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魏其舟的脚步靠近,床上的南织鸢有一瞬间的清醒。
“赫其樾,你快走。”
再不走,她怕他会死在这里。
这里太危险了。
更何况,今晚,魏其舟对她势在必得。
“绝无可能。”
他不可能一个人,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阿鸢休想赶他走。
“别怕。”
“阿鸢,抱紧我。”
赫其樾额间汗水津津,一颗又一颗砸在她的脸上。
南织鸢听话的抱住了他,她知道他做好了什么打算。
他想殊死一搏,对不对?
“阿鸢……”
也是这个时候,赫其樾不禁又唤了她的名字。
“嗯?”
她浑身很痛苦,已经没空听他说什么了。
不过,她还是强撑着精神,他到底要说什么?
“阿鸢,若我不幸身死,你可改嫁。”
“不过,我要你为我守孝三年。”
三年过后,她要嫁给谁,他不会有意见。
若魏其舟对她好,她嫁给他,他泉下有知,也不会恨她。
说完,他不禁抚摸她的小脸。
他真的太爱阿鸢了,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阿鸢,真漂亮。
很快,他又俯身吻住了她。
今晚,他便她杀出去。
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吻她。
凡事都有两种可能,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阿鸢,记住我的话。”
他死后,给他守孝三年。
他很自私,就算死后,也想拥有阿鸢三年。
三年后,尘归尘,土归土,他不会对她有任何痴念。
“说什么傻话?”
南织鸢太痛苦了,她直接一口咬在男人的胳膊。
呸呸呸,他不会死的。
“你躲起来。”
“我有办法对付魏其舟。”
她以死相逼,就看他放不放过她?
对于给她下药的男人, 她一点都不想让他得逞。
原本清白二字对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偏偏,魏其舟要对她下药,让她受苦。
真是讨厌。
“夫君,你听话。”
她推着他,让他躲。
赫其樾根本就不想躲,可南织鸢威胁他了。
“你若不躲,来日,我便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他死了,她才不会念着他,她会一个人过得很好。
“好。”
他躲。
他倒要看看,阿鸢要怎么对付魏其舟?
很快,魏其舟进了内殿了。
南织鸢拢好自己的衣服,她拿出发簪直接割破自己的胳膊,让血流。
魏其舟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画面,他顿时收到惊吓。
“阿鸢。”
她这是做什么?
要气死他吗?
“皇上来了?”她嘴角弯弯,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住手。”
见人还要割破胳膊,他顿时上前抢走她的发簪。
“阿鸢,你这是做什么?”
她伤害自己干什么?
不要命了?
“皇上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以为皇上心知肚明。”
她直视他。
魏其舟顿时明白了。
阿鸢果然玲珑聪明,她知道药是他下的。
他原本还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阿鸢太聪明了。
“既然阿鸢明白,那就该明白朕的心。”
魏其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而后与她上了床。
“你做什么?”
南织鸢挣扎。
她生怕待会赫其樾没忍住出来。
他可不能出来。
“别动。”
她想要血流光吗?
魏其舟心疼,他的眉头蹙紧。
南织鸢没动了,她浑身越来越不舒服了。
怎么办?
她好想要……
看见魏其舟,她心中的欲望更强烈了。
她想和他贴贴,媚药太厉害了。
魏其舟从怀中拿出了金疮药,他给她上完药之后直接从南织鸢腰间摸出帕子,他给她包好伤口。
等忙完这些,他才不断逼近她。
“既然阿鸢什么都知道,那……”、
“那阿鸢一定也知道,朕想要什么?”
“阿鸢,给朕。”
说完,他开始宽衣解带。
南织鸢因为媚药,此刻满脸红意,那张明媚张扬的小脸带着蛊惑,让魏其舟不禁动了情。
“阿鸢。”
“别怕。”
他会很温柔。
他一定也比那个赫其樾温柔。
南织鸢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压在被褥之上了。
“这样,阿鸢就不会觉得床榻不软了。”
行鱼水之欢时,床榻还是软些才好。
南织鸢听着他话中的意思,耳尖更红了。
这魏其舟……他太坏了。
“阿鸢。”
“张唇。”
魏其舟蛊惑着她,指尖摸向她的细腰。
南织鸢浑身战栗了两分,也不知道魏其舟对她做了什么,她瞬间张开了唇。
下一刻,她看着他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她的指尖瞬间攥紧。
这下完了,赫其樾能醋死自己。
怎么办?
南织鸢没有坐以待毙,她偏开了头,魏其舟的吻偏了,最后落在了她的发丝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阿鸢,真不乖。”
她竟然还会躲?
好得很。
很快,魏其舟拿过自己的腰带,他将阿鸢的双手都给绑了。
他会得到阿鸢的。
今晚,就是他和阿鸢的幸福日子。
等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才用手掰正她的手,这一次,他吻得极。
南织鸢瞪大双眼,就在她以为魏其舟会得逞的时候,赫其樾出现了。
他剑指魏其舟。
后者有些意乱情迷,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就落了下风。
很快,他就被赫其樾擒住了。
今晚,他要和阿鸢洞房,特意将所有宫人暗卫护卫都遣走了。
“赫其樾。”
他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
还在……阿鸢的宫中。
阿鸢……知道吗?
魏其舟下意识看向了南织鸢,却发现人已经躲在了赫其樾身后。
好好好,好得很。
他们竟然背着他,暗地里在他准备的宫殿苟且。
阿鸢这等女子,令人不齿。
“手下败将。”
赫其樾只有这四个字送给他。
可不就是手下败将?现在,被他擒住了。
魏其舟今晚,总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你……”
魏其舟气死了。
阿鸢……她居然和别的男人一起骗了他!
她太让他失望了。
“还难受?”
赫其樾察觉到她有些腿软,忙扶住她。
“赫其樾,我难受。”
她难受到要坏掉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
“别怕。”
赫其樾忙点了魏其舟的穴位,点完,他才收了剑。
“不会有事的。”
他现在就帮她。
“那……”
“他怎么办?”
南织鸢被抱向床的时候,还有些犹豫。
不将魏其舟弄走吗?
万一她发出什么声音,岂不是都被他听见了?
“让他听。”
赫其樾就是要人嫉妒他。
南织鸢却难为情:“不行。”
她不要。
“嗯。”
“不要。”
赫其樾倒也乖,很快就点头了。
阿鸢的声音,他也一点不想让别人听见。
将南织鸢放到床上之后,他才离开去解决魏其舟。
魏其舟暂时不能死,留着他,他还有用。
赫其樾将魏其舟拉出内殿,直接将他绑在椅子上。
做完这些动作,他走了。
这一夜,魏其舟很煎熬,无比煎熬。
他在正殿,总能听见内殿若有似无的声音。
其实他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阿鸢如今正在和别的男人做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会想象,越想,他就越气。
他简直要气炸了。
阿鸢!
她是他的皇后,却包藏别的男子在寝殿。
她简直罪不可恕。
魏其舟怒气汹涌,他下的药,竟然也只是给别人做嫁衣。
“阿鸢。”
“鸢鸢。”
“鸢鸢~”
赫其樾从来就没有这样叫过她,此刻听着这称呼,她浑身都不对劲了。
他怎么那么会哄人?
呜呜!
“鸢鸢,唤我夫君。”
他说着,吻一点一点落在她耳后。
“夫君。”
她唤他,指尖攥紧。
赫其樾还是不满意,他 咬住她的唇,细细啃咬。
“唤大声点。”
这一声,他要让某个手下败将听听。
“鸢鸢。”
“织织。”
“南南。”
他什么称呼都叫了,越叫越离谱,最后竟然还喊了她一声:“娇娇儿。”
她那样娇,就是娇娇。
“夫君。”
这一声,她觉得自己喊得够大声了。
可赫其樾还是不满意。
“再大声点。”
南织鸢只能认命了,她喊了。
殿外不能动的魏其舟:憋屈死了。
今晚这种情况,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
他此刻恨不得冲进去将床上两人都杀掉。
他们,太过分了。
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赫其樾拥着人开口:“好了吗?”
她的媚药,解了吗?
“赫其樾,这次,你怎么那么……”
她有些欲言又止,身上汗津津的。
她不敢说他怎么那么快,以往他不是不折腾她到天亮不罢休吗?
“待会,我们要出宫。”
知道她有疑惑,他不禁解释了一句。
“阿鸢还想要?”
他眼中含笑,她很少见他这般,有些桀骜不驯,还有些少年意气风发的意味。
南织鸢瞬间摇头,她体内的药应该解了?
“我们要怎么走?”
她忙问,很快挣扎着就要起身。
“先换衣服。”
赫其樾随意穿完自己的衣服后,让南织鸢换一身衣服。
地上那套,早就不能穿了。
“嗯。”
手忙脚乱的时候,她的衣服是赫其樾帮她穿完的。
“好了。”
赫其樾替她穿完,很快就握住她的手。
“走。”
带上魏其舟,他们一起走。
这样,也能保障安全。
南织鸢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
“好。”
魏其舟被挟持的时候,他心中满是怄气。
他不仅被迫听了那么久的墙角,现在还要成为他们出宫的关键。
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魏其舟太气了。
可偏偏,他就是输了。
一行三人没走多久就被人发现了。
“退下。”
赫其樾将匕首抵在魏其舟的脖子上震慑所有人。
那些护卫都呆愣住了,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的皇上,什么时候被人抓住的?他们怎么不知道?
“滚下去。”
再不滚,他就杀了魏其舟。
“滚。”
赫其樾面上满是怒气。
他一手拉住阿鸢:“走。”
这次,他们一定要离开这里。
“夫君小心。”
可千万不能让魏其舟逃了,不然,这次就真的危险了。
“嗯。”
赫其樾有些欢喜,阿鸢关心他。
他定要将她安然无恙带回去,他们两个孩子,应该都想他们了。
他也想两个孩子了。
“别怕。“
他安抚她,扯着魏其舟往外走。
“准备一辆马车来。”
“不然,我杀了他。”
赫其樾下令。
没人敢不按照他的话做,很快,马车就备好了。
“上车阿鸢。”
这次,他们定能离开。
魏其舟自是也被带上了马车,不到安全的时候,他不会放人的。
马车一路往宫门口去,也不知道谁去通知了太后,太后竟然赶来了。
她就站在城门之上,睥睨着马车。
“弓箭手准备。”
就算将马车射穿,也定然不可放过赫其樾。
太后的眼中满是狠意,她指尖攥紧。
赫其樾听见弓箭声,他下意识撩开帘子看了一眼。
他将周围扫视一圈,很快,他顿住了。
下一刻,他的眼中满是错愕。
“母……”
那是……
他看错了吗?
那是……母后?
从前那个女人的身影和城墙之上的女人重合,记忆将赫其樾拉回从前。
他被殴打,被虐待,不受亲生母亲的待见。
他以为她早就死了,没想到……她在这里?
她为什么在这里?
为什么?
赫其樾愣住了,那个女人,她仿佛也知道他。
“夫君怎么了?”
南织鸢不知道他怎么了,忙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怎么那么凉?
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他受伤了?
“没事。”
他摇头,心中掀起滔天海浪。
魏其舟也注意到赫其樾的神色不对,他猜到了什么。
难道……
他真的是母后的儿子?他的兄长?
该死!
赫其樾浑身冒出了冷汗,他不禁又回头,他想将城墙之上的人看清楚。
那真的是她吗?
他的母后,竟然真的活着。
死去的先大汗,知道吗?
她和魏其舟又是什么关系?
难道……
赫其樾隐约也猜到了什么,他的样貌像极了他的母后,魏其舟自然也是。
他们难道是……亲兄弟?
不……不可能。
他绝无可能有这样的兄弟。
他也不要。
那个女人还活着又如何?
她不配为他的母后,他迟早杀了她。
他一定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