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真头疼:“陛下。”
“好了好了,朕不问了。”景安帝笑了笑,然后问她,“那宜真阿姐打算住几日?”
“就...就一日。”
“一日?那还好,估计真没吵,哈哈哈。”景安帝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就是闹别扭了,小舅他怎么得罪你了?”
“喂!”秦宜真生气了,“你也不担心担心我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就好奇我们怎么闹别扭了?”
“好好好,他真的欺负你了?怎么欺负你了?”景安帝嘴角的笑容愣是压不住,“朕让他来给你道歉成不成?”
景安帝确实没将这事当一回事,这上下牙齿都有磕到的时候,夫妻俩生活在一起,总会有些矛盾,但见秦宜真也没多生气,他自然是乐得看戏了。
至于让程堰来道歉,嗯,这不管对还是错,让娘子生气确实不应该,服软道个歉也是应该。
秦宜真幽幽地盯着他看了一眼。
景安帝触及她的目光,脸上的笑意敛下,最终握拳在唇边咳了一声,又补了一句:“阿姐想住宫里尽管住吧,咳,多住几日也无妨。”
“陛下可真是好外甥啊。”这看舅舅好戏倒是挺积极的。
“哈哈哈,那肯定那肯定......”
秦宜真与景安帝说了一会话,眼见教学的先生开始喊人了,她也不多打扰景安帝练武,转头便回了自己未出阁前居住的玉章宫。
玉章宫中一切如旧,玉阶石栏,雕梁画栋,只是大概是因为没了主子居住,少了一些人气。
守在殿门外的宫女见了原主回来,喜极而泣,忙是上前来行礼:“拜见公主,公主万安。”
“起来吧。”秦宜真抬脚跨过门槛,走进了殿里,她目光扫过四周,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有些熟悉。
她伸手摸了摸案几,见是指腹不曾沾染半点尘埃,点了点头:“倒是打理得一尘不染。”
“这都是奴婢们该做的。”有宫婢忙是送上热茶,“公主快尝尝,这是今春的新茶。”
桂嬷嬷接过了茶水,放在一边,倒是没让秦宜真喝。
秦宜真问她们:“你们在宫中如何?”
“挺好的,就守着玉章宫,差事清闲,日子也过得去。”
昔日秦宜真还在宫中的时候,身边伺候的除了桂嬷嬷、红缨绿翘三人,身边差遣的还有宫婢八人,这八人有五人跟着秦宜真出了宫去了平西侯府,有三人留在了宫中。
此时宫中无后妃,她们又是个昔日伺候过公主的,也算是有两分薄面,在宫中的日子并不难过,甚至是称得上清闲。
“日子过得不错就好。”秦宜真点点头,“若是有什么难处,也可去求淑贞和寻真。”
淑贞公主与寻真公主正是秦宜真的两位妹妹,虽说秦宜真与她们并无多大交情,但也没什么仇怨,若是有事相求,也会帮忙传一句话。
“谢公主。”
秦宜真点了点头:“本宫今日便在宫中住一日,这会儿有些累了,你们去将床铺整理整理,绿翘,你同她们去。”
“是。”
众人领命,绿翘随着几人去寝宫收拾床铺,桂嬷嬷则是拿了银针查验了一下茶水,见没问题这才将茶盏推到秦宜真的手边。
“公主,今日住在宫中没问题吗?侯爷会不会生气了?”
“他生气?他有什么好生气的?”秦宜真听罢就不乐意了,“而且本宫不过是在宫中住一日,陪陪母后和陛下,难不成还有错了?”
桂嬷嬷欲言又止,不过秦宜真也不想听她劝了:“好了好了,本宫有些累了,想歇一歇,做什么事明日回去再说。”
秦宜真刚刚歇下没多久,程堰便匆匆进了宫,去见了程太后,行礼起身之后,他左看右看,不见秦宜真在上书房中,忍不住皱眉。
“太后,公主今日怎么不在?”
“你来了正好,一会儿将你娘子接回去。”程太后瞥了他一眼,似乎在审视他,良久,伸手拧了拧眉心,“她回了玉章宫了,你去吧。”
“谢太后。”程堰行礼告退,便打算去找人。
“还有......”程太后咳了一声,提醒他道,“节制点。”
程堰:“......”
程太后说罢,就懒得看他那尴尬的表情,挥手让他赶紧滚:“赶紧去吧,别再把人惹生气了。”
程堰应了一声是,然后抬脚赶紧就走了,出门的时候还险些踢到门槛摔一跤。
程太后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好气,她伸手端起了手边德公公送上的茶水,笑道:“把人闹得都跑回娘家了,他还干得出来这事。”
德公公笑道:“这年轻恩爱夫妻嘛,情到深处,自然是难以自抑,公主与侯爷如今守得云开见月明,娘娘应该高兴才是。”
“是啊,本宫应该高兴才是。”程太后看了看门口,青天白云,人间悠悠,她感慨道,“这几个孩子,若是都能过得圆满幸福,那该是多好......”
程堰与秦宜真挺好的,只是慧真公主与景安帝,那叫一个比一个头疼。
景安帝就不必说了,帝王本是无心人,再加上如今的局势,并非是他想娶谁就娶谁的,他得到了江山,也注定了为了这江山牺牲自己的一切。
这件事,自从景安帝登上帝位,便有了明悟,如今哪家姑娘适合,他们也心里有数。
慧真公主,那是任性胡来,瞧着风光无限,实则内里也是一塌糊涂,而且她还是东秦唯一的嫡公主,若是她再不嫁人,若是朝堂需要公主和亲,首当其冲的便是她。
“会的。”德公公如此劝她,“一切皆如娘娘所愿。”
“这世间之事,哪来的一切如愿。”程太后笑了笑,“唯一能做的,便是尽我等所能,尽力也而无悔罢了。”
“娘娘会如愿的。”德公公又道。
“那你说,慧真的姻缘,本宫该如何是好?”
德公公想了想,突然道:“娘娘可还记得司马将军?”
“司马无言?”
“正是他,不过奴婢要说的不是司马将军,而是司马将军的亲弟司马无虚,听闻他身子有些不好,若是公主急着要出嫁,却又没有更好的人选,这倒是个好人选。”