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爸呢?”何熠着急忙慌从公司回来,在书房里没有找到何重光,跑到王兰的衣帽间问她。
今天经侦部门来何氏集团调查账目,查出有上亿款项被挪用了。
何重光公款私用,从公司账户上转走大额资金用于炒股,由于市场波动,何重光股票爆仓,他没有钱追加保证金,现已强制平仓。
公司财务部全部被经侦部门当场带走。
听完何熠的话,王兰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何重光这个杀千刀……”王兰破口大骂,猜到何重光前一日是故意演戏骗她拿出棺材本。
何熠上前去搀扶她,“妈,我们现在怎么办?银行要来收房子了,我们该何去何从……”
“我就知道他自私自利,怎么会轻信他......”王兰瘫在地上不肯起来,握住儿子的手声嘶力竭地喊:“他骗我!骗我!”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何重光居然会丢下她一走了之。
“妈,我们该怎么办?”何熠难当大任,此刻彻底傻眼了。
何枚关在看守所,何重光下落不明,眼下何家上下只剩王兰母子。
看见儿子眉心那颗黄豆大小的痣,王兰忽然疯了似的大笑,笑够了,又让何熠扶她起来。
母子拿着几件简单的行李被银行赶出来。
站在何家别墅门口,王兰神情恍惚,人生仿佛像一场梦,如今大梦初醒。
“妈,我们该怎么办?”何熠慌了,“我爸真的抛下我们不管了吗?”
王兰抹了把眼泪,回过神来,“儿子,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何熠茫然道。
.......
王兰花大价钱买通沈尤冠的秘书得知他的行程,知道沈尤冠今天晚上会去某酒店。
沈尤冠心情不错,提前半个小时先到了酒店。
儿子软磨硬泡说要带女朋友让他见见,他实在拗不过儿子,这才松口说见见也好。
儿子对何漫漫一往情深,他也想看看何漫漫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能让儿子魂牵梦萦。
俗话说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若是何漫漫真如传闻所说刁蛮任性,那也正好借机让沈誉君分手。
要是她知书达理,两个人谈谈恋爱也无妨,总比找个胸无点墨只懂搔首弄姿的捞女好。
王兰母子出现在包间的时候,沈尤冠错愕不已,“何夫人,你是不是走错了。给何氏集团注资的事情目前......”
“我找你有别的事情。”王兰急切的打断他,“沈总,请你认回我们的儿子!”
说话间把何熠拽到沈尤冠面前。
沈尤冠瞳孔一震,疑心是听岔了。
“你说什么?”沈尤冠不可置信地看向王兰,又看看何熠,“这到底是什么无稽之谈。”
在沈尤冠看来何家真是没一个正常人,何重光卖女求荣不知廉耻,娶个老婆也疯疯癫癫,说话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到毫无下限的地步。
此刻他有点后悔松口来见何漫漫,就这样的家风,何漫漫能好到哪里去。
“对!他就是你儿子!请你认回自己的亲生骨肉。”王兰语气笃定,拉住儿子就要给沈尤冠下跪。
饶是沈尤冠见过大风大浪,也从没有经历过天空一声巨响,私生子闪亮登场这样的大戏。
且不说他洁身自好从不乱搞男女关系,要搞,也不至于找王兰这样的。
沈尤冠吓得从椅子内起身,后退几步,“何夫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素昧平生,我沈尤冠作风端正,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私生子了?”
王兰走上前要去拉他的手,吓得沈尤冠退到窗边,王兰拽住他的衣角。
“他真的是我们的儿子!现在何家破产了,你不能不管自己的儿子!”
沈尤冠往回拽衣角,“你先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王兰松开手,抽抽噎噎地问:“三十一年前,你是不是去华阳市出过差?”
说起三十几前的事情,沈尤冠记忆模糊,认真思考了半天。
“我好像去过......”沈尤冠如实说,话锋一转:“但我不认识你......”
这个碰瓷法,沈尤冠也是第一次见。
“可我认识你!你不能没有良心!我辛辛苦苦养大孩子,你不认我没关系,必须要认儿子!”王兰生怕沈尤冠不相信,情绪激动道。
“你说怎么回事?”
沈尤冠倒想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来,对于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来说,忽然爆出有个私生子无异于核弹,对公司股价的影响很大,所以他势必要搞清楚真相。
“三十一年前我在酒店上班......”王兰手掌紧紧握住椅背。
那年王兰在酒店当服务员,每个月工资很低,好在酒店包食宿,她平常基本不乱花钱,所有的钱都攒下来寄给何重光读书。
何重光在学校省吃俭用,长期营养不良免疫力低下,忽然得了肺炎,王兰的工资全部寄给他也不够治病。
他们都是孤儿,根本没有人可以帮助他们。
正在她走投无路之际,酒店来了一批考察投资的商人,其中就有沈尤冠。
王兰知道沈尤冠有钱,给沈尤冠打扫房间看见过他的包里,但王兰不敢偷。
有一天沈尤冠喝多了,王兰趁机跑到沈尤冠房间,爬上沈尤冠的床。
两人发生关系后,沈尤冠的酒还没有完全醒,王兰顺势让沈尤冠给她钱。
拿到钱以后,王兰第二天就请假去照顾何重光,直到何重光康复才又回到酒店上班。
原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一个月后王兰发现怀孕了。
当时她不知道孩子是何重光的还是沈尤冠的,稀里糊涂把孩子生下来。
她不记得沈尤冠的名字,也不敢告诉何重光实情。
直到前段时间何重光带她和沈尤冠吃饭,王兰方知当初爬的是沈尤冠的床。
“我原本打死把这个秘密带进坟墓,可是如今何氏破产了,我们母子无家可归。”王兰可怜巴巴看着沈尤冠,“你不能不管我们......”
沈尤冠愣在原地,三十一年前他的确出过轨,当时他喝得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没有忍住。
好在第二天醒来女人不知道何时离开了,事后他提心吊胆很久,生怕女人借此讹上他,好在他担心的并没有发现。
他几乎都快要忘记此事,哪知半辈子过去了,丑事又翻出来了。
“不可能!”沈尤冠斩钉截铁道,一次就中的机会太小,他不敢确定王兰是不是碰瓷,毕竟何家人毫无下限。
“你可以去做亲子鉴定!”王兰大声道,又拉儿子到沈尤冠面前,指着何熠眉头的痣对沈尤冠说,“你好好看看,他的痣和你一模一样!连位置和大小都一样!”
沈尤冠仔细观察何熠眉头的痣,心里陡然一惊,太巧了!
“不,不可能......”沈尤冠不住地后退,不敢相信又不能不相信,当初图一时之欢闯下大祸,这颗雷大太了。
他余光忽然瞥见包间的门打开了,沈誉君和何漫漫一动不动站在门口,两人错愕的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显然刚才的对话,他们都听见了。
“儿子!”沈尤冠朝沈誉君跑去,试图和儿子解释清楚,“这只是误会,是她信口雌黄!她想求我帮何氏......故意这么说的......你要相信我......”
沈誉君连连后退,失望地摇摇头。
何漫漫的包滑落在地,人仿佛石化了,连眼睛都好久不曾眨一下。
她呼吸停滞,大脑中一片混沌,王兰母子三人毁掉她的家庭,如今又要毁掉她的幸福。
何漫漫转过身,不管不顾地朝外跑去,步伐虚浮,人也飘飘浮浮,仿佛魂在前面飘,身体在后面追。
天高地迥,她要逃去哪里?逃去哪里才能躲开王兰这颗灾星。
“漫漫,漫漫......”听见何漫漫奔跑的脚步声沈誉君回过神来,飞奔去追她,“漫漫...你等等我......”
沈誉君追上她,紧紧将她揽在怀里,声音哽咽着许诺:“漫漫没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