来的时候是做的货仓,回去的时候还是做的货仓。
最起码也得是三等舱的统仓吧!
为了不让两人把钱寄到英国去,张训还特意在信里说了这钱等他们拿了薪酬再还,至于怎么还,还到哪,张训一概未语。
朱成义与罗正新也不是傻子,两人自然看出了这封信的意思,而他们确实也有过将钱寄回英国的想法。
但因为经济危机的冲击,两人都处于半失业的状态,而且由于法郎贬值,两人手里的法郎价值一再缩水,本来勉勉强强能够货仓的钱,现在连货仓都坐不起了。
这种情况下两人也只能将钱默默收下,打算等回国之后挣了钱,好好的报答一下张训。
离开了比利时张训便径直往德国去了,说实在的,要不是因为朱成义和罗正新在比利时,张训并不打算将这个地方设为自己的目的地。
毕竟这个国家太小了,他最后怎么搜集也只搜到了几百本而已。
毕竟这里的人一多半说的都是法语,看的书自然跟法兰西重合率很高,这也是张训为什么只找到几百本的原因。
不过魏玛共和国就不一样了,由于语言的不同,德意志拥有自己的文化体系。
张训相信,自己一定能收获颇丰的。
抱着这样的自信,张训前往德意志的首都柏林,打算拜访自己的那位忘年交,去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保尔·冯思曼先生。
只是没想到他刚去到对方的家中拜访,这位冯思曼先生就给了张训一个大大的惊喜。
张训从英国出发的时候是三月份,等到他来到魏玛共和国,时间也已经来到了六月底了。
由于德意志的土地面积比较大,所以张训给自己在这预留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用来搜集书籍,而他已经提前打听过了,现在的魏玛共和国一共有八个综合性大学,四个技术学院以及三所特色院校。
不论保尔·冯思曼在魏玛共和国的政治主张有多么遭受民众痛恨,但对方好歹是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那些学校不会真的不给他面子。
怎么着也能进去一多半的学校吧。
果不其然,在张训提出自己的请求后对方痛快的答应了自己,要求就是张训需要跟他一块出席一场演讲,作为观众参加就行。
而张训的任务就是帮他打听一下听众的想法。
这对张训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就是一场演讲而已,简直轻轻松松。
如果张训没有被激动地听众险些挤死的话,这确实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