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凶,沈含玉隐隐觉得,两人口中的真凶,恐怕就是对她多次痛下杀手的太子。
看见沈含玉的表情,李怀姜就不拐弯抹角的了。
“你应该能猜出来,我和于戚说的人是太子,也是导致郦州三万将士惨死的真正凶手。”
沈含玉拿着筷子的手动了一下,果然是他啊,那沈言之的死,似乎也就不难窥见了。
沈言之留下的几封信和查到的东西,估计是被察觉所以才灭了他的口。
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甚至死后还带走了尸身。
“如果能找到尸身就好了。”
沈含玉低下头,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菜。
仅靠她手里的那些东西可不够,沈言之留下的几封书信和有关郦州的一些文书,作用还是太小了。
李怀姜自然也知道,她要扳倒的可是太子,李璟那家伙十几年前能做得那么干净,现在更别说了。
“你阿耶当时查出了一些东西,但太子一直盯着郦州那边的事情以求万一,他的举动自然是吸引了太子的注意力,他一向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的性格。”
沈含玉已经体会到了,只因为知道她是沈言之的女儿,对她也是三番两次地下死手,生怕她死不了。
但她也算是福大命大,每一次都能狼狈地逃离。
“至于尸身。”李怀姜叹着气,“我实在是找不到,若是没被毁掉,我自会帮你寻回。”
沈含玉道了声谢,原来要对付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李璟。
李晟是李怀姜一母同胞的兄长,李晟被陷害了这么多年,李怀姜隐忍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于戚尝了口桌上的菜:“沈姑娘若有疑问或者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你现在可能对我们不是完全相信,但是日后你就会知道的。”
信不信全看沈含玉自己,但沈含玉也没那么好骗,她是因为手里有查到的东西所以才愿意和李怀姜合作。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可以说一说。”
沈含玉想着,于戚中状元,似乎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
等于戚入朝为官,李怀姜就能更方便一些,想要在朝中打下一颗钉子可不容易。
李璟这些年的名声很好,朝中大部分人也都支持他,这件事当真是不容易,或许应该跟裴渡知会一声。
沈含玉想着,在公主府吃完了饭就赶紧回去。
金槌看到沈含玉匆匆回来,也没敢多问在公主府发生了什么。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姑娘,魏府送来了马球的帖子,问您去不去。”
沈含玉看了一眼,是魏茗给的,魏茗的身体如今好了许多,正好府试结束有几天休息的时间,就央求着杨月英办一场马球会。
主要是魏茗自己想要去打马球,杨月英对于魏茗的提议没有不答应的,马球会一要召开,魏茗第一时间给沈含玉和季毓秀送了帖子。
“我知道了。”
先前梁芳荣说,她离了侯府,这些请帖都不会送到她这里来,幸好她还有几个关系好的朋友。
金槌把请帖拿回来:“姑娘总是这么紧绷着也不是一回事,的确该好好去玩一下了。”
眼瞅着天气要入秋,一眨眼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沈含玉问金槌:“给裴公子送信的人是谁?”
“是咱们自己人,绝对信得过,姑娘放心。”
信得过就好,只不过沈含玉还是不敢在信中说的太明显,只能隐晦地告诉给裴渡。
“明天再帮我送封信吧。”
金槌眼睛一亮,连忙说好。
妙翠是知道沈含玉在李怀姜那边发生了什么,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如今这件事是越来越波云诡谲了。
已经平静了这么久,感觉又要乱起来了。
魏茗邀请的马球会沈含玉肯定会去参加,在马球会开的前一天,魏茗带着季毓秀过来。
“含玉,明日要来不少人,广宁伯也会携家眷一起,他们倒是不请自来,你还来吗?”
沈含玉喝着茶,周玉荣现在不能对她怎么样,婚约在身,皇室也在关注她,她不怕周玉荣。
“我当然要去的,你身体好不容易恢复,第一次打马球,我要是不去也说不过去。”
魏茗笑了一下:“那广宁伯要把萧县主和那个妾室一起带来,还真是不怕出乱子。”
季毓秀哎了一声:“萧姌应该不敢闹腾,明天还有皇室里的人过来,这时候闹萧姌也没这个胆子。”
沈含玉抬眸,这一场马球会还真是热闹啊。
“所以你不用太担心,即使去了也在可控的范围内。”
沈含玉这下子是真的放心了,只不过周玉荣为什么要把卢泠月给带上?现在不担心别人看笑话了?
这卢泠月果然对于周玉荣很特殊。
到了马球会那天,沈含玉看见周玉荣三人时很是意外。
卢泠月身后有个丫鬟扶着她,周玉荣从马车下来,脸色温和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再看旁边的萧姌,萧姌别过脸,先走到了马球场里。
“这是?”
沈含玉摸着下巴,想起卢泠月去买制造假怀孕的药,看来现在是用上了。
魏茗叉着腰:“说是那位妾室怀孕了,怎么怀孕了还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
马球场人多,指不定就会发生什么意外,魏茗心里虽然抱怨,但还是叫人看顾着点。
“你小心周玉荣的那个妾室,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可能要闹出点事情,你别跟她的事情牵扯在一起。”
被沈含玉这么一提醒,魏茗也有些在意那个卢泠月了。
卢泠月握着周玉荣的手。
“这马球场好大啊,我还是第一次来看呢。”
周玉荣语气温柔:“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吗?”
“才刚怀上不久,我现在就想出来走走,而且我从来没接触过马球,我就是看看,不会到场上去的。”
一旁的萧姌冷哼:“你肚子里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跑到马球场来,是生怕不出事吗?”
卢泠月缩在周玉荣怀里:“姐姐,我与姐姐不一样,姐姐对这些事情司空见惯,可我一直没有见过。”
她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月儿只是好奇而已,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咒她,萧姌,你最好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