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颜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靳聿行。
靳聿行侧眸，低低道，“颜颜。”
沈芷颜：“嗯？”
她抿了下唇，回过神来问，“那个梦……的内容，你还记得吗？”
靳聿行：“你想知道？”
“是。”沈芷颜说。
靳聿行莞尔，环顾一圈道，“好，我告诉你。”
那个梦，是他和沈芷颜在一起后不久的一天梦到了。
很平常的一天。
靳聿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一个那样漫长，又那么令人不可思议的梦。
一开始，他觉得那个梦很荒谬。
可结合很多发生过的事情来看，他又觉得梦里的事情，或许真的发生过，只是他一无所知而已。
靳聿行把车停在路边，不疾不徐地告诉沈芷颜，他做过的那个梦。
那场梦里，他和沈芷颜一开始并不怎么熟。
当然到后来，也还是不怎么熟。
至少，沈芷颜和他不熟。
而他对她，是熟悉的，关注的。
梦里的靳聿行，是在沈芷颜和程晗昱谈恋爱后，对她越来越关注的。他知道，自己对沈芷颜的关注是不对的，也不合适的。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自己还去关注她，真的很奇怪。
可是，靳聿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以前没有发现，沈芷颜居然是那么委曲求全的个性。程晗昱明显不爱她，可她就是死心眼，一心扑在程晗昱身上。
避免自己做出不可控的错误事情。
大四的时候，靳聿行就出国做交换生了，他准备读研。
也是那一年，程晗昱和沈芷颜的关系突飞猛进，靳聿行在国外都听林昆他们在群里提起说，沈芷颜已经带着程晗昱见过家长了。
因为这事，靳聿行让林昆他们以后别说任何跟沈芷颜相关的事情，他不想知道。
他怕自己冲动。
怕自己犯错。
也是如此，后来沈家出事，靳聿行才会一无所知。
如果早知道会是那样，他一定不会拦着林昆他们和自己说沈芷颜的事情。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梦里的靳聿行，就这么错过了沈家，包括沈芷颜在毕业后发生的一切。
等他有一天做了梦中梦，梦到沈芷颜出事的时候，他开始不安。
没多犹豫，靳聿行还是决定回国看一看。
他回国的那一天，刚刚落地，就看到之前的班级群有人说，沈芷颜出车祸去世了。
靳聿行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气息。
靳聿行愕然又震怒，他当场就在医院打了程晗昱。
若不是林昆他们拉住他，程晗昱很可能会直接被他打残。
后来，靳聿行便着手处理了沈芷颜的后事，也调查清楚了沈家的一切。
沈向明被放了出来，只是沈芷颜已经永远地不在了。
没多久，沈向明也去世了。
靳聿行又去了一趟墓园，去看沈芷颜。
那天是下雪天。
他在墓园待了很久，离开的时候在墓园摔了一跤。再后来，他就醒了。
“……”
听完靳聿行说完他的梦，沈芷颜呆呆地望着他，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靳聿行垂眼，握着她的手，“颜颜。”
沈芷颜的手指冰冷，她眼睫轻颤了下，回过神来，“嗯……”
她看着靳聿行，“你觉得这个梦很真实？”
靳聿行：“是。”
沈芷颜静了静，“我也做过类似的梦。”
她望着靳聿行，“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靳聿行怔然，“信。”
他抬手将沈芷颜拉入怀里，将人抱得很紧，“但我不希望你，也不希望我们经历梦里的那些事情。”
沈芷颜一怔，笑了，“不会的。”
她说，“我都没有和他在一起过。”
靳聿行应声。
沈芷颜低声问：“你想知道我梦里的版本是什么样的吗？”
靳聿行：“方便说吗？”
“嗯。”沈芷颜告诉他，“其他的跟你梦到的差不多。”
她也只能把自己重生的事情虚构成一个梦，“后面的有些差别，我不知道你曾经喜欢过我，关注过我。去世后的我，倒是反反复复地在墓园看到你，还看到你在墓园踹了程晗昱一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看我，我很疑惑。我很想问你为什么，我们之间明明不熟，可是我无论说什么，你都听不见，也没有办法回应我。”
话音落下，靳聿行忽而说，“因为我爱你。”
沈芷颜顿住。
她反应过来，靳聿行在回应曾经去世后，梦里追着他的自己。
她眼眸微动，眼眶瞬间变得湿润，“我知道，我也爱你。”
靳聿行应声，紧紧地抓住她的手，“那些都是梦，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抬起另一只手，擦去沈芷颜的眼泪，嗓音低低道，“以后，不用担心害怕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芷颜怔怔，“永远吗？”
靳聿行勾住她的小拇指，“永远。”
他会永远爱她，陪伴她。
至于梦里的那些事情，也永远都不会再发生。
靳聿行会断绝那些可怕事情的一切可能性，他会一直在沈芷颜身边，爱她。
听到这话，沈芷颜心跳漏了一拍。
她轻轻地眨了下眼，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做下未来无限期的约定，相视一笑。
望着眼前的靳聿行，沈芷颜相信，她不会再重蹈覆辙。这一世的她，一定会活很久很久，她会跟靳聿行永远在一起，相爱到老。
“靳聿行。”
她忽而唤他。
靳聿行：“嗯？”
“我特别特别爱你。”沈芷颜说。
靳聿行低低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覆下一个吻，嗓音微沉说，“我更爱你。”
靳聿行爱沈芷颜，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永远如此。
窗外的阳光忽而露出了头，透过车窗洒进车厢。
车内的人紧紧相拥，对对方做出一生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